开过会,樊沧海还有一个去当地待建的游乐场考察的工作。
一群人浩浩荡荡从办公厅出去,乘车离开,樊沧海路过了那辆宾利。车子行驶而过的瞬间,他跟车里的韩忆桐对视了一眼。
樊沧海见她也看了过来,微微颔首点头,再无其它表示。忽略了韩忆桐要见她的那个电话。
车子渐行渐远,司机警惕:“樊书记,那车子来历不明,要不要找人去问问车主。”
樊沧海随口道:“不用,我认识她。”
下意识透过后视镜又看了一眼宾利车,人比他想象中要年轻的多。他记性好,记得很早前看的资料,韩忆桐是二十七岁。实际真正见面,比资料上看着要稚嫩一些。
不过他看人的角度不同,外表的无害,稚嫩。结合韩忆桐做过的那些事,呆过的那个位置,碰到的那些人。反差太大,就意味着这人比较难看透。
视线中宾利车看不到了,樊沧海拿出手机编辑了条短信:“小韩,我今天忙,未必能抽出时间来。”
短信发过去,半天没有回应。一直到郊外下车,也没收到韩忆桐的回复。
樊沧海稍感异常,一笑置之。
一个上午的考察结束,他回办公厅的时候,发现韩忆桐车子竟然还没开走。人躺在车里,像睡着了。
他没主动打招呼,愿意等就等吧。
跟着,连续几天频繁如此,韩忆桐早上把车开来,晚上开走。樊沧海有时候能看到人,有时候看不到。
樊沧海开始猜韩忆桐找自己究竟要谈什么,如此锲而不舍。可对方除了偶尔打个电话过来问他有没有时间,再无其它说辞。
求自己办事?商业上的还是私人的?
够有意思,天天上班一样开车来市委办公厅,电话里又坚决不肯多说。
没关系,既然不说,那就等着吧。只要不闹事,在这等三年他也没兴趣去见。
……
何依秋在回临安的路上,有个股东会等着她开。
这段时间,她基本就是数个城市来回跑。而临安,是她大本营。便是总部迁移,她每个月也需要住在临安的家里几晚。
习惯了,东阳没有安置好的时候,她还是拿临安的家当真正的住所。习惯临安的人,毕竟无数个不眠的夜晚,需要有人陪。
魏华死后,她除了新招一个年轻帅气的生活助理,还认识了一个挺有意思的男人。她断续花了两个月时间在他身上,目前处于暧昧中,今天忙完,不知道能不能把人带回家里。
到临安总部,忙活了一阵子。闲下来后,她拨了男人电话。
男人叫李威,是她在临安国际城里消遣时候认识的。人帅气,创业阶段。不清楚是真不爱钱还是假不爱钱,她屡次暗示他可以帮忙投资的时候,没得到过回应。
何依秋碰过的男人不少,就喜欢这一类懂欲拒还迎的人。是不是演戏无所谓,只要演的真,有乐子。
“阿威,我回临安了。老地方等着我,回家换下衣服就到。”
对面声音很有磁性,调皮:“老地方是哪儿?”
何依秋唇角上扬:“吃过饭来我家玩。带你参观一下……”
“我可能要先睡了,有点累!”
“在哪睡不是睡,你说对不对。”
打完电话,何依秋被电话里声音扰的稍失去了平常心,心猿意马。出公司,天色刚刚昏暗,她上车径直安排司机回家。
两辆车,一辆车里是她司机兼保镖。另一辆车是东阳的警察在贴身保护。
她一直担心韩忆桐报复自己,所以这么多天的风平浪静,也没放松过警惕。遗憾的是,那人没有来找她,这有点不符何依秋对韩忆桐性格的判断。
能忍?
这才刚刚开始而已,没那么容易算完。
还有那个贱男人,得不到,就是这辈子的遗憾。
最近他的律所在营销推广那款新开发的APP。
何依秋轻而易举的就能让他投进去做营销的钱打水漂,正考虑要不要做。也不需要考虑了,必须得做。
她不爽,大家就都别好过。
后果,能有什么后果?
她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公司稳定,没人允许轻易倒下。她替韩忆桐想报复方式,都想不出。除非,对方跟个傻逼一样往枪口上撞。
心态一直都没变过,就是想让那对夫妻过不安稳,万劫不复!!
上次送花圈是因为花圈目标小,好送。不然她准备送几副棺材过去的。
不愿意被这些影响到等会见男人的心情,冷笑着,打开了门。
家里保姆正在做拖地,她让司机把她简单的行李放沙发上,起身往卧室洗澡换衣服。
很舒心,只要不在东阳,她感觉就会好一点。偏那座城市,又对她有着一种无以伦比的吸引度。
衣锦还乡的感觉,到处都有认识她何依秋的熟人。
脱下外套,何依秋注意到窗户开了,窗帘也没拉。有风顺着吹进来,带着凉意。
应该是保姆开的。
她走过去,想要关掉。突然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身后有人,她从玻璃窗里看到了人!
私人卧室怎么会有人?
压根来不及反应,也来不及呼救,更没时间去询问对方是谁。头皮一麻,紧跟着后颈处被钝物击中,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东西。
韩忆桐,仅仅是玻璃反射出来的一个身影,她也看出来了。一定是她,她要干嘛……这是何依秋昏迷之前的恐惧。
她又一次没有摸清韩忆桐的做事手段,号称临安最安全的别墅,号称连一个保安都是特种兵退伍。结果这人无声无息来到这,在她卧室里面,她怎么敢!!
卧室变故如此,别墅外,别墅内的两个保姆,全无察觉。
是李威打电话过来催促反复没人接,联系了何依秋司机。司机才在何依秋出事一个多小时后,门敲不开的情况下强行破门而入。
卧室规规整整,没有反常。就连何依秋倒在地上,都像睡着了。
如果不是变形了的双腿,司机真以为何依秋躺在有毯子的地板上睡觉。
“何总?”
司机边走边打着招呼,得不到回应,他声音开始发颤。手试探性的在何依秋颈部碰了碰,还有脉搏,没死。
“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他冲跟过来的保姆大吼,迅速跑出去叫外头随行的两个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