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阳吃枪药一般,上前拉开门不耐烦道:“干什么。”
“早餐!”
韩忆桐被他忽然爆发弄的愣了愣,然后才扬了扬手臂。
“自己一边吃去,我没胃口。”
驱赶乞丐一般,他直接就要关门。
韩忆桐火气腾的上来了:“爱吃不吃!”
夏明阳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副明明没什么本事,脾气还不小的德行,刺道:“我可领不了你的好意,谁知道里面会不会跟张建设一样,也下了药……”
啪!
韩忆桐不等他说完,松开了手里早餐,豆浆汁水四溅,让夏明阳连忙躲开骂道:“你有病?”
夏明阳之前对她不是这种态度,现在之所以如此,肯定还是因为那晚两人的结合。
可他妈那又不单单是她韩忆桐一个人做的,成年男女,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就他夏明阳,死揪着不放,韩忆桐觉得这小子简直就是欠收拾。
再说了,那天晚上她也喝了不少酒酒。
他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七姑八姨们一个劲的灌她,她完全是看夏明阳的面子才没中途离席的。
就这,还忍着醉意,把夏明阳完完整整的送到了酒店。不过就是借着醉意坐实了夫妻身份,怎么了?
“不好意思,手滑。你找服务员收拾一下,我去开车。”
韩忆桐无所谓地解释了一句,大步离开。
夏明阳定定看着她背影,昨晚开始,他就觉得韩忆桐这人跟以往有些不同,让人陌生。
但旋即,这感觉自动散掉。
陌生不陌生都没关系,他已经决定回东阳后找自己母亲商量一下跟韩忆桐离婚的事情。
以前,他觉得韩忆桐没什么威胁,不影响他正常生活,可韩忆桐现在突破了他底线。关系的更进一步不是让他认命接受韩忆桐这个妻子,而是更强烈的抵触和反感。
要不要跟何依秋再续前缘他不愿现在去想,但要不要跟韩忆桐离婚,他很确定。
……
临安到东阳的距离大约一百五十公里,正常车速的话也就两三个小时。
路上,韩忆桐开车,黄立坐在副驾驶,夏明阳一个人在后排。
上午九点钟出发的,十一点左右,便进入了东阳收费站。
江北省是全国经济发展排名前几的大省,不说临安那种大城市繁荣几何,就夏明阳跟韩忆桐的故乡东阳也无限接近很多准一线城市。
道路蛛网一般,崭新,平坦,宽阔,高架密布。
韩忆桐轻车熟路往家里方向赶,路过一个公交站牌的时候却听夏明阳冷言要求停车。
她心胸宽阔,短短时间就调节好了自己,回头道:“怎么了?”
“自己打车先回家,我跟小立去公司有点事情要处理。”
韩忆桐见他满脸的厌恶,烦闷无聊。看样子夏明阳是一秒钟都不愿意跟她多呆,这才刚到东阳,就迫不及待地赶人。
但无可奈何,车子毕竟是夏明阳的,她只好下去等公交。
转了三趟车,又步行了差不多一公里,她才算是到了家门口,天和苑别墅群。
身体的疲乏远比不上心里。
她是那种还算骄傲的性格,很悲催的是,在夏家,骄傲被一点一点的抹掉。
夏家的位置在B区第六栋,进大门后没多久就遥遥在望。
接近中午,路上又不少老头老太太在附近凉荫处遛弯,也有保姆刚买菜从外头回来。
见到韩忆桐,这些人不免都多看了几眼,背地里一些不要脸,卖女儿,钱……等等敏感词,不经意就能飘进韩忆桐耳朵。
她听多了之后,不禁会想自己是不是刨了这些人祖坟。不然自己嫁给谁,关他们什么事儿?咸吃萝卜淡操心。
想着,她加快脚步,到了别墅院落。正要拿钥匙去开客厅大门,注意到车库方向小姑那辆跟夏明阳同款的车在。
两辆车当时是小姑夏明明跟夏明阳一块买的,一辆黑色,一辆白色。
夏明明在东阳电视台工作,职业是主持人。平时商业活动以及各种广告,让她除了做本职工作外还频繁出差,大忙人一个。韩忆桐跟夏明阳结婚了好几个月,也没见过她几面。
不过她在不在家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这个小姑接触虽少,可跟婆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性格。嘴巴刁钻,说话不留情面,强势泼辣。如果说夏明阳冷的像块冰,那夏明明就是一团火,轻而易举的能把人给烧伤。
韩忆桐印象最深的就是她跟夏明阳刚结婚,一家人在一起吃饭之时,夏明明自来熟一般的第一句话就是:“嫂子,你说你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怎么把我哥追到手的。”
那种像是开玩笑,又像是心直口快的口气,让韩忆桐当时就想找个地缝。
想着,她打开了门,客厅内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连婆婆那条宠物犬都不在,算算时间,应该是被保姆给抱着体检去了。
她的卧室在三楼,跟夏明阳的紧挨着,两人感情冷淡分居在家里也不是秘密。开始夏龙江还打听是不是闹矛盾了,后来没办法下,也不管了。
路过二楼之时,韩忆桐隐约觉得有什么声音。如猫儿一样,撩得人心里七上八下,似乎是小姑房间传来的。
韩忆桐明知道不该管小姑的事,可好奇心作祟她压根抑不住。
到近前,声音越发清晰,小姑房间里分明有男人。
她把男朋友带回家了?
正胡思乱想,突闻房间里夏明明呼救声响了起来。
“救命,啊,干嘛!!”
声音紧促,断断续续。
紧接着又有陌生男性的声音:“臭婊子,今天你叫破嗓子也没用。”然后是更加沉重的呼吸声,跟诡秘的动静。
韩忆桐咯噔一下,别是出事了。紧走两步,不假思索一脚踹在了门上。
砰的一声巨响,卧室门哪经得住韩忆桐力道,骤然打开。
而入目的一切,让要往里闯的韩忆桐,一时间立定在了原地。
夏明明穿着护士服,被撕的乱七八糟,难以遮体。刺眼的灯光之下,肌肤白的几乎盖过了护士服……
衣服实在是太惨,扣子全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