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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4章 斟酌

想通此节,夏明阳硬生生把气郁沉下:“有话赶紧说。”

韩忆桐肩膀靠着走廊壁纸:“都是猜的,觉得有必要跟你提一下。”

“那为什么不电话里说。”

“原本没打算多此一举。”

“现在改主意了。”

“对,见了李瑞阳以后主意就改了。这老东西,来历不明,不善……”

夏明阳讽刺:“你有那么一天也会老去,尊重别人,是尊重未来的自己。脏话挂在嘴边,韩忆桐,真正的痞子也不会这样。简言之,缺乏教养!”

“跟你说话这么累呢,多不当紧的事,你都想方设法的给我讲出几分道理来。关键你讲不赢,还输不起。这叫什么来着,贱!对吧!!”

制止夏明阳反击,韩忆桐抢先道:“你跟李瑞阳绯闻传的奇怪。他这种按秒钟赚钱的人,浪费时间滞留在东阳奇怪。不请自来,针对我姑妈奇怪……要是单纯为了你来争风吃醋,你再自恋都未必肯信对不对。”

夏明阳兀定:“我信。你眼里我不行,不代表别人眼里我也不行,李瑞阳喜欢我不奇怪,他为我出口气来找场子也不奇怪。不然怎会天天打电话给我,每天抽时间聊到深夜,邀我喝酒……倒是你,口口声声老东西,总拿人年龄说事。这是自然规律,谁也改变不了。”

撇了下嘴:“韩忆桐,以前那什么叫闵辉的,欺负到头上你都能忍。今天李瑞阳无非拐弯抹角说了几句不合适的话,你威胁要打掉人牙齿,是度量变小了,还是本性暴露装不下去了。”

“不过你今天是没动手,动了手,非吃大亏不可。古舟行刻意提点我,对李瑞阳要另眼相看,也就是说,樊书记可能都会对他客客气气的保持礼数,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这么高调,连续蝉联富豪榜。傅老要是还没退,别人说不定还给点面子。如今退了,你这做事方式也得改一下吧!”

“你为我好的理由是孩子,我也一样。孩子她妈万一将来坐了牢,再被人冠以暴徒称谓,我这也没办法在茜茜面前介绍她母亲!”

“别这么看我啊。说话的时候考虑一下别人感受,想一想一些话自己听来什么滋味。我跟你说韩忆桐,每个人都在成长,尤其是我。我现在越成长越看你越像个瘪三,幼稚,素质卑劣,难怪能跟茜茜玩一块,是活到幼儿时代了,有共同语言……”

韩忆桐听着他发表言论,等说过瘾了,才打岔道:“先说说你今天来这找不痛快的原因。”

“谁找不痛快,陪客户是我的责任。尽管我讨厌李瑞阳,但我不能因为讨厌,就放弃一个绝佳的合作机会吧。我不像你那么没责任心,我得为我的员工负责。再说韩阿姨是我长辈,她生日宴,我推脱不掉李瑞阳邀请,只能来这客客气气的进行祝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她冷嘲热讽……还有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欺负人……我看她是茜茜奶奶的份上,不然韩阿姨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凭什么要听她说一些不喜欢听的。”

韩忆桐抬手打住:“省省行吧。功利当头就是功利当头,替自己解释这么多干嘛。还我姑妈对你冷嘲热讽,她犯的着嘛。你当初做人乱七八糟的,她也没说过你几句。现在咱们离婚了,她开始冷嘲热讽?夏明阳,你是傻不自知还是认为别人都蒙了心。越来越长进,为了利益,快要什么都丢了!”

“我……”

韩忆桐又点了支烟,光线明暗中,声线平稳。

“没必要再说这些,总之你小心李瑞阳跟古舟行这些人。怀璧其罪,体量越大的公司,受到的干扰越大,想插手的人越多。我要是古氏,本身主营业务都被冲击的情况下,肯定没那么轻易放手决策权。那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可以夺回权利来?我不太精通商业操作,可我知道,你跟他们比起来,没多大的竞争力。股份,背景,手段等等方面……”

“古舟行之前为何妥协?”

“妥协不代表着放弃。”

“你现在这种情况挺被动的,眼前李瑞阳所带来的利益,长远来看,绝对得不偿失。除非,你们真成了一对。”

“胡说什么……”抬头看向女人:“继续!”

韩忆桐抬头目视着走廊光源,莫名失落:“其实我现在真没多少自信了,也不知道从自己嘴里出去的话,到底对不对。”

“你说就成了,对不对我会分辨。”

韩忆桐犹豫片刻:“律所能迅速成长,被认同,最主要的因素是立场。法律具备庄严性,用户基于你们前期的营销,案例,对这个平台产生了信任。如果没有意外,将来律所的方向摆脱不了这个最重要的立场,甚至到了一定规模,必然需要特殊的资金注入。”

“古舟行不是浅见之人,我能想的到,他想的更多。这种情况下,你跟李瑞阳绯闻漫天,他却催促你继续接触,尽快谈成一桩无异于饮鸩止渴的买卖。”

“为何是饮鸩止渴?”

“律所的形象代言人形象崩塌,还有信任可言吗?你卖的不是零零散散,大家懒得关心你私生活如何。你卖的是法律,打出去的噱头是社会责任。你如何,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律所如何。你的名声不再,律所的信任也不再!”

韩忆桐脚尖在地毯上转了转:“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肯定懂。就因如此,我更没办法理解你跟李瑞阳是何缘故,有何必要?”

夏明阳翻了下眼睛:“别人够恶心了,你也来添油加醋。这些顾虑我有,也在查到底是谁在推动这些不良舆论,目的是什么?我最怕的是古舟行会跟李瑞阳有默契。要证实猜测,就必须要通过李瑞阳,通过谈判,通过其它方面……”

“如果是友,关系维持的好,变相多了个助力。如果是敌,我也好当机立断。不过那个老狐狸,缠我几天了,每次谈生意当口都会故意绕开……”

韩忆桐笑:“总这么自以为是,吃亏还总是你。智商跟能力不匹配,很痛苦吧!”

夏明阳陷入了思索,也无心情再斗嘴。有些事就像是陷进了流沙里,知道要死,靠自己如何挣脱的出来?现在局面就是这样,他眼睁睁看着名声一步步下滑,采取手段也无济于事。几乎预想到,背后之人还会有下一步的动作……可能那个时候,就是律所决策权易主之时。

而他,是那个被人一脚踢开,拿点股份完全不管事的小股东。这恐怕还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如何解开这种死结,他真的不清楚。能做的,是尽量争取一线生机。毕竟,他连压制负面舆论都办不到,起诉一个,跳出来一百个。起诉媒体,人至死不渝,立场不知道有多坚定。在传播着谣言,还正气凛然,口口声声不惧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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