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实实也不好猜测,只是觉着他若是坏人,只怕那日不会这么好心的将等来的猎物放走,即是如此,那她便跟他站在同一战线。
“我看大哥哥似好人,我也不瞒你,若是哪天我因此遭遇不测,且不说我有多冤,就看我这镖局里那么多张嘴靠着我,可怎么办呐?”
梁易沉默,他抱剑于胸前,“你想说什么?”
校实实就等他问这句,迅速的说道:“你拿走令牌我便是将身家性命交在你手上,要是以后有关这事儿,你得保我平安!”
“你怎知我一定能保你?”
“看大哥哥今天那架势,不弱”
“可以,你可放心大胆的继续做你的小本生意”,梁易淡淡道:“给你令牌那人,已经被我杀了”
校实实瞳孔放大。
他像是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一般,整个人显得云淡风轻毫不在意,但也是在告诉校实实,令牌拿走后,她与谁都再无牵连。
再说,人都被灭口了,她也不用再担心自己这条小命的安危,拿走就拿走呗。
看着梁易走后,校实实实在忍不住,踉跄坐于大堂桌前,咕噜咕噜大口的往肚子里灌水,凉丝丝的,润着她嗓子极舒服。
第二日清晨,天刚亮一阵,就有人敲响了小本镖局的门,惊吓着院门后扑腾出来寻食的母鸡,咯咯咯的叫着。
老二叫醒旁边的老三,催促着让他起来,“醒醒,去看看是谁,这大清早的就扰人清梦”,由于刚醒的缘故,他嗓音略显嘶哑。
要问他俩是怎么滚在一间屋里的,这校实实还真不是太清楚,总之睡着睡着,这俩人就睡在一间房里了,校实实开始还阻止他们各睡各屋,毕竟都是男的,睡在一起了这成何体统!传出去得被人扔臭鸡蛋……
后来发现,她的话没起什么作用,况且他俩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慢慢的习惯了。
老三一惯是个容易被人唆使的,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也披了外套出门朝院门口走去,知道他出去了老二半睁的眼又合上,呼呼大睡起来。
“来了”
老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吱呀一声取了门栓打开门,“王大娘?您怎么来了?”
王老妇挽着一篮灰布盖着的东西,瞧了瞧四周没人,也不等老三说什么,直接麻溜的钻进院子里去。
老三没睡醒,关了门走路都磕磕巴巴的,话语间含糊不清:“王大娘,我们都还在睡觉呢,您有什么事儿待会儿再来吧”
王老妇拿过手里的篮子放在桌上,拿起茶杯要倒水喝,手里提着的茶壶空捞捞的,一滴也没有倒出来。
“你们大当家呢?我有事交代你们”
“什么买卖?”,老三单手支撑着那颗摇摇欲坠的脑袋,坐在那老妇旁边,几乎是张口就直接问生意。
“这回物件儿小,但单子大,你们顺利送到我给你们二十两报酬!”
二十两!
老三骤然清醒,他直直的坐好,盯着王老妇的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您等着,我这就去叫他们,保准按照您的要求办事儿”
说完他急急忙忙地喊醒老四老二,这两人听到二十两银子的报酬也是瞪大了眼睛,从床上扑腾起来,刚才的睡意全无。
校实实的门被敲响,昨天夜里忽冷忽热的,她给自己捂了两床被子,被动静闹醒后,嫌弃的摸了摸后背,黏糊糊的一身汗。
“大当家,生意来了”,老三啪啪啪几声,手掌拍的木门哐当哐当作响,校实实想不听见都难。
她皱了皱眉头,倒不是因为被吵醒的缘故,只是睡了一觉虽然好些了,但还是有一点不适。
她推开门几步走到大堂上,“哎呀,王大娘!什么风又把您吹来了?”
王老妇摸了摸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鬓,“实实姑娘,这回可是个大活儿,知道你只押送小的物件儿,这不,我又来托你帮忙”,她指了指身边的篮子,继续道:“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包好了的,我也信你不会胡来,但你要知道我向来是收到确认信件再付银子”
校实实打趣着,“这您放心,有我在还怕它少了?”,末了又问:“这回报酬多少?”
不待王老妇回答,站在校实实身边的老二戳了她一下,乐呵呵的说,“二十!”
校实实顿时焉耆,“这………王大娘您也知道,您老家在京城外挺远,这来回路上的伙食费二十铜子儿就没多少了…”
老二哎哟一声,“是二十两银子!大当家”
校实实落在板凳头儿上的屁股一下失了重心,差点将她歪倒摔地上,她不敢相信的确认:“多少?”
老二:“二十!”
老三:“二十!”
老四:“二十!”
三人齐齐道来,声音倒是吓了王老妇一跳。
校实实疑惑的发问:“真是二十两银子?!王大娘,您家最近是怎么了,这么多贵重东西要押运,发财啦?”
不是校实实怀疑,王大娘家住在西街巷口,她家靠卖烧饼营生,丈夫做烧饼的手艺非常,算得上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但是家底嘛,在校实实看来,也不至于这样大手笔的一次出二十两,那可快相当于她一年的开销了。
王老妇支支吾吾的,“做生意就做生意,问这问那的可不像你哦”
为了银子,校实实也没想太多,送走王大娘后她赶紧让人将东西用木匣子装好,自己也一并叠好那盖了手印讨银子的手书。
西街巷口末路,王老妇匆匆忙忙的站在巷口边,拿起一块地砖朝墙上敲了两三下。
一黑衣人从墙后闪出,正对着王老妇,“事情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