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李唐钰和各部门负责人开完例会后,他叫DAISY到他办公室。DAISY以为他有具体任务要交代,拿着笔记本坐着等,谁知李唐钰坐在那里思考一直没有说话,DAISY也不好吭声。李唐钰想了一会儿,才终于问出口:“女孩子会喜欢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DAISY会意,原来某位医生要过生日。她笑嘻嘻地说:“支票钻石爱马仕。”她心里想我哪知道医生喜欢什么,就随口胡扯,她绝对不相信这几样能讨曲医生欢心,因为曾经这几样东西都搞不定她自己,曲医生看起来比她还不重物欲。
果然,李唐钰脸黑了一下,说:“出去吧。”
在DAISY口中得不出什么有效建议,李唐钰陷入沉思,他们同居了差不多一年,但他并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又对什么东西特别感兴趣。他生日时,她跑到香港半夜出现在他的门外,让他过了一个最难忘的生日。现在她生日,他想不到能为她做点什么,他想起自己甚至一个礼物都从未送过给她,他想问一问她想要点什么,但又觉得问出口了很没有诚意。
这边厢的曲颂潇并不知道李唐钰心里的曲曲折折,她26岁后是不在意自己的生日的,对她来说每年生日就是回家和爸妈吃个饭拿个大红包,然后告诉自己离30而立又近了一步,尤其今年是2字头的最后一个生日,她更加无感,觉得不过更好。
晚上吃饭时,李唐钰很温柔地问她:“生日想怎样过?想要什么?”曲颂潇说那天刚好周六,她要中午先回家跟爸爸妈妈吃个饭,然后晚上回来跟他一起过,礼物不礼物都无所谓了,那么大一个人要买点什么想要点什么,买就是了,哪需要等生日。
李唐钰听到她的安排,心情一时间跌入谷底,她不愿意带他回家见父母,生日饭都要分开两场吃。她是随口而说的无心之言,但可见在她心底里,她就是想和他过一天算一天,得快乐一时是一时。她就从未想过将他纳入她的生活与她的未来。
曲颂潇看李唐钰脸色变了,反应过来他纠结什么。但问题是他纠结的就是事实,她确确实实还未想到和他结婚还未想到未来的事情,理亏的是她自己,所以她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情况下,就不要谈这个话题了。怎样才能转移话题呢?实践证明最好的方法就是色诱!
曲颂潇坐到李唐钰腿上,搂着他的脖子笑眯眯地说:“老五,你听过一个说法吗,情人节当天怎样花最少的钱,哄得女朋友很开心?”
李唐钰没说话。
曲颂潇继续说:“不知道吧?”她贴近他耳朵低声说:“买一盒0.01,当天用光它。生日也同理,所以你知道送什么了吧。”
要是她平时这样撩他,他就束手就范了,但今天她这话刚好碰触到他的逆鳞,她是真的不在乎与他的将来,只想与他共一时快乐,这不是男朋友,这是炮友的待遇!想他李唐钰天之骄子,相貌身高学历财富家世,这些在其他女人眼里的满身耀眼光环,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她只当他是一个做饭陪睡的炮友!
李唐钰愤怒地将曲颂潇从他的腿上拽起来,将她丢到沙发上,掉头出门就走。曲颂潇瞪大眼睛,听着“伻”的一声,门关上了。
李唐钰甩门走后,曲颂潇默默吃完饭,从餐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倒了一杯喝完,拿起车钥匙就走,想起来喝了酒,又放下钥匙走出去。
曲颂潇在的士上打电话给李唐钰,关机。她再打给时家辉,问他知不知李先生现在哪里,时家辉很客气地说:“曲医生,下班时间我哪能知道老板的行踪呢?”曲颂潇说:“时先生,你知道我是谁。回头我加李唐钰的房租,别说我没先告诉你。”时家辉冒冷汗,曲医生的要挟话说得清新别致,加他老板的房租还要先通知他,大概意会的意思四舍五入约等于:得罪她,她会将气出在他老板头上,告枕头状。
也对,告诉她了,李先生不一定会责怪。但是不告诉她,被她记恨上了,以后多的是难受日子。时家辉当机立断舍老板择曲医生,说:“我确实不知道李先生在哪里。不过他这段时间很忙,会回办公室加班也是可能的。”
曲颂潇在电话里说:“托时先生的福,李唐钰暂时不用加租了。”时家辉满头黑线,老板两口闹别扭,扯上他干什么!
曲颂潇来到李唐钰的公司,晚上9点半,里面有灯光,有些人还在加班。时家辉站在门口等她,无声指指李唐钰的办公室方向。曲颂潇摇头:“请带我去茶水间。”
五分钟后,曲颂潇拿着一杯泡面走进李唐钰办公室,他没有锁门也没有开灯。曲颂潇开门,走廊的灯光照进办公室,李唐钰坐着觉得有点刺眼,抬头看看,是她。
落地窗外的霓虹灯光照进来,曲颂潇勉强看到他的轮廓,但看不真实眉眼。她将泡面放在他面前,说:“唐钰,你气我不考虑将来,是对,也不对。我觉得这个时点,我们要好好相处,合适了才能想将来,而不是象征式地将你带出去见亲朋好友以示我对你认真。”
李唐钰坐着,没有回应。
曲颂潇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来,说:“我是认真的,一开始就是认真的,我要为自己的感情负责任。我到现在依然觉得才谈了一个月的恋爱,不适宜见家长谈将来,太匆忙了,会有被世俗推着走的感觉。这反而是不负责任的。”
李唐钰还是没有回应。
曲颂潇站起来说:“我回去了,你还没吃饭,吃杯面吧。我不像你能做四菜一汤,我只能给你泡个面,这就是我的全部能力了。”说完,她打开门走出去。
回家后,曲颂潇仍像往常一样睡在李唐钰的房间。半夜,她觉得有人进来抱着她,说:“潇潇,我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