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颂潇听到李唐钰打电话说半小时以后走。她想起来一件事,对李唐钰说:“我说好了要约DAISY去大屿山吃斋,不跟你一起回去了。我晚上自己坐火车回去。”
李唐钰有点不高兴了说:“今天周一梁绪没空,她要回去上班。而且她尚未向我请假,她请假了我也不批。”
曲颂潇也不高兴了:“就许你不上班,就不许DAISY放半天假陪我吗?”
李唐钰冷冷地说:“你不妨试试,看她敢不敢跟我争。”曲颂潇有点愕然,她没想到李唐钰突然变脸。李唐钰也马上意识到自己说到公司和下属,就用了在公司的讲话方式。他放低说:“潇潇,我下午有事,你先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下次我陪你过来玩。”
曲颂潇觉得他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你有事你可以先走,我请假了,我去玩今晚再回去有什么问题!我为什么非得跟你一起走呢?你不准DAISY陪我就算了,我不是你属下,不需要你批准!”李唐钰一时无语,他没想到曲颂潇这么大反应。
因为李唐钰笃定DAISY不会跟她去玩,曲颂潇一时好奇,打了个电话给DAISY问她去不去吃斋,结果DAISY说她今天坐一早的火车已经回去上班了。李唐钰心想这个小梁同志确实是个知情识趣的,她明知道曲医生过来,她自己这样一早走了,就是不想跟他的车一起回去,掺和他的私事。
曲颂潇想着李唐钰今天生日,不想惹他不愉快:说“这样,你先回去忙,我出去逛逛街稍后就回来,今晚陪你吃饭。”
李唐钰想想,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司机过来接李唐钰了。曲颂潇随后下来咖啡厅喝咖啡,看到大堂里有一男一女在等李唐钰,是昨晚那两个人。今天他们三人都穿得没有那么正式了,那个气质打扮很像DAISY的女孩穿着衬衣包臀裙,白天看清楚样子比DAISY清纯,但确实没有DAISY时尚精致。
然后曲颂潇看到意外的一幕,上车放行李时那个女孩子的胸部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蹭到李唐钰的手臂,两次!看上去李唐钰没有拒绝也没什么特别反应。
曲颂潇郁闷了,咖啡也不想喝了,换了瓶啤酒。
曲颂潇本来想坐缆车上山顶走走的,喝完啤酒后不想去了,直接在酒店隔壁的商场购物,从衣服鞋子包包太阳眼镜到香水化妆品,买到信用卡刷爆了才收手。
回去的路上,时家辉跟李唐钰的车。李唐钰一直闭目养神,他突然问时家辉:“那个低配版DAISY叫什么名字?”
低配版DAISY?时家辉反应过来:“您是说刚才送您上车那个?她真是DAISY部门的,叫赵莹莹,这次也一起出差过来工作。”李唐钰再次闭上眼睛没有出声。
当天下午,李唐钰一到办公室就叫DAISY过去,问:“你跟曲医生很熟吗?”
DAISY说:“上次慈善百万行的时候,我中暑了,去医疗站治疗,意外碰到曲医生,然后曲医生相邀一起吃了个饭。”邀约的人换了下。
李唐钰心想,原来还有这段。
李唐钰又问:“我这两天的行程也是你跟她说的?”
DAISY不紧不慢地说:“昨天曲医生打电话问我是否在家,我说是,并邀请她过来大屿山吃斋,曲医生询问您的住处,我想她可能有要事,正好手头在订酒店所以告诉她了。”透露给她的仅是住处不是所有行程。
DAISY又说:“唐钰同志,我这样做是否不妥呢?”
李唐钰说:“没有。”你还做得很好。
DAISY想离开,李唐钰想了想叫住她:“小梁,你们部门女性多,会不会有遇到各种对女性的骚扰和暗示。”
DAISY心想:经常,还包括你!不过她沉吟了一下,谨慎说:“对女性的恶意哪里都有,只是我们部门的女同事多,接触外界机会也多,感受到有些不平也相对比较多一点。”
李唐钰的脸色阴沉下去:“那你们部门里主动想攀龙附凤的人多吗?”
DAISY一惊:“请唐钰同志明示吧,小梁听不懂。”
李唐钰目无表情地说:“你部门是不是有个叫赵莹莹?平日里表现如何?”
DAISY如实回答说:“她平日里兢兢业业乖巧听话,但灵气不足,工作方面建树不大。”
李唐钰冷笑:“乖巧听话?她都敢来勾引我了。”
DAISY心中大骂赵莹莹:蠢货,我都避之不及,你还敢自己不知死活撞上去,连累我整个部门声誉!
DAISY连声说:“唐钰同志,真的真的很抱歉,赵莹莹的所作所为是我领导无方。但请相信我们整个部门的其他女同事都是刻苦努力,知耻守礼做事有分寸,不会有损公司形象声誉的。”DAISY见李唐钰望着她没有反应,继续说:“唐钰同志放心,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的。”
李唐钰扬手:“你看着办。出去吧。”
半个小时后,DAISY叫赵莹莹进去:“公司准备安排你到巴基斯坦代表处交流学习三年。”
赵莹莹大惊失色:“梁总,为何如此突然?我父母家人男友都在这里,实在不适宜远调本地啊。”
DAISY心想你男友知道你出差过程勾引老板吗?她说:“这是公司的决定。你如果觉得家里有困难,这个工作不适合的话,可以申请辞职,公司也会按照法律规定给予补偿的。”
赵莹莹眼泪一下子冒出来:“梁总,请明示我做错了什么,要逼我辞职?”
DAISY说:“莹莹,很多人都梦想着有朝一日攀上高枝,从此出人头地,少奋斗三十年。但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跳一下是否就能够得着,会不会摔下来让自己粉身碎骨。”
赵莹莹似懂非懂。
DAISY摇摇头,一场上下级,言尽于此,她是否能醒悟就是看她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