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裕同王大人谈完,回来,就见到绿衣站在门外,不由的问道:“朕不是让你在屋里陪着阿溪的吗?”
绿衣道:“皇上,娘娘说了,请皇上暂且别处去,她正忙着呢。”
什么?正忙着,罗裕眉头一皱,正要上前,却听绿衣又道:“皇上,娘娘说了,如果皇上此刻进去,她的计策就失败了。”
计策失败?罗裕不解,“为什么?”
绿衣道:“娘娘说是因为皇上的长相。”
长相?这又是什么跟什么啊?
见罗裕脸上的疑惑越来越重,绿衣忙道:“娘娘说她保证不会有事的,请皇上放心。”
罗裕问道:“之前谁来过?”
绿衣迟疑道:“这,娘娘不让说的。”
罗裕微微叹气,阿溪竟然猜到了他会问什么,思索片刻,又道:“阿溪从来不涂脂抹粉的,怎么这么重的脂粉味?”
绿衣道:“娘娘也嫌这味道太大,都是让她们洗了脸才进去的。”说着又慌忙的捂口,她竟然给说出来了。
罗裕皱了眉头,沉声道:“之前谁来过?”
见罗裕变了脸色,绿衣吓了一跳,心里只怪自己说漏了嘴,便道:“是李大人来找了娘娘,之后她们便来了。”
罗裕明白了,屋内阿溪面对的是一群花枝招展,正值妙龄,貌美健谈的女子,阿溪到底在干什么啊?
这里面就有李大人的女儿李艳,口齿伶俐,心机颇深。
风溪略歪在床前,开口笑道:“众位可是都有进宫的打算?”
她这话问出口,有说是的,有说不是的,其中一个身穿鹅黄色衣服的女子竟然开始低声的抽泣,风溪忙问道:“你怎么了?为何要哭呢?”
这女子泣道:“我本不想进宫的,可是父亲以母亲的性命相要挟,我才不得不来。”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父亲?为了自己向上爬,丝毫不顾及女儿的幸福。
风溪心里恼怒,道:“你放心,你不愿意是极好的,关于你母亲的事我自会为你做主的。”
“多谢娘娘。”
这其中说是的以李艳为首的有一十二人,风溪却也不着急,反而将她们一一扫视过,才道:“诸位想要进宫,自然都是需要考核的,这考核却也不难,只是一道题目,就看各位的选择。”
李艳道:“不知是何题目,还请娘娘明示。”
风溪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子脸上的渴望来的比其他人都为强烈,笑了笑才道:“这是个选择题,却不是让各位做的,而是让你们的父亲选择的,题目呢,我会分发到你们的手中,你们只需待回去给各自的父亲就可以了。”
风溪的话音刚落,只听门吱呀一声开了,却是罗裕走进来,沉声道:“不必了,朕已经昭告天下,今生只会要阿溪一人相伴,不会再有其他人。”
他一进来,众人都是纷纷的回头,好一个清朗俊雅的男子。
风溪道:“九哥,我不是不让你进来的嘛。”
罗裕施施然走到阿溪的身边,与她并坐着,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
可是众人还都沉浸在他的英俊潇洒当中,一时未回过神来,她们在来之前都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皇上年轻有为,长的也是极是好看,可是百闻不如一见,见了才知道这世间竟真的有这样迷人的美男子。
风溪嗔道:“九哥,我就说嘛,不让你进来,这下可好,把别人的眼珠子都吸引了去了。”
风溪的声音抬的很高,注意把众人的魂魄拉了回来。
绿衣却已是进来开始赶人了。
“我家娘娘刚生完孩子,身子虚弱,需要多休息,众人请回吧。”
李艳却并不死心,道:“不,民女要留在这里服侍皇上。”
风溪笑道:“你是李大人的女儿吧?你只需将手里的题目交给李大人便可以了。”
李艳疑惑道:“民女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风溪道:“没关系,你的父亲会明白的。”
罗裕却皱了眉头,低声喝道:“还不出去。”
李艳躬身退了出去,罗裕叹了口气,道:“阿溪,你的身体需要养着,以后再不要操心这些事情。”
风溪道:“九哥,刚刚你说诏告天下是什么意思?”
罗裕将衣袖里写好的告示拿出来,递给风溪。
风溪接了过来,展开,吃惊的发现,这竟是一封情书,从他们相遇相知,阿溪为他做的每一件事,点点滴滴都写在上面,洋洋洒洒的足可以出一本书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朕的心里,眼里只容得下阿溪一人,不会再娶她人,唯愿与阿溪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这信里的每一件事情都仿佛在眼前,九哥记的真真切切,没有丝毫的差错。
风溪看了良久,只觉得脸颊湿湿的还是不愿意将那告示放下来。
只听罗裕轻声道:“我已经着人把这告示贴遍了罗菱国的角角落落。”
风溪忽然抱住她,道:“九哥,谢谢你。”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自私的女人,她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九哥的爱。
可是这告示产生的影响远比罗裕预期的要火爆的多。
本来从京城某些人嘴里传出来的谣言让百姓半信半疑,如今这告示一出,整个罗菱国的百姓都在拍手称赞。
“皇上果真天下最专情的人。”
如果谁家的丈夫多看了别的姑娘一样,那家的娘子必然会说:“你看看当今皇上,比你专情多了。”
要是哪家的儿子虐待了媳妇,岳父岳母必然会说:“走,咱们去找皇上评评理。”
甚至有那些个媳妇不孝敬公婆的,公婆也必会将告示拿出来,指着风溪救先皇的地方道:“娘娘身为国母,尚且如此孝顺如此,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学学。”
媒婆说媒的时候,手里拿的也必是手抄的告示,引着上面的例子,极力的说着男方或者女方的好。
男女双方成亲的时候,也必会对着这告示拜上一拜,以示彼此都愿意像皇上和娘娘一样百年好合。
一时之间,这告示竟被炒成多份,几乎是人手一册,家里不富裕的,就挂在床头,那些个大户人家,就用正楷工工整整的抄了,裱起来,供在桌子上。
而且,除此之外,竟然还掀起了一股一夫一妻制的潮流。
至于李艳拿着那道风溪给的题目回家交给了父亲,李大人看完了之后,竟是一言不发,将那题目卷起来就要放进火盆里。
李艳急道:“父亲,您这是干什么?这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她急急的捞上来,纸却已被烧去了大半,只看得见几个字:“罢官,永不录用”几个字。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李大人道:“什么意思你就别问了,往后也不许再提这件事情。”
李艳不解,问道:“父亲,这题目到底是什么?”
李大人叹道:“果真是一道极好的选择题啊,娘娘这一手太厉害了。”
李艳呢喃道:“那,那明天女儿还进宫吗?”
李大人摆了摆手道:“还去什么呀,丢人现眼。”
纳妃的风波就这样以罗裕向全天下的一纸告白书而告于段落。
可是这事却传到夷族的族长波罗般若的耳中,他先是大吃一惊,复又道:“好,好极了,罗菱国的皇帝如此痴情,倒是让我豁然开朗啊。”
风溪因为生蓉蓉的时候大出血,后来经过青叶的医治醒了过来,但毕竟失血过多,身体需要好好的调养。
所以皇宫里所有补血的药材全都拿了出来,几乎堆成了小山。
风溪每天喝着汤药,嘴里苦苦的,便嚷求道:“九哥,我都好了,以后不喝药了吧,好不好?”
罗裕不答,唤道:“青叶。”
青叶明白,先是给风溪诊脉,接着便是看舌苔,再看看罗裕的神色,方道:“姑娘的身体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风溪佯怒道:“青叶,你定是故意的,对不对?蓉蓉都快半岁了,也就是说我这身体都调养了半年了,如果还不好,你的医术岂不是太差劲了啊。”
绿衣插嘴道:“娘娘知道的,青叶的医术是无人能及的。”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