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这么结束了,九世九里的原生生灵皆化为一道道晶莹的流水,沉入地底。
凤藻用她的生换凤双的生,凤双用九里之地,换凤藻的再次归来。
鸟语花香不在,喧嚣与静谧共同终结。
武乐站在一棵树上远眺,它们从无到有,从有生无,安静地,含笑地,欣喜地......结束了它们存在的意义。
最后那棵树也化成了流水,朝九世九里的最中心处而去,那里站着凤双。
之后,凤双前面站着含笑看他的凤藻:“你回来啦。”
凤双朝着武乐伸手,他们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如今已经成为一个活了万千百岁的老妖怪:“娘,爹。”
“我们走吧。”
“去哪儿呢?”
“现在的世界变化很大,再不同我们那时的,我们去走走,看看。找到心满意足的地方落脚,至此,一生就过去了。”
他们牵着手越走越远,凤藻对着他们笑:“嗯。好。听你的。”
武乐时常写信给南蛮,字里行间诉说着父母的不公和坏话,字里行间溢出幸福与温情。不是当初那个孤僻古怪的少年模样。
南蛮也希冀能像他们那样,不管过上几世几年,经历千辛万苦,能修成正果——有情人,终成眷属。
“娘~娘~你看,我和爹爹在山上采回来的狗尾巴草,你是不是又去看牧春婶婶了?我们明天把狗尾巴草装到瓶子里去,给牧春婶婶好不好。”
小女孩儿欢欣地拿着一把狗尾巴草丛草屋外跑到南蛮跟前。
“好啊~,蜜儿最乖了。你和哥哥山上有没有摔着?”
有些生气的小人儿别过脸,斜睨南蛮:“他才不是我哥呢。”
南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远处罐儿正抱着一把柴默不作声地往这边看,看到南蛮在远远地看他,抱着柴走向厨房。
“东华的这一世已经快老死了,我准备去找他。”
属鹰的筷子微顿,很快笑了一笑,是温和的,平静的笑。
“孩子们都睡了?”南蛮边收拾行囊,边问属鹰。
他靠在门边看她,一席的黑裳,黑色偏灰,边角挤出缝在内里的红色布料。
还记得有一晚他坐在千年古树下缝衣服,旁边晚虫阵阵地鸣叫,南蛮看到时,属鹰对她灿烂地一笑,原本想悄悄离开的南蛮就这么坐在了他旁边。
“你每次这么缝,不累吗?”南蛮看着前方,好奇地开口。
属鹰和她说起往事,那时是在九世九里,属鹰与人斗殴受伤,南蛮拿着条素白的手绢给他止血、包扎,属鹰觉得挺可惜,“我就想啊,好端端的手帕这么糟蹋了太可惜了。可我还真没带手帕的习惯,你又不让我用衣服擦。苦苦琢磨了几天,于是夜里拿着布自己缝上了,这层布料是红的,拿来擦血也看不太出来。”
南蛮拿着衣服笑了笑,他的技术也不是一天练成的这般纯熟。那时在九世九里,还时常看到他那层红布参差不齐地露出。衣领的,袖子的布匹也时常脱线,半挂在衣服上。
“我不知道有这层含义,当初没少笑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