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在他们落魄时,南蛮帮助过他们许多次,觉得愧疚的绯色母亲自尽而亡。
绯色便口口声声说是南蛮害死了绯色的母亲,从南蛮主动帮助演变成了他们不断地索取。
南蛮那时还挺高兴,觉得可以时常光面正大地见到他。如今想来,除了那张脸皮的记忆,她什么都不曾得到。
这座比两人相加还高的朱红大门隔开两个世界,南蛮踏进去的次数不少,朱门与门内的一切对于她来说只是触摸不及的雾里昙花,而今连花都败了,剩下看得见的虚无。
“骰子,我们回青岚峰吧。”属鹰与失魂落魄的南蛮好声说。
笑也猖狂,爱也猖狂的青葱少年,长成义无反顾的青年模样,小心翼翼地守护他心中所爱。
如属鹰一般,南蛮也一路到底地爱着东华,“我不回去。我要去找他,他的魂魄总不可能烟消云散了。他说过的,他说过爱着我。”
“属鹰,你别管我了好不好?”明明有缘无分,别再执着了好不好?
“好,”属鹰看着一脸希冀的南蛮,一路走来,都有他陪:“我在青岚峰等你。”
百年青岚依旧苍苍,属鹰拿着刚晾晒好的草药,风尘仆仆的南蛮勾着淡淡的笑:“你回来了。”
她回来了,她还要走。
南蛮找到东华时,他已经是十七岁的少年,想与他相认的南蛮了解到少年有位青梅竹马的贴身丫头很像绯色性情,家中相中一位与南蛮有些像的小姐当妻子。
少年不认得南蛮了,性格也变得有些跳脱。
想着当年种种,南蛮想要一个答案,给了少年一个选择。或是“绯色”,或是“石色”,但是最后少年喜欢上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他们成亲了,她离开了。
她知道,那位少年性情和模样已然不是东华的样子,她回来了,并没有伤心。
在少年的魂魄上种下印记,等到他下辈子之前,她再去。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南蛮总带着淡淡的笑,这段时间估计是属鹰跟南蛮出九世九里以来笑得最多的日子。
青岚山下的村庄住着牧春和不离,不离已经死而复活,可是因着原先魂魄的残破不堪,不离除了那时的执念,所知道和记得的东西并不多,痴痴傻傻的。
牧春在教他,她相信有一天她的不离会回来的。
值得一提的是九世九里的凤藻苏醒,凤双和凤藻带着儿子武乐离开了九世九里。
据牧春所说,现在九世九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不复原来的鸟语花香,再没人居住。
那天,九世九里的客栈掌柜含笑站在门外,笑盈盈地眺望九世九里周遭的一切。
这处地域经过后人的开垦已经不是当初的九里大小,不同于外头断壁残垣与你争我夺,它如同世外桃源一般,青山绿水,百草丰茂,远处有一只白鹭在湖上飞过,似在哀鸣,似在喜悦。
里头一位长着鹿头的先生走了出来。他拱了拱掌柜的下巴,慈眉善目地笑,对着这世界呲呲地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