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越发感到曲府古墓一般的寒冷,这种建筑结构再加上老夫人屋内的陈设,还真是和墓碑一样的苑门牌匾浑然天成,看来曲家一家人过得都是冷面人生,这样看来曲云沐竟然缺席了自己的成亲仪式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解释一番。由内而外的冷淡,楚慈对未来的婚姻生活是不再抱有太大的幻想了,不过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至少这种类型的男子不会因为小事情和妻子大动肝火,遵照父亲的指令嫁入曲家这个深宅也是得过且过的缓兵之计,婚姻美满与承欢膝下不敢奢望,这样不紧不慢地过得一生,求得一世安稳,如此便好。
“我偏不信曲云沐只是单纯地去兰乡收账,要知道兰乡也算是瑶州一带的烟柳之地,父亲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去过,那就做一个宽容似海的少奶奶好了,维持一个表面的太平风光,拥有皇后的容人气派,曲云沐最好带回来几个小妾,这样我还可以落得清闲。”楚慈心想。
原路返回因为暗自疑虑显得无比漫长,楚慈一路跟着白福,二人相对无言。
“二少奶奶,您辛苦了,现在离天明还有几个时辰,您稍作休息,白福先退下了,有事您尽管差人吩咐。”
因为是睡在花轿里被抬进来的,楚慈也没有注意到她和曲云沐的住所,最好不要是老夫人的住所一样像个古墓。
泊兰苑,听起来还算风雅,但是又有说不出的奇怪,好在苑门的牌匾终于和楚宅一样在门的正中间了,老夫人的喜好还真是独一无二。
楚慈从正门踏进去很快发现了不同,曲云沐的住所植被很多,这和老夫人住所门外的场景大不相同,而且亭台楼阁较多,尤其是窗外的兰草别有一种生机,楚慈暗自欣喜了一下,虽是母子,但如此看来,曲云沐没有受到他母亲的影响,就算不是充满朝气的人,但肯定不是死气沉沉的人。
到底是曲府,大到每个人住的地方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装饰。泊兰苑确实是一个正常的庭院。
楚慈也放松下来,倚靠在窗前望着那一片兰草,此刻空气静如水,楚慈闻着花香就快要睡去。
吱~,门缓缓的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长相俊俏,眉清目秀的女子。
“给二少奶奶请安了,小女是白管家派来做您的贴身丫鬟的,您唤我锦颜便好。”
楚慈自嫁入曲府还是第一次见到同龄同性的人,讲话声音又是如此温和贴心,也高兴地站了起来。
“你好啊妹妹,你我之间不必拘束的,我是接受过新思想的女学生,没那么多繁文缛节,我们正常相处就可以。”
锦颜的脸微微泛红,堆着笑回道:“早就听闻楚家小姐不是生长在深宅大院中的闺阁女子,今日一见您就知道是见过大世面的,身带新文化新思想的女子,妹妹跟着您这样的少奶奶真是我的福气呀!”
楚慈拉着锦颜攀谈起来,一是为了迅速和这个陌生女子熟悉起来,另外也是想向锦颜打听一些关于丈夫和老夫人的事情。
“锦颜,你来曲府应该有些年份了,你觉得在这里生活得怎么样啊?”
“二少奶奶,我到这里也有三年了呢,虽然现在是乱世,瑶州的周边也是匪患猖獗,但是在曲府这些都是不用考虑的,也是感受不到的,曲府好像和外面的世界隔了一道墙,管他外面如何风云变幻,咱们曲府还是很安宁祥和的,大少爷主外,大少奶奶和白管家主内,人是不多,但是管理的也都是井井有条的,二少奶奶您大可安心。”
楚慈不解,大少爷主外不奇怪,毕竟瑶州的长子嫡孙思想还是很重的,可是主内的不该是老夫人吗?怎么这管家之权还能在大少奶奶手里呢?更别提一个管家了。
“那老夫人呢?平日里只是调养身心吗?她和二少爷的母子关系怎么样?”
锦颜听到这些眼中出现了疑虑,接着回到:“哪里还有老夫人呀,曲府的情况,白管家没和您说嘛?”
“什么?没有老夫人!这怎么可能啊?”
“二少奶奶,在我来到曲府那天起就没听说过曲府还有老夫人,听其他小姐妹说老夫人早就过世了。”
楚慈手中的茶杯顷刻间摔在地上,瓷片洒落一地,楚慈两眼空洞,手脚几乎要颤抖起来。
“天啊!那我昨晚上见到的是谁啊?她是人还是鬼,如果老夫人不存在,那白管家呢?那曲云沐呢?”
听到声音,白福赶忙冲了进来,喊到:“锦颜还不赶快收拾碎片,扎伤了二少奶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