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没时间了!”曹慨对旁边的两人说到。
两人意会,再不走的话,等下有人来现场看到他们,或许会留下什么把柄。
“唰~唰~!”三人迅速离开,从另一个方向远离的现场。
就在三人刚离开的时候,几道人影几乎同时出现了在了这里。来者都是高手,他们是听到了巨响来看情况的,但空无一人的现场,让他们面面相觑。而这几个人,又似乎彼此之间相互认识。
“听声音,像是两位灵者在对轰!”一人道。
“嗯,这动静不是斗者都能搞出来的,但人未免也消失得太快了。”另一人道。
“落霞城和微星城的灵者加起来也没有多少,说不定是我们认识的人。”又一人道。
不过,这些人发现在现场没有什么值得逗留后,也第一时间离开,他们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这些人前脚刚走,黑店掌柜后脚就到了。
“天杀的!是哪个王八!”黑夜中,黑店掌柜捶胸顿足!
因为他发现,他的马厩被破坏得七零八乱,马也死了几匹,还有一些倒地抽搐的,此时,也有几匹挣脱了缰绳,不知奔去了何方。而玉霖所住的房间,窗户也被击坏了。
“奶奶的!攒了一年的猪屎都不够一场大雨!老子知道是谁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黑店老板在撕心裂肺。
然而,马厩事件的三位始作俑者,此时已经回到了另一家客栈的房间。
“虽然有宝物替他挡了一击,但他定然也被冲击力震断筋脉,然后摔下河中死了!”络腮胡男秦宝说道。
“嗯,理应如此,但就怕…夜长梦多啊!”张士英叹了一口气。“我在马厩的时候,寻了好几遍,就是不见他那匹马,我担心会因此走漏风声!”
“事情没什么简单,我总觉得这杂毛会有天大的运气!”曹慨心情有点糟糕,必杀的一击竟然落空了,他没有想到玉霖身上会有如此逆天之物。
而挡住一击后,他也没有落地束手就擒,而是掉进了悬崖中。虽然生还机会非常的渺茫,但这种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若是玉霖没死,他就等于亲手给自己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向城主汇报。”张士英小心翼翼地说出,“我们向城主汇报后,而城主或许还要向郡主大人汇报,这…”
“还要怎么汇报,就说被我们一掌打死,抛尸大河不就行了吗?”秦宝说道,“难道我们要说,一个灵者境界的人,一掌都打不死一个小孩,这传出去,我们还有脸……”
秦宝没敢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好像感觉到了曹慨那要杀人的目光。
“咳…我的意思是,反正他不可能有活路,我们这样说,也是如实上报!”秦宝转了个弯,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表示自己的态度。
但曹慨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欣喜,而是看起来像蔫掉了一样。
“你们不了解城主,在她面前说假话的,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活得下来。”曹慨道。
“还是老老实实全盘托出,这样即使受了罚,但也不至于是死罪”。
“就这样吧,我们得连夜赶回去,水流太湍急,即使现在下到谷底也找不到人了。”
“走!”
曹慨没有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而是说完之后起身推门而出。
“哦…”秦宝在嘟囔些什么,但始终没有说出口。
……
此刻,川流不息的大河中,汹涌的波涛正在推着一具少年模样的人体在浪花中沉浮。这具人体虽然昏迷不醒,而且胸口处有几根肋骨已然折断,但心脏却始终在跳动,并没有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其表面没有任何动静,在水花中被胡乱地冲击,但在其经脉中,竟有着一段段的力道在自主运行,像是在给这具人体洗髓一样,不断地推陈出新,让筋骨更强化。
在其气海中,则有着一丝丝的灵力在散发而出,均匀分散到断骨的各部位,以缓慢的速度在愈合。
玉霖,在近距离受到了曹慨的全力一击,但在关键时刻,父亲玉天增留下的玉佩却散出白色的光芒,主动顶下了这一击。
不过,虽然这枚玉佩给了他足够的庇护,但由于是近距离无法动弹的情况下,他还是被灵者级抵御的反击力给了重重的一击。而再加上摔到河中后,他的肋骨终于断了几根。所幸的是,他的内脏虽被震到,但却没有受到严重伤害。
但令玉霖没想到的是,在他昏迷期间。体内却自动运转起了他的家传内功心法乾坤引,并起到了缓慢修补的功效。
在体内自动运转起乾坤引的时候,昏迷的玉霖却陷进了一个梦中。
在遥远的天边,有着一组悬浮的岛屿,而这些岛屿足足有一个镇子那么大,似乎是一座座悬空的巨山。在这些悬浮的巨山中,则有着各种奇妙幻丽的景色。
这里有亭台楼阁,金銮碧宇,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瀑在天顶泄下,直通下临无地,绣闼与雕甍之间,可见钟鸣鼎食之人。各岛之间,虽不连通,但随处可见弥漫的烟雾,而山体之上,则时而可见仙鹤猿猴,好一处神仙祥和之地。
中心的某座仙岛上,一处阁楼间坐着一个面容模糊的白裙女子,虽然面容无法看清,但隐约间可见猜测其倾国倾城。而这名白裙女子,则对望着一个婴儿摇篮,时而将手指伸入篮中,引得婴儿发出阵阵的笑声。
……
河中漂浮的这名少年,在急湍冲击了一个晚上后,终于漂到了几百里外的地方。而此时的河流,也趋于平静,不再是波涛怒吼。
昨晚那两岸的悬崖,此时也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金黄色的农田。如今正是秋收时期,不少的农民在田野中收割稻谷,为本年度的丰收而倍感喜悦。
而稻农黄老贯,也是早早起床,带领他家的全家五口人,继续收割他那临河的十几亩田地。
“啊!~”突然,他那去河边解手的小儿子却发出一声恐慌的叫声。
“怎么了!”黄老贯丢掉手中的镰刀,往小儿子叫喊的地方赶去。
而他赶到时也大吃了一惊,原来他的小儿子如此惊慌,是在解手时看到了一具被冲上河岸,上半身趴在岸上的“尸体”。
“先别慌!”黄老贯安抚自己的儿子,而他却走上前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有呼吸,不是死人!”黄老贯低声自语。
“怎么了,老贯,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位闻声的稻农也赶来。
“一位坠河的少年,现在昏迷不醒,但还有呼吸,应该还有救。”黄老贯回道。
“那赶紧将他送去医治!”一位赶来的大娘则急道。
“嗯,虹儿,将牛车拉来!我将他送去王大夫那里看看!”
黄老贯叫大女儿黄虹儿将牛车拉来后,小心翼翼将昏迷不醒的玉霖抱起安置好在车上,再赶往村中的唯一的赤脚医生王大夫那里。
有两名稻农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跟着黄老贯一同前去,希望能帮得上些什么。
稻花村口,王大夫家中。
“额…他脉络挺稳定,生命危险是没有了,内脏也无恙,但胸前却断了七根肋骨。”赤脚医生王大夫说到。
“看样子,他是被习武之人击断的,又是谁如此心狠手辣,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呢?”王大夫抚须自语。
“我们是在河边捡到他的。”黄老贯说道。
“嗯,我猜测,是有人想杀人灭口,将他一掌打死抛入水中,没想到却被你黄老贯救活了”
“老贯呀老贯,你是好心,但愿不要因此惹来灾祸啊!”王大夫意味深长地说。
“王大夫,你是医生,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灾祸了!”一起跟来的一名稻农说到。
“老李头,这少年不是一般人呀,你看他的穿着,是丝,而你我呢,是布。”王大夫说道。
“你再看他那腰间的玉佩,这是有钱人家才戴得起的玉佩呀,别说我们稻花村,哪怕在我们稻城,戴得起的人也不多呀!”
“那如今如何是好?”黄老贯问道。
“嗯,这样吧,老贯,你先带他回家,我给几包草药你,一天煎两次给他服下,等他醒了再说。”
王大夫说罢,起身就要取药。
“至于那肋骨伤,我会去城里买来相关器械给他固定,而医药费…”
“这个嘛,他那块玉佩值不少钱,到时再结算吧。”王大夫虽然是个赤脚医生,但对玉石方面也颇有眼力。
“说到底还不垂涎人家的宝贝!”稻农老李头对王大夫这种行为有些不屑。
“唉!老李头,话不是这样说,咱做这赤脚大夫本就不赚钱,再说我不能一边医人一人挨饿,我饿死了,谁医你们啊不是?”王大夫反驳道。
老李头顿时语塞,最后只能骂一句:“这厮不是个爽快人。”
良久,黄老贯带着昏迷不醒的玉霖和两位稻农乘牛车离开后,整个医馆只剩下王大夫。
“难道是那个人的后代?”王大夫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