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的女神是不是这样……”朱胖子比划着描述:“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这样……”
我被朱胖子拯救过来,也戴上了防毒面具。现在我们并排坐在单人床上,样子像两头猪,交流的方式也很猪哥。
“大概是这样,”我耐心听完朱胖子的描述,通过面具瓮声瓮气地回到:“但没你说的那么胖。”
“那怎么能叫女神,”朱胖子瓮声瓮气:“我的女神是很丰满的。”
“你的女神有多丰满?”我瓮声瓮气。朱胖子在空气里画出个轮廓。
“我只能说……”我瓮声瓮气:“猪的审美标准和人的审美标准是不一样的。”
朱胖子给了我一大肘子,将我打翻在床上。
“难道说,我们看见的人不一样?”我起身问道。
“应该是,”朱胖子回答:“体重差异太大了。”
我突然忧郁得很。
被朱胖子眼中的女神定定地看,这样的镜头不符合我的想象,无法融入午夜返乡戏码。被她盯上,不如遇上软人来得直接。毕竟软人只需要一口,我的痛苦就没有了,被猪女神缠上,一辈子都会陷入被巨大阴影覆盖的恐惧中。
在我们谈话的过程中,小破孩完成了冰箱清理任务,满足地打了一个嗝,就势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我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扯得很痛,忍不住走过去,抱起他来到单人床边。朱胖子“噌”地跳过椅子跑到兔子和猴子之间。
“你你你……”朱胖子指指我又指指小破孩。
“这都一个多小时了,”我瓮声瓮气地吼道:“除了放屁臭点,好像也没多大公害。”
其实我也不确定,还是蛮怕的,但就是不忍心看他躺在地上。
“这是你第二次讲情怀了,”朱胖子嘟嘟囔囔:“总觉得不是啥好事。”
“至少现在还没发生太坏的事,除了……”我瞅瞅略有些粘稠的空气,给小破孩盖上被子:“哎,对了。你还没给老子解释,老子怎么就穿越到灾难片场景里去了?还有满屋子的人和爱因斯坦是怎么回事?”
“场紊乱。”朱胖子说道。
“肠紊乱?”我看了看小破孩:“难道放屁能造成穿越异常?”
“力场的场,不是直肠的肠,”朱胖子抬手在空中划了个弧:“这个地下室的力场被某种外部力量干扰了。”
物理老师又要讲课了。闲着也是闲着,听听也无妨。
“其实我没有发明任何东西,老板椅都是从我爸办公室偷的。”朱胖子有点不好意思。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轮坑爹的本事,你朱胖子差远了,我爸的拖拉机,估计现在还在八五年的某条沟里摆着呢。
“我只是偶然发现了一个力场,一个线性场,”朱胖子解释道:“这是我自创的科学名词,意思就是……”
“收!虽然我打算听一听,但还没做好上一堂量子物理课的准备。简洁明了越通俗越好!”
胖子抬头想了很久,其姿态配上面罩,活像二师兄在思念高老庄。十分钟之后一拍巴掌:“说白了,就是我发现了一股能源,能量巨大但不扩散,只存在于这个地下室里,只存在于……”胖子指了指椅子:“摆放椅子的那一小块范围内。”
“能量巨大是多大?”我问道。
“怎么说呢?”胖子又思念了一会高老庄:“这么说吧,集齐地球上所有的资源,也创造不出这股能量的万分之一。”
我“唰”地一下出了满头冷汗。
“这么说……”我语音发颤:“老子一直坐在一门宇宙级别的能量炮炮口?”
“不确定是不是炮口……”朱胖子没注意我的冷汗,摆出严肃科学家的嘴脸。直到我狠狠几拳锤在他身上才反应过来:“别急别急,虽然能量巨大,但物理属性却非常奇怪,对生命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老子到现在还死着呢!”
“你的死因尚不明确……”
“还想找打!”
“至少在这个地下室里,这股能量没有对你造成伤害。对它们也没造成伤害。”
胖子指的是兔子和猴子,我又锤了他两拳。朱胖子有点生气,起身往外走。我一把拉住他:“先给老子说清楚!”
“保证不打我了?”
“保证!”为了搞清楚究竟,还是先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