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哲儿长大了。这些话没有任何人教,这是我自己要说的话。你看看你,最近几年,过得是什么日子?整日一个人发呆,夜半一个人对月豪饮。你有否想过嫂嫂的感受?她什么也不知道,缘何要受这样的苦?你看看你现在,还是那个让杨贵妃跟父皇骄傲的儿子么?难道林姑娘愿意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哲儿今日言尽于此,冒犯了四哥,四哥要怎样打罚,随四哥。不过,这件事与七儿无关,还请你不要为难于她!”
萧七儿简直要为李哲的这番话鼓掌,抬头却见他额上冒汗,双手发抖。她忙握了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的笑像一柄利刃瞬间刺穿了李恪的身体,极度的疼痛令他失去理智。他将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一个箭步冲向二人,甩手一巴掌拍在李哲的脸上。萧七儿同李哲皆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动弹,半晌她方大叫起来,忙躲到李哲身后。
李恪一把揪住李哲的衣领一路将他推到墙上,双目赤红。萧七儿跳着脚一路躲闪,待站定后见李恪凶相毕露吓得眼泪直流。
尽管心里害怕的紧,萧七儿仍旧冲上去抱了李恪的手臂。不光是她第一次见李恪发这么大的火,就连李哲都是第一次见,他如今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只呆愣愣的看着他,浑身发抖。
“你不要打他,你不要打他,是我要来,是我要来,我以后再也不来了,我再也不来了,你别打他了……”
两人不仅光天化日之下苟且,萧七儿竟还护着他,李恪哭笑不得一把将她推开怒道:“走开”。
萧七儿被甩飞出去恰好跌入刚刚进门的安紫萝怀里。安紫萝见李恪动怒也不敢上前,只悄声命侍女灵儿前去请谢惜月。她则为萧七儿擦泪,一面道:“殿下这是怎么了?究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纵然哲儿再有不是你也不能如此大动肝火啊……”
侍女们将书房团团围住,窃窃私语,见萧七儿吓得哇哇大哭发丝散乱,看她的眼神都有了些厌恶,说出的言语更加难听。袭香听她们说的不像话便将那些长舌妇怒斥了一顿,继而上前劝说李恪。
正乱着,只听外面高一声低一声的喊:“姑姑来了,姑姑来了……”
“哎呀,这是怎么了?我就说一喝酒就出事,果然不错,恪儿往日间是最好的,怎么今日……”谢惜月进门见到此情此景便闭了口,叹息一声。李恪见谢惜月到来,酒劲也消了一半松了李哲的衣领,闻讯而来的李轩急忙将李哲拉到一旁。
“你是哥哥,本就应教导他们的,今日究竟为何发这么大的火?”谢惜月瞟了一眼桌上的盒子似是明白了什么,怒道:“总有一日,我会将那盒子烧了去,看你到时是否还要处置我?”她说着真的一把抓了那木盒愤然而去,李恪忙追了出去。
穆辰逸等酩酊大醉早已在客房睡下,自然不知后院此时要闹翻了天。李恪,安紫萝,萧七儿与李哲皆汇集到谢惜月的馨香居,说了半日方知是李恪误会了萧七儿和李哲。
安紫萝忙命人取来上好的药膏亲自为李哲上药,一面又说了许多好话,嘱咐他万不可将今日之事对皇上皇后讲,就连杨贵妃杨曼婷也不能让她知道。李哲连连称是。
晚间送走了李哲、李轩,李恪又与穆辰逸等人开宴,萧七儿怕他晚间喝醉酒不敢在东阁西厢房睡,便跟着安紫萝安歇在椒房。
翌日清晨,李恪自后院练武场回来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立于院中瞥一眼西厢房面露尴尬,这时,一护卫疾步走至他面前,低声道:“禀殿下,人到了……”他微微颔首,扬起嘴角,冷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