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翎以为自己的任务就这样失败了,当她再次醒过来时,不得不感叹自己命大,这样还不死,云初要是知道她还活着,估计得气得吐血。
“美人?您醒了?”含香扑过来,眼角还有未拭去的眼泪。
茶翎心里也暖了不少,露出一丝微笑:“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含香擦擦眼泪,使劲儿点点头。
“皇上呢?他没事吧?”也不知道君裴知道她醒过来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含香擦完眼泪,轻声回答:“皇上安然无恙,那些刺客不知道从何而来,皇上还命云大人彻查此事。”
“云大人?”茶翎觉得好笑,这刺杀她的人,不就是云初的人吗?除了她,谁还会那么恨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皇上驾到------”
门外有小太监通传,含香立马起身去迎。
君裴踏进门,阴沉的脸让人生畏,身材颀长,挺直的身躯带着一丝不苟的严肃与认真。
那双如墨的眼睛望向茶翎,对上她那副平静淡然的双眼时,有了些许涟漪。
他轻轻一挥手,屋里的人都识趣的退出房间,并贴心的关上了门,只留下君裴一个人在屋里,与茶翎两两相望。
“皇上打算一直在那儿站着吗?”茶翎打破了平静,揶揄的看着他。
君裴不喜她这副表情,终于有了动作,走过去坐在她面前,待他刚一坐下,就听茶翎难受的咳了咳,说道:“皇上,能给臣妾倒杯水吗?”
君裴起身,倒了一杯水给她,又听她道:“皇上,能让臣妾吃点桌上的糕点吗?臣妾饿极了。”
君裴又转身去拿糕点,待茶翎吃了两口后,她又要喝水了,就这样一来一回,君裴出奇的有耐心。
“现在,还想要什么吗?”茶翎吃饱喝足了,君裴坐在床边,眼睛直直盯着她。
茶翎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淡淡笑道:“暂时不想要什么了。”
俩人沉默了一会儿,君裴一直望着她,半响,伸出手触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茶翎也不躲,任由他动作。
他轻叹出口:“这次,让你受罪了。”
“皇上这是哪里的话,这一切,不是皇上希望看到的吗?”茶翎的笑意渐深,就像一个不谙世事,天真烂漫的小孩。
君裴的动作一顿,收回手,身体明显有些僵硬,压低声音怒道:“你这是何意?”
“我的意思,难道你不懂吗?你真觉得,我就一直那么好骗,骗了我一次,还想永远这样骗我吗?”茶翎深深的看着他,满眼失望,也不掩失落与痛苦。
君裴的嘴抿成一条线,久久没有说话,许久,他才冷笑出声:“朕倒是小瞧你了!”
“或许,从一开始,你也是在骗朕的?”君裴靠近她,一手扼住她的下巴,眼底的阴霾似要把她吞噬。
茶翎吃痛,但仍然毫不畏惧:“这个世上,没有谁会一直信任着谁,欺骗,隐瞒,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当一个傻子!”
君裴加重了手劲,茶翎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也丝毫不手软,茶翎仿佛听到自己的下巴有轻微脆响,好似骨头断裂还是错位的声音。
君裴放开了手,拂袖一甩,大步离去,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茶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痛得流下眼泪,心里把君裴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等待她的,是一道将她打入冷宫的圣旨,茶翎接旨时很平静,还大声谢了恩,很快,她与含香,就收拾好包袱,去了冷宫。
俩人也没带什么东西,只带了几件衣服,毕竟那些赏赐,她一个打入冷宫的妃子,是用不得的。
茶翎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宫中,宫中所有人都笑得异常开心,甚至还喝酒庆祝。
只是有些人还不甘心,只是打入冷宫,未免太过便宜她了。
“怎么?朕的旨意,何时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了?”
明文殿内,君裴坐在堂上,背后是虎皮足金雕刻的座椅,面前,扔了一本翻开的奏折。
云初跪在下面,双手握住,恭敬道:“臣不敢。”
“不敢?敢在朕的秋猎上杀人,还有何不敢?”君裴垂下眼眸,手里摩挲着腰间的那块玉。
云初的眼神动了动,随后心一横,说道:“臣并无伤害皇上之意,围场戒备森严,臣,怎会如此轻易就进去。”
君裴眼里划过冷意:“哦?你的意思是,围场上,安插了你的人?”
云初低头,“臣不敢,皇上做事谨慎,手下的人各个是奇才,都是用心竭力为皇上效力!”
她缓缓抬头,一字一句道:“若无皇上示意,臣的人,早在靠近围场三里远时,就已被捉拿。”
“呵,你倒是胆大,你可知,你这一番话,足以让朕砍你几次的头了。”君裴却是笑了笑,说的话却让人心惊。
“若是能让臣报了仇,解了心头之恨,臣,死而无憾!”云初咬着牙,眼里全是恨意,她恨,君翎居然如此命大,几次三番都被她逃了去!
“若是朕,不能让你无憾呢?”君裴话音一转,整个人变得冰冷无情,强大的压迫感让云初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你动不得!”
云初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皇上,您为何如此?明明您……”明明是你放了水,不就是想要她的人除掉君翎吗?为何现在的态度又大反转?
“皇上,您不能护着她,朝野上下,堵不住悠悠众口!”云初握着的手泛着青筋,低着头,眼睛好像要把地面盯穿。
“朕,偏要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