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西下,官道上的两伙不同人马却彼此相安无事。
蔡邕听到解差一旁的督促,又在叹息,今天的事情起伏太大,自己心情还未平静下来。本以为自己此去返回无望,没想能遇到成煜,当感到自己有希望时,又被一行人追杀,虽最后也有惊无险,但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这一段折腾下来,心中竟有些疲惫感,心想此番若能平安回归,便隐居乡里,闭门著书,再也不问朝堂之事。
蔡邕本就是至孝之人,母亲生病,在床前伺候两月有余,无论做什么都自己亲自下手,得知行刺自己之人也是行孝之人,又是报恩,心中竟也恨不起来,说不出责怪之话,只有一脸惋惜之色。
一旁的成煜连听蔡邕几声叹息还以为他受到了惊吓,宽慰说道“大夫无事就好,大夫莫忘了肩上之事,不可因此而消沉“,成煜知道这些大儒对能著书留名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便用起了这招。
蔡邕听到这话果然不在叹气,说道“煜之,今日还是多亏了你“。
成煜听到蔡邕唤他煜之心中想“这算是正式把我当晚辈了么”,嘴却忙说“实乃大夫吉人天相”。
“老夫心想,此番若能顺利,便归乡著书,这样可好?“,蔡邕向成煜请教。
“大夫能如此想最好“,这样也说不定最后也不会惨死洛阳了。
听到这话蔡邕也不在言语,一旁的解差看两人不说话了,又小声的说了一遍“我等上路吧,不然怕是今日....“,后面的话还是没说出来,眼光瞅着成煜。
成煜也不想在借此再恐吓他俩,毕竟这路途遥远,自己也并不能跟随,路上还得靠他俩照顾下蔡大夫,点了点头说“成煜在此再次送别大夫“。
解差一行人渐行渐远,最后没入拐角处树木中,看着一行人消失于自己的眼中,两人回身像马匹走去。
而此时的另一群游侠还在原地呆着,阿虎正在跪地与国脸大汉说着什么,成煜也没去细听,只要他们不再去追蔡邕一行人,就不是成煜所关心的了。
见两人要走,那国字脸男子爬起,跑到马前躬身说“罪人吴藤敢问先生大名“,说完便行跪拜之礼。
成煜见状忙跳下马,将其扶起,这才能近距离打量着他。
只见他脸、后颈有几道疤痕,添了几分狰狞之色,显然定受过不少刀剑之伤,只怕是之前为旧主做了不少事情。
“弘农郡成煜见过壮士“。看他此态成煜也不想在辱他,喊一声壮士显得尊敬些。
“不敢称壮士,罪人今日若不是遇到先生,怕是浑浑噩噩荒唐下去,到时九泉之下也无颜去见双亲“,说完便抱起双全拳与胸前,一脸羞愤之色。
“吴壮士莫要如此,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今日回头千金不换,生而为人尚且不易,有一身勇武更属不易,切莫浪费“,画面有点怪异,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对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说教。
不过两人都没有感觉出来,吴藤反而有点受宠若惊,
“先生今日之恩,吴藤永世不忘,谨记先生今日教诲,好生为人“,吴藤说。
看着不远处地上的包裹说道,成煜指了指“还了恩情便好生为人吧“。
“唉,承蒙先生大恩,却无以为报,实在愧对“,吴藤脸色一脸愧疚之意。
“无需放在心上,钱财身外之物,若是能助你脱困,也算是物有所值“。成煜毫不在意的说。
吴藤听完后跪在地上铿锵有力着讲“日后先生若是有求,万死不辞“。
成煜将其再一次扶起,“壮士之后欲前往何处?莫不会继续追蔡大夫吧“,成煜笑着说道。
“先生取笑我等了,不敢再生歹心,还完恩情,回故地邯郸吧,看能否靠身蛮力混点名堂,至于恩主毕竟曾有恩与我“,吴藤怪托付之人么?其实内心并不怪,不管当年出于什么心理,毕竟曾有恩与他,只是他却不想在继续跟随了。
“大丈夫当是如此,恩义分明”。
成赵二人上马,成煜说道“此番前去洛阳游学,不想遇到汝等,也算是有缘,有缘再见,诸位“,话罢拱了拱手,驾马继续赶路。
吴藤注视良久,阿虎上前说“大哥,我们去哪“。
看了地上的包裹说“去还了财物,我们便回邯郸“。
“早该如此,若不是大哥,我也早不受那人气“。
“那你为何不早说?“,感觉心中的包袱放下后,吴藤心情也放开了许多。
“不是大哥在么,小弟怎么敢多说话“。阿虎委曲巴巴的说道。
。。。。。。。。
夕阳开始西下,两马并列狂奔。
“今日方知煜之气魄,难怪家主看重你更胜两位少爷“,赵锐讲着。
“哈哈,其实我也惧的很“,成煜随性的说。
“我好奇,赵兄与吴藤武力谁更胜一筹“,成煜问着赵锐。
赵锐思索了下说“若是平地上两人单对,怕是我能险胜,若是马战估计我败,若是乱中怕也是我败”。
怕成煜听不懂赵锐解释说“我力量不足,也无名师指点,纯靠多年的争斗的技巧取胜,若是平地我尚可有施展空间,若是马站或是乱战怕是无此空间呀,我的武艺实属末流,上不了大台面”。
赵兄过谦了吧“,成煜确是有些不信,在成煜看来赵锐的武力在叔父一家中估计能拍第一,至于成勇成烈,虽勇武但怕还是不及赵锐,一来他俩没有经过正八经的实战,二来他俩不过十七八岁发育上还不如赵锐这个壮年,更何况赵锐是闯荡多年,经验更不是他俩能比的。
赵锐认真的说“这个倒是真没有,我武力纯属有些技巧,只可对付一些普通人而已,我曾随家主去过西凉,那边蛮人尚武,有的天生神力,曾在部落见过勇士比武,双方兵器皆有近二十斤,若与他们比,怕是一招也接不下来“。
听到赵锐的话,有些打破自己的认知,成煜原本以为这些都是都是小说里夸大之词,按照赵锐的话普通的部落勇士就能用的起二十斤的兵器,那怕是这天下用得起三十斤的兵器怕是也存在的,古文说武将手拿几十斤兵器也并非荒谬。至于重达近百斤的兵器成煜却是不信的,战场上尤其冷兵器时代,一场双方十万人的战役可能要打几个时辰,别说杀人了光挥兵器怕也该累死了。
两军对战前的斗将虽有但是也不是主将去斗的,主将要调令三军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去跟别人生死相搏,不过也有例外估计只有像霸王项羽这样类型的人才喜欢去斩杀提升士气,更多的则是在后方遥望指挥。
这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时间,虽午后两人快马加鞭赶路,但还是跑不过夕阳下落的速度,天色已经开始见黑。
这时赵锐用手一指前方河流,“此处就是瀍水,南下后汇与洛水,此处向东三十里余里便是洛阳城西”。
不过随后看了看天色苦笑着说“不过怕你我赶到城东马市,怕是以闭门了”。
此处离洛阳城三十余里,而马市又在洛阳城东,相距离有得有十余里,加起来怕是得有四十余里,只怕也得行至少一个时辰。
“既然如此你我今日便找处歇息吧,早在入城吧”。
“那向前走十几里就到洛阳城外围了”我们到那里歇息一晚,明早我们在从南门进洛阳城”。赵锐又指了指东南方向。
待到洛阳城郊时,马匹都以跑累了,便放下速度驭马,不慌不急的走着,想寻一处歇息之处。
“这条街就是津门南大街了,你我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赵锐笑着对成煜说。
“好,那就去那边吧”,此时天色早以黑透,街道两边一般的商铺也已关门,未关门的都是一些酒舍饭馆,不时的传出两句吵闹。
两人来到酒舍前,早有眼尖杂役跑到两人跟前询问。
“二位可是要投宿?”
“店里可还有空房“,成煜问杂役。
“有,有,二位请”,说完替二人牵马,二人随杂役来到后院,杂役把马牵到马厩,又喊了个马夫替给喂料,这才领着进了店内。
二人赶了一天的路,赵锐还好,成煜确是有些疲惫了,随意吃了一些就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