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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服虔

“距上次书信已过去两月有余,贤侄为何此时才到洛阳,让我久等“,三人入堂内按序就坐后,服虔开口问道。

“让世叔久候了,我母早逝,全靠叔父将我带大,叔父待我如己出,而外出未归,虽心思外,却不得不等候拜别“,成煜解释说。

“说的也是,吾也曾听你父生前提过其弟,不过说的却是劣子一枚,不务正业,不过却不曾想最后还是靠的劣子才善后,现在想想还如同昨日之言,实则已有二十载“,服虔说的略显萧瑟之意。

“怕是先父少年离家后又久不曾回家,不晓得叔父的变化吧“,成煜没想到还有这么段故事,估计就算有成旭也不好意思说。

“看来怕是你父要求过高了,虽说你父以身作则,但并非人人都能为成晋“,服虔捋须笑着。

二人闲聊了一会,寒暄完成,服虔知道成煜来为的还是为太学的举荐而来的也不再吊他的胃口,开口说“上次所托我之事,荐书以完,择日你直去太学即可”。

听到这个消息成煜眼睛一亮,来洛阳最大的一件事总算是完成,赶紧拱手“那就多谢世叔了”。

“些许小事,举手之劳”,服虔回应着。

“你现在居于何处?若是无住所便搬来我府上也可”,服虔关问。

服虔膝下无子只有二女,但二女皆已成人外嫁,而自己也并非洛阳本土人,又非位居高职,故也无太多亲朋好友,这样的情况下反而对成煜多了一层亲近感,怎么说也是故人之后呀,幼时还曾见过,虽说这么多年估计也都记不得了,但是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呀。

听到这话成煜忙回绝“暂住驿站,待诸事妥当后,打算在城郭外买座小宅”。成煜回绝的主要还是怕太麻烦,不如自己一人住的逍遥。

听到这话服虔也不再提此事,转而问起了成煜的学业问题,服虔并非专业的经学出身,学识比较繁杂,以解读古书为乐,也写一写传记,这样的人可是真的可以称为博学了,如果当今天下以郑玄的这样的绝世大儒能称为第一梯队,那么像服虔这样的也可以进入二级梯队了。

“虽苦学已有十载,但实乃资质愚钝,五经只能算是勉强会意,至于其他虽有涉猎却并不精通”,成煜说这话到时有些谦虚了。

五经指的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这五本儒家著作,但是由于多是古文,非常难懂,所以才衍生出许多家派的局别,如春秋左传、春秋公羊传,这里指的就是这个人对春秋进行的解读而写的书,而并非他写的春秋,也正是由于古文难慧,所以传承下来的思想还是解读的思想,至于是否能真正的理解圣贤的意思这就无从得知了,而与五经齐名的的四书则是到宋代才开始。

“五经意涩难懂,又无名师指导,能会意以属不易,不过五经虽是首选,但还需博览多学,才能更通其意,深知其源“,服虔讲道。

“侄儿记下了“,成煜恭谨着说。

“今后入了太学,定要保持苦学,你父乃是名士,届时切不可辱了你父之名”,服虔对成煜还是抱有一些期望的。

“侄儿不敢辱先父之英名“,成煜恭谨的回应。

“如此甚好“。

嘱咐苦学后,服虔又吩咐下人准备晚宴,趁这功夫前往书房将推荐书拿来交于成煜,太学也或许能随便进去,但是就算进去没有记名,太学也不认此人为太学的诸生,而记名则就需要推荐书前去进行记名。

“待你到太学后,将此荐信交于大堂内记主薄即可了”,服虔将信递成煜。

成煜双手接住后看了了手中之物,内心有些复杂,一纸之隔,就划分了阶级,有了这张纸后日后不管走到哪里头都可以顶着太学之名,也是很多寒门士子梦寐以求通行证。

寒门士子可并非指的务农之人,而是指的门第势力较低的人,多数都是家道没落的贵族,毕竟真正的穷苦之人是不可能读得起书的,上层世家为了封锁阶级故然也不愿意去惠及大众,也导致了豪层士子大多看不起寒门子弟,但也不乏惺惺相惜之人,但是主流还是上层持俯视状态。

乱世出英雄,盛世产庸吏,这两句也很能体现阶层的弊端,由于很多无能豪门子弟仰仗祖辈余荫进入庙堂,而许多有才的寒门却苦无出路,而乱世恰恰打破了阶级的封锁,有能者称王,这也是时势造英雄,不过乱世平转盛世,曾经的寒门自然就形成了新的豪门,历史也就是这样的周而复始,直到后来的科举制度才算是真正为盛世的底层人士打开了一扇窗户,只不过这个窗户很小而已。

几仆人将食物按主卑依次端到到桌前,此时的会餐不像后世坐在一起,而是每人一份,菜都是一样的,只不过都是小份,桌上在外加一壶酒,大宴一般坐之人身后还会有仆人给满酒,而用鼎煮肉那是级别非常高的礼待方式了,客人也会感到非常有面子,不过家宴一般还是比较简单的。

服虔之前既然让成煜称他世叔,那就表示他认下了这个后辈,那作为长辈自然能问些成煜的私事。

“煜之已十八,可曾婚配“?服虔笑眯眯的问着。

“一事无成,已是愧对先祖,又何以为家,故还不曾“,成煜没想到服虔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难道是要给自己说亲?。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汝以近弱冠,竟还未婚配,汝叔父难咎其责“。服虔有些不悦说道。汉朝结婚实属早,十五到十八皆属正常,眼见即将过冬,冬之后成煜年满十九,婚配都没有实属大龄青年了。

“禀服公,实乃事出有因,家主下三子,煜最大器,故而不愿在寻一凡人与之“,最下方的赵锐不得不替成旭辩解下,不过说的也差不多是成旭的想法。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煜唯一的长辈只剩下成旭,成旭的两个儿子都以定下同县的大户之女,反而没有给成煜说亲,但不是成旭敌视成煜,而是不想做媒,三个子侄中就成煜最突出,成旭实属于寒门,而县中的大户虽是强于民众,但是扔属寒门,不愿在替成煜寻一个寒门亲事,因此拖着,至于两个儿子他也不报太大希望。

“如此说来,倒是老夫误会了,不过此事不可再拖,汝安心求学,待过些时日,叔父再你寻一亲事“。服虔看着成煜说。

成煜心里苦笑,果真是给自己送亲的,只是这个无论自己是否愿意也是不能反驳的,婚姻大事历来都是由长辈决定的,如果敢反驳那就是属于叛逆的行为,到时不光长辈怕世人都不会容你。

所以服虔的语气也没有要和成煜商量的意思,他心中所想的就是,既然还未婚配,那我作为你的长辈就能替你做主了,你只需要到时候成婚就行了。

虽然服虔到时介绍的估计也并非达官显贵之女,但肯定的是至少属于上层士族之后,而且肯定还不是庶女,若是服虔若去求亲,就凭他父亲因忠死于狱中这个名声,一般人也不会哪个庶女前来搪塞。

想到这里成煜做辑道“侄儿全凭叔父做主“。

.......

“先要恭喜煜之了“,回去路上赵锐先向成煜道喜,说的自然是做媒之事。

“此事还尚不可知,现在说还有些过早“,成煜苦笑道,说起这个成煜的思绪又开始飞了出去,对于自己以后的妻子成煜还是有些期待的。汉朝的妻子是很有地位的,而且正妻只能有一个,是受律法保护的,如果娶多了是犯法的,至于妾那就毫无权利可言了,大部分也不过是玩物。

而有地位的人才能纳妾,并且有严格数量规定的,直到后世元朝以后这种制度才松散起来。

赵锐笑而不语,心中却不以为然,过了一会赵锐说了自己的打算。

“既然太学之事已办妥,我打算明早回宜阳“。

思索了片刻,成煜也知道赵锐在洛阳的任务已然完成,便也不挽留,点了点头“替我报安,勿让叔父担心,那等待明年清明,我返老家祭祖你我再见“。

“怕是到不那时了,家主若是知道你将财务赠与他人,定会让我带钱财再次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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