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这……这是哪里呀?”
小张楫跟在白衣女子身后看着周围废弃多时的村落不禁拽了拽她的白衣,有些害怕的退了退。
“坤陵”
白衣女子微微皱眉想要拂去张楫的手,恰逢转角处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传来。
“啊!”
小张楫听到动静下意识的躲在白衣女子身后,又不禁探出小脑袋,转弯处阔步走来一名魁梧异常的大汉,穿麻衣腰间别两柄穿着锁链的紫锤见了白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拱手道:“雷柏参见圣女”
“圣女这是……?”
雷柏挠了挠头,目光落在陆泽身上,他实在搞不懂眼前的状况,坤陵已经许多代人不曾有外人来过了。
“他受了重伤,劳烦长老且把他送到林长老处诊治一二”
白衣女子看了眼昏死过去的陆泽眉头皱的更深了。
“诺!”
雷柏拱手,扫了眼面色惨白的陆泽,他的前额已经开始有淡淡的黑气聚集,脸色惨白,似是身中剧毒。
“放开我家先生!”
小张楫突然窜出站在陆泽和雷柏身前,以至于雷柏搭在陆泽肩上的手忽然顿住。
“这个小子……”
雷柏看向白衣女子,站在两人中间的小张楫略显单薄,小腿在风中还有些打颤。
“如果你还想救这名剑客就照我说的做,否则我不介意把他丢到河里喂鱼”
小张楫看向白衣女子愣了愣,也就是这个时候雷柏把张楫扒开背起陆泽回头看向白衣女子:“圣女,这个小子……”
“我还有几句话要问他”
雷柏点头背起陆泽便走。
白衣女子走了几步看着还盯着雷柏的张楫:“还不跟过来?!”
“哦”
小张楫呆呆的应了一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国师府,百草园。
三尺清泉花间淌,一汪池水杨柳边,在这不大的百草园中不论是北地的绒草、西方的金花、东土的青木、南疆的鬼蔓不分地域,不分四季,无一处不体现出此间主人的法力高深。
“教主”
园中款款走入一绿纱衣女子,举止优雅,淡纱巾遮面平添了分神秘,恭敬地站在距离梵罗不远的荷叶池旁。
“菡萏,我听说陛下打算放权了”
梵罗抬头打量着一颗开得烂漫的樱花树。
“是的”
绿纱衣女子恭敬道。
“陛下此番找你何事?”
“星象,还有关于圣族的传说”
“嘎吱!”
一根樱枝无意被梵罗折下。
“圣族?原来陛下是惦记上了周人”
“听说最近楚地的阴阳家进入了咸阳,你留意一下”
梵罗看着樱枝上的花朵几点朝露点缀着花瓣,黄色的花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诺!”
“呼呼……”
一缕清风,带起一阵花片望空飘零。
“看来你遇到了些麻烦”
梵罗随手把樱枝丢给菡萏:“插在你的净瓶里,或许它还会活”
“老师”
菡萏退下后,风黎才拱手道。
梵罗看着风黎有些凌乱的发髻:“怎样,那个少府还可入的了你法眼?”
“还行”
风黎开口,天蓝色的眸子仿佛天生都带有一种高贵。
“老夫在咸阳呆的久了总想出去看看,你要好好准备,过些日子随我去趟坤陵,也见见天下英雄”
梵罗走到花园门前,转身开口。
“诺!”
下一刻风黎身形全无,梵罗的目光停留在那棵开得茂盛的樱花树上,它从蜀山来。
……
坤山,一处百尺瀑布如同玉带,碧波潭水中游鱼嬉戏,一行白鹭升空,山林间岚气弥漫,一座木屋处在其中恍如仙境。
“咯吱”
木门被轻轻推开,屋内不大,一座药柜上放着几卷刚刚摊开有些杂乱的竹简,炉鼎中熬煮着中药,以至于整座木屋都有浓郁的中药味,床榻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印堂发黑的男子,一旁搭着他手脉的布衣老者眉关紧锁,不时叹气。
“圣女”
随着白衣女子走入,老者从坐榻上起身拱手行礼。
“林长老,此人身上的伤?”
白衣女子见布衣老者面色凝重,不由开口,要知道眼前老者的医术不能说活死人生白骨,也是足可把垂死之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他的伤很古怪,老朽虽不能确定,但十有八九就是那门禁咒了”
林善捋着山羊胡子一脸凝重。
“禁咒!”
虽然早有预料,可如今听到林善的判断白衣女子还是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身为圣女的她比那一个圣族长老都要了解圣族的历史,也因此更加知道那种禁咒究竟意味着什么。
“长老会不会搞错了,禁咒已经数千年不曾现世”
白衣女子有些不安,历次禁咒现世都必将掀起一场浩劫。
“不会错”
林善摇了摇头看向陆泽眼神中又有些惊讶:“看来这名剑客也不简单,若是寻常人中了禁咒必会登时毙命,这名剑客却活了至少七天”
“我听说先人们曾经研制出一种丹方可以化解这种禁咒”
白衣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是研制出,而是连同那门禁咒都在一处秘境所得”
林善转身捋着山羊胡子。
“什么秘境,竟有这种禁咒”
白衣女子惊讶道,关于这种秘辛哪怕是她是圣女也闻所未闻。
“太虚幻境”
林善开口,眼角竟泛出泪光。
……
“呼呼……”
“那个坏女人!”
另一旁树林中,小张楫气呼呼的坐在一块石头上,目光死死地盯着被两名圣族弟子守卫的木屋,嘴巴也一鼓一鼓的。
“看我给你拿什么来了小鬼!”
雷柏还没走到,小张楫就顺着烤山鸡的香气‘飘’了过去。
“唔唔……好久没吃肉了”
雷柏看着小张楫一阵狼吞虎咽,最后就剩下两个大鸡腿。
“怎么,吃饱了?”
雷柏拍着小张楫说道。
“两个鸡腿留给先生吃,先生也好久没吃肉了呢!”
小张楫看着雷柏说道,或许是因为一只烤山鸡,小张楫发现雷柏也不是那么可怕。
“你和你的先生是什么关系?”
雷柏坐在青石上,递给张楫一张荷叶,小张楫坐在青石上包着鸡腿抬起头一脸认真道:“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救了我和哥哥两次”
“哥哥?那你的哥哥呢?”
雷柏轻轻拍着小张楫说道。
“哥哥被坏人抓走了,我想等先生病好了就一起去救我哥哥”
小张楫情绪低落说着话眼眶就开始湿润。
“唉”
雷柏叹了口气拍了拍肩膀,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小张楫腰间别的一把短剑上。
“这……”
乌黑色的剑柄,落在雷柏眼中仿佛感到了一丝危险。
“小子是哪里人啊?”
雷柏还是开口问道。
“楚……楚人……”
小张楫忽然感觉雷柏的语气一变。
“雷老弟,今天可格外得闲啊”
“古楚……”
雷柏正在思考,不远处一队黑衣人走来,为首之人提一把古怪的戒尺,一身宽大的黑袍罩上精瘦的身体显得十分古怪,对雷柏说话,目光却落在了小张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