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像SNEC这样大型国企外贸公司是最具有诱惑力的,大型国企和进出口专营权早就了所谓金饭碗的纯金成色,而外贸公司又是直接接触世界感受商业氛围的理想领域。毕业那年它只招收3个外销员,参加考试的有一千多,当时能考上这个百里挑一的岗位也是多亏了我多年的英语专业的功底。外销员选拔考试主要还是考英文,毕竟是要和老外面对面用语言砍价厮杀的。
作为一家市局级单位,进入公司除了各种教育各个部门轮岗也是必不可少的。储运部是在公司6层带电梯大厦的第二层最顶端的地方。门口黑乎乎的摆着两把椅子,边上有个消防楼梯可以直接通到裙楼,而裙楼的报关组也是属于这个重要的部门。当时外贸业务的仓储运输报关等都是在这门后的大约一百多平米的大办公室里完成。办公室人很多,每个人都分管不同的一块,比如欧洲航线,北美航线,日韩。。。办公桌互相挨着没有很高的隔板,这样某人不在其他人也能顺利顶替他,以免正常的外贸业务因为运输延误而造成损失。
那时的公司不像现在的IT大数据公司那样门窗都关的严丝合缝的,靠马路一边的钢窗全部打开,那时也是秋季,毕业分配季节,秋风送爽也送进来窗外康明路上的无轨电车的一丝嘈杂。但这嘈杂很快就被房间的忙碌和间歇响起的电话传真声音所融合。
在这样的和谐噪杂中,我和季伟同学的窃窃私语的高谈阔论显的多少有些违和感.他是和我一起考进来的,而且作为众所周知的秘密还有一重特殊身份,他是当时市委副秘书长的公子,看来当时外销员这个岗位的确应该是个熠熠金色的饭碗.他个子不高,脸圆圆,戴个眼镜,一直面带微笑平易近人的感觉,说话声音不大,很有礼貌.看见我总是主动热情地打招呼,“杜少,你好,……,”某少这种称呼我遇见他之前还从没听说过,感觉多少有点衙内的感觉,但他有礼貌的亲和的微笑让我确信实质应该就是”兄弟”,“Pal”之类的亲密称谓.
当时我和季少季同学正在讨论现在被认为是第一个灵魂拷问的终极难题-----我们从哪儿来,他以他敏锐的辩证思维断定现在人类是从一群古猿进化而来走遍各个大洲,而我认为不会那么巧只有一个地方诞生人类祖先,人类应该是各个大洲分别有各自的祖先.我们储运部满是提单订单的喧嚣中有这样独特的人类学学术氛围还是应该感谢陶老师.年过半百慈眉善目的陶老师是我们的实习老师,我们每天很主动的打热水等琐事,又很主动地问有啥可以帮她做的,而她布置的任务其实不多,因为她知道我们只是来学习的,对这里有些感性认识,没有必要做很多.给人做的少是学习,多了就是利用当苦力.一开始我们还是空下来就看看外销员谈判技巧等相关外贸书籍,后来油条难免老的,毕竟年轻人还是有聊天的冲动,也不知道当时就聊起了这些话题,一开始肯定也是外贸有关,后来发散性思维是难以预料的.
说到现在我们的主角总算应该登场了.其实前面这些你都可以略去不看的.但你看到这句话时已经都看过了.哈哈, C’est la vie.(法国人说这就是生活这句话时的无奈了解一下)但好歹我那么辛苦总要给我点写下去的动力吧,比如拿你们寻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