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圣药在哪里
左腿大腿处有一处翻着白肉的伤口,深约一寸,可是,并无血液流出,触手冰寒,蝮流冰为难地皱了皱眉头。
脚踝错骨!
他拿捏稳了位置,狠狠地一用力,凤雪舞一声痛呼,她的腿部和脚才有了连贯的感觉。
焰逸天俊逸的脸满是心碎的痛苦,他看着蝮流冰给凤雪舞检查骨骼的整个过程,看着像个碎瓷娃娃一般脆弱的凤雪舞,他的牙齿几乎咬碎。
“肩头和肩胛骨碎裂,现在,想必伤口的血也该止住了,伤势暂时就只能这样处理,必须到安全的环境里给她尽快地动手术,只能用薄被把她裹着,背出去吧?”
蝮流冰起身看向焰逸天,向他提着建议。
焰逸天看着凤雪舞,犹豫了瞬间。
蝮流冰垂眸凄然地看着凤雪舞阴绝苍白的小脸,淡淡地说:“错过了这个时机,太子回来的话,恐怕就无法带她离开了;听说,当日在蛇谷,你被我哥哥盯上,在他一击毙命的狠毒招式之下,她毫不犹豫地为你挡住了致命的一击,你们似乎发了誓愿要同生共死,有这回事吗?”
焰逸天的喉头一紧,他艰涩地说:“有,我对不住她,辜负了她的期望,既然,老天又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会和她同生共死的。”
蝮流冰欣慰地看着他说:“焰大哥,姐姐没有看错你,虽然你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经过这次的患难与共,想必很快就会冰释前嫌的。”
焰逸天看看堆在床头的那床辨不出颜色的棉被,嫌恶地皱眉,他抬手解下了身上的裘皮大氅。
铺在一边,伸臂轻轻地把凤雪舞抱起。
她的身体很柔软,几乎沉溺地贴在他强健的臂弯里。
他看着她身体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和血迹,看得自己也被传染一般地疼痛起来,不觉手臂一颤,凤雪舞呻吟着哼了一声,脸色更加的惨白:“痛……”
焰逸天心生不忍,低头叹息一声,一把把大氅一兜,掖紧,替她挡住了丝丝秋寒和恐惧。
俯身抱了她离开,蝮流冰快步跟上。
焰逸天快步往外走去,守在门口的那两名跟他一起来的侍卫,也快速地跟上。
一路畅行无阻,到了门口处,一名侍卫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说:“六王爷,这么晚,你要把人犯带往何处?”
焰逸天步履生风,冷笑说:“这名重犯身上牵涉着极大的秘密,被楚夫人整的奄奄一息,再不救治,死了的话,连我也逃不了父皇的责难,我这就带她到府内不远处的御医苑,太子回来,就让他快速地赶过去吧。”
那名侍卫喏了一声,回头去向值夜的小头领报告了。
四人走了不远,将近大门口的时候,竟然听到“太子回府!”的通报。
焰逸天神色一凛,仓促间拿不定主意。
蝮流冰低低地说:“不要正面冲突,趁着黑夜,逃到我们以前住的院子里,我有办法离开。”
焰逸天脚步一滞,转身毫不迟疑地操近路,向着那个荒凉的院落走去。
蝮流冰看着那黑魆魆的院落,推门而入,竟然看到的是断壁残垣。
他呆呆地说:“这是怎么回事?”
焰逸天不好意思地说:“那天找不到你们,我就让人拆了这里。
蝮流冰无语地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
他只好凭着记忆,用步子量出了原来的正房和大门的距离,并以此为主线,往那晚离开时候的暗道的大致位置走去。
暗道没有隐蔽,就那么忽然大刺刺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焰逸天跟着他过去,无比意外地低声说:“这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个洞?那次我掘地三尺,也没有发现这个口啊!”
蝮流冰嘘了一声,示意他噤声。
自己爬着过去,矮身入内,走了几步,低低地发了个暗号,不远处立刻就有人回应。
那两个挖洞过来的地仙门的人,低低地叫了声:“小公子?”
蝮流冰松了口气,说:“门主救回了,等我们过去,你们就快速地封了这个洞,切忌不要留下痕迹。”
那两人连声称是,低头候在一边。
蝮流冰转身上去,轻轻问:“你和我们一起吗?”
焰逸天看看臂弯的凤雪舞,他叹口气说:“我还有选择吗?走吧!”
他的眼睛在夜晚也能清晰地看到事物,所以,并不像蝮流冰那样狼狈,手脚并用地往乱土坑那里爬。
而是步履轻捷,生怕不稳颠痛了怀中的凤雪舞。
四个身影很快就先后进了洞穴。
焰逸天好奇地看着洞壁光滑的痕迹,忍不住问:“什么利器能挖出这么整齐的洞来?”
蝮流冰怅然地说:“这还是姐姐创造的工具挖出的,怎么样,我们当日就是这样偷偷离开的。”
“可是,那天我没有找到这个洞啊,是这么回事?”
焰逸天更加的满心疑虑。
“离开后,姐姐怕暴露,就炸毁了出口的那一部分,今天我来之前,让门内集中人手,尽快挖通这里原来的通道,无论你帮还是不帮,我们门内的高手,今晚都必须进到太子府,救出姐姐。”
蝮流冰口气里有着感激,他低声说:“焰大哥重情重义,不然,我们可能就会牺牲很多同门高手,恐怕也难救出姐姐,流冰在此致谢了。”
焰逸天听出他声音中的诚挚,不觉更加羞惭。
焰逸天听出蝮流冰声音中诚挚恳切的谢意,不觉更加羞惭。
当日在蛇谷,他和凤雪舞在那样险恶的环境下,无奈地发誓带着蝮流冰离开蛇谷。
那是当时他们中毒,命都捏在蝮流冰的手中,实属情非得已。
谁料想,当日发誓同生共死的两个人,竟然在新的环境中相互误解、疏离;而本来以为将成陌路的人,竟然在患难中不舍不弃。
蝮流冰是个性情聪颖、情感赤诚的孩子,一直用真诚的信赖来对待他和凤雪舞。
反而是他,在心思一天天被凤雪舞占据的时候,无比的惶惑不安,下意识地挣扎逃避。
谁料想心却被她抓得更紧,在她失踪的这段日子,他食不甘味,坐不安席,你以为他勤于政务是为了讨好太子吗?
不是,他是在借助忙碌来麻痹自己的头脑,因为无论何时,他的脑中空荡荡地回旋的都是她的影子。
焰逸天瞬息间心思电闪,在和蝮流冰的对比中极其汗颜。
他低头看看怀里苍白柔弱的凤雪舞,一时间觉得物是人非,唏嘘不已。
一声轻微的震动,焰逸天疑惑地脚步一顿。
蝮流冰低低地说:“快走,那是封住太子府内的地道口的爆炸声。”
说完,看着前边的出口,他想了想拿出随身携带的几条丝巾,不好意思地说:“焰大哥,你的功力极高,即便是在黑暗中想必也能够判断出刚刚我们走过的距离和方向;门内的规矩,不是同门中人,地道的秘密是不能够知道的,请你请你用它蒙住你和两位部下的眼睛吧,我们要去的地方很远,但是该上去换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