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暂脱虎口
只带了两名贴身侍卫和蝮流冰,在管家的带领下,坐到正殿的客厅里候茶。
焰逸天貌似无意地问那管家说:“太子几时入的宫?知道什么事情吗?”
管家是个很沉稳的人,他殷勤地陪着笑说:“将近黄昏时分去的,料想很快就会回来的,王爷稍等。”
焰逸天摆摆手说:“我又不是外人,就不劳烦你在这里陪着了,该忙什么就去忙吧!”
管家恭敬地躬身告退,退出了大殿。
焰逸天凝神辨着他的脚步声的去向,约莫远去了,就带着两个手下和蝮流冰一起貌似悠然地拐过正殿,避过那些准备值夜的宫女,快速地往太子府内的重刑房走去。
这是一个单独的院落,院墙很高,上边还围着尖刺百出的钢丝网,门口处站着两个神色谨慎的侍卫。
那两名侍卫戒备地看着他们,待看清是焰逸天一行人,这才收刀入鞘,恭敬地行礼。
一人高声通报:“六王爷到!”
焰逸天突兀地挑挑眉毛,侧身盯着那个通报的侍卫说:“本王来这里,何时需要这样高声的喊了?你在通知谁呢?”
“王爷,卑职”那侍卫赶忙神色惶恐地解释。
焰逸天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说:“前边带路,太子去宫里之前命人通知我,说上午来的那名重囚,有些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连夜审理,本王爷不辞劳苦地从军械警备司赶过来,赶时间!”
三人在焰逸天的带领下,跟着那名惶恐的侍卫,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
转过几个重刑房,里边传来压抑的呼痛声,想来是听到通报,那些正在施虐的侍卫们都收敛了动作,不时有几个从刑房出来,恭敬地给焰逸天行礼。
他们走到最里边的重刑房前,那名惶恐地站在门口、正用力地拍门的侍卫,带着无比绝望的神色,怯怯地转身给焰逸天见礼。
焰逸天耸耸鼻子,他敏锐地感觉到,房内除了血的腥甜气息,更浓郁的却是脂粉香,而且,还是宫内最熟悉的那种。
他暗叫不好,一把拍开那侍卫,抬脚用力踹开紧闭的房门。
铁制的门虽然异常牢固,可是,在焰逸天的大力之下,整个被从里边拴上的房门,竟然砰地一声,门栓从内断裂。
一名侍卫补了一脚,门才彻底地洞开。
一位身着黄色宫装、发髻高挽年轻女人,满脸怒容地转身。
那寒霜密布的冷艳面孔,在满头灿然珠饰映衬下,在阴冷的明珠照耀下,令人有着丝狰狞的错觉。
此刻她正神色莫名地盯着焰逸天。
焰逸天闪了下神,他有些愕然、更多的还是惊讶地叫:“楚冬儿?你怎么在这里?”
“六弟,你来得正好,这个不明身份的女人,今天竟然偷袭我爹爹和太子,还用无比狠毒的暗器,把他们都伤了,他们是男人,想必不想对女人下手,可是,这口气,让我怎么能咽下。”
楚冬儿的声音中充满着无比的愤恨,全然没有平日那种柔弱之感。
焰逸天闻言,满脸愤怒,他飞身欺近那群围在大床周围的宫女们身边。
眼前床上、凤雪舞浸在血泊中的无比凄楚的惨象让他的心都凉了。
他一挥双臂,用力震开那几名宫女。
厉声对身后的两名侍卫说:“把这几个不知道死活的女人,给本王灭了!”
“你敢!”楚冬儿也飞身迎上那向她的侍女们出手的侍卫,那些宫女也开始飞快地合力攻击焰逸天带来的两名侍卫。
身手竟然不弱。
焰逸天看得火起,他把目光从凤雪舞的身上移开,带着满心的怨恨,愤然回身抬掌,狠狠地拍向楚冬儿。
他的功力本身就比楚冬儿高得多,加上吃了蛇族圣药,凭空多出的六十年功力,此刻盛怒之下,楚冬儿自然根本没有抵挡之力。
噗地一声,她的身体就被焰逸天凌空拍得飞出了刑房门外。
焰逸天俊逸的面孔愤怒地扭曲着,对门外狼狈的挣扎着站起的楚冬儿说:“谁是你的六弟,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不过是太子得宠的一个夫人,就真的以为你是太子妃了?
这地方,是你能够来的吗?
这人犯,是你能够动的吗?”
焰逸天侧头横眉立目地对外边围过来的几个侍卫说:“把这个女人,连同那几个,都给我关押在隔壁的牢房里,等太子回来了,我自会一一告知,给她们定罪。”
蝮流冰早就扑到了凤雪舞的身边,他看着凤雪舞触目惊心的惨象。
只见她长发纠结卷曲在身下,赤果果地、凄然地躺在略嫌凌乱的床上。
这样的深秋天气,她竟然一丝不挂。
下体周围深色的床褥浸润在血泊中,胸部青紫,颈部有些梅红的吻痕,面如白纸,紧闭着眼睛,体无完肤。
带着沉重镣铐的诡异扭曲的血迹斑斑的四肢,嫩如春葱的指尖里竟然插着竹签。
滴滴血液顺着竹签慢慢往下滴落。
他痛苦得满身颤抖,抬起的手指颤抖着伸出又蜷上,连伸指摸她脉搏的勇气都没有。
“姐姐,我是流冰,你怎么样?”
他轻轻地低头说,毫无察觉到,自己眼中大滴的泪水扑簌簌地落在凤雪舞的脸上。
他犹豫着,这样的伤势,该如何是好?至少先止血吧。
取出一粒止血的云南白药,伸手揽住凤雪舞的头,把药丸送进她的口中,轻轻地晃了她一下。
就这轻轻的一晃,凤雪舞的眉头竟然痛苦地挣了几下,艰难地咽下口中的药,长长的睫毛扑棱着,半晌,终于眯起一丝眸光。
她疼得近乎眼神涣散,眸光甚至无法聚焦在蝮流冰的脸上。
这声音是熟悉的,温暖的!
凤雪舞唯一的感知,就是听到的那句话,她的漆黑的眸子无力地闭上,泪水顺着面颊滑落。
蝮流冰看刚刚轻轻地动了她一下,她就痛成这个样子,忍不住抽了口冷气。
他苦涩地咽了口唾沫,紧紧地盯着她指尖的那十根竹签。
又取出几粒止血的白药,深吸一口气,左手把她的双手合在一起捏紧,指飞如电,飞速地拔下,接着上药,连给她一丝缓和疼痛抽搐的余地都没有。
可凤雪舞依然疼得瞪大了眼睛,呜咽着恐惧地看着他。
蝮流冰口中安慰着她,快速地给她包扎发现她的手臂一丝力气都没有,软塔塔地让他心慌。
他又取出一粒药丸,给她喂下去,助她恢复精力。
一边不顾她乞求的目光,抬手顺着她的胳膊骨骼往上摸去,他的心扑扑狂跳,为了不干扰判断,他闭了眼。
小臂、大臂,都没有受伤;忽然,他的手一颤,睁眼看着凤雪舞疼得扭曲的五官,他心痛地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肩头碎裂,肩胛骨碎裂;他的手臂继续往下探去,脊椎完好,尾椎正常,腿部的骨骼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