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别墅外的灯光伴着细碎的雨滴忽而有些闪躲,似乎在防着什么藏于黑暗里的猛兽一般,显得有些胆小。
空荡的别墅内只有在卧室里安静捧着本书的女孩儿目不转睛地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认真抄下一些句子。偶尔露出点会心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暖洋洋的。
女孩儿落下了最后一个字才放下手中的笔,捧着温烫的书籍送回书架。一边回到书桌前,半惙着微微凉下来的牛奶,一边认真重新温习记下的词句。
合上笔记本放置在书桌的一侧拐角,端着空玻璃杯转身推开了门准备送回厨房。
踏在二楼走廊的脚步轻盈,待前方就是红木楼梯了,才忽然想起了——今晚似乎就是一周的最后一天。
也就是小妹将要回来的日子,一时间的情绪有些复杂,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
她就那么愣愣的停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送空玻璃杯到厨房的事情。
继而重新迈起了步子,踏下了那一节节弯弯的红木楼梯。
眸子快速在大厅内扫视了一遍,却并未看到母亲和孙叔叔的身影。
垂了垂眸子侧过身子进了厨房,将空玻璃杯灌满清水放置在一角后,又退了出来。
她踏着很缓慢的步子上了楼,又用了点时间重新回到卧室。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双手托着腮,模样愣愣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打算将来........
视线随着远方隐在夜幕下的花海飘的有些远,恍若鼻翼间隐约也闻到了阵悠悠的花香味,禁不住闭上双眸沉溺在一片思绪里,眉梢间也少见的放的很轻松,似乎很享受这静谧的一刻。
稍微产生了点困顿的念头,拍拍自己的脸伸了个懒腰。
起身将椅子塞入书桌内,自己则步入浴室洗漱。片刻后,浴室的门被水汽给推开了条细窄的缝,接着就被彻底推开。
女孩儿用毛巾拧着自己有些微微湿透的黑发,半眯
着猩困的眼睑强忍住强烈的困意。她方才似乎隐约听到了开锁声和上楼开门的脚步声。按照这个时间段来看,来人肯定不会是管家王叔,因为他年纪又那么大了,纵使性格再仔细也不会夜里来做事的。所以应该是母亲或是孙叔叔了。
待头发被彻底拧干后,将洁净却被水珠沾染湿的毛巾重新送进浴室。
整个人懒洋洋地直接躺倒在温软的床榻上,眼皮渐渐有些发重......
就在她以为自己将将要睡过去的时候,一阵旋风般的脚步声和透着欢欣的清脆笑声闯了进来。
她忽而有些不耐起来,旋即压下被人打扰好眠的怒火,起了身趿着拖鞋揉着眼睛推开了房门。
门前并没有人,只有点微风抱紧她的发梢企图不被再次吹走。
不过隔着走廊望向另一边她发现,一个身彩色衣裙的萝莉蹦跳着欢呼着走进了母亲的房门。
继而,里面传来了孙叔叔爽朗的笑声和略有些撒娇不满的萝莉声音。
她并未立刻回房,而是靠着墙壁独自呆了好一会儿。直到感觉有些磕人,才红着眼睛进了卧室。坐在床榻角边的她拿出手机,打开信息箱,输入父亲的号码,打了一行字:爸爸,我过的很好。不过有些想你了。
手指悬在发送的按钮上空好一会儿,就在将要彻底按下去的时候。另一只手按住了那只手指,强迫自己删除了那行字。深深呼出了口气,收回了还未落下来的泪珠,重新躺倒在关闭台灯的昏暗卧室上。
躺倒在床却没有了方才那强烈的困倦,不过还是有点困的念头。
入目的还是黑暗,也只有黑暗。却摸不着边际,似乎一片都只有这个颜色。隐隐约约脑海里响起了父亲的声音,随即浮现的是他的面容。如果真的就那么发送了消息,父亲一定会担忧的吧。
……
金灿灿的温暖阳光顺着风攀爬进窗口的花香气味近了女孩的身,鼻翼间呼吸的满是好闻的味道。
略勾一勾唇角,半撑着床沿爬起来。一番洗漱之后,步出了房门。
遥望了眼那边走廊尽头的母亲房间,念起昨夜晚归的小妹,眸里有些晦暗不明。
视线只匆匆扫过便收回了,攀着红木扶手慢慢下楼。餐桌前已经在忙的管家王叔看起来满面红光,亦玬也似乎被感染提着步子走近了餐桌。隐约还可以闻到点诱人的香味,不禁弯了弯眸笑道,“王叔。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怎么我闻着味道可比往日要香呢。莫非是您往日里藏拙,只等着今日用这味道把我们魂儿都给勾过去啊。”
管家王叔抬眼看了她眼,眉眼里满是温柔的笑。“大小姐还真是嘴甜呢。这不是二小姐从补习班那里回来,就准备亲自下厨烧顿好的咯。”
亦玬闻声却见餐桌前的早餐已经端上桌了,正热腾腾的冒着点热气来,瞧得人食欲大增。微微眯了眯眼,默不作声的杵在原地好久也未动一下了。好在管家王叔低头做事并未发现这异常。
她眼眸瞅着那桌上摆好的早餐,半晌后唇微微咧开抹笑意来,只安静坐在桌前等待用餐。
楼上传来了阵脚步声,听着极为沉稳些。入目的是孙叔叔,着黑色西服安静捧着报纸看。
她含笑朝人道了早安,孙叔叔抬眸看了她眼。回应了声早安便重新将视线放回报纸上。
亦玬正低头慢用比往日香甜更甚的虾仁粥,孙叔叔也放下手中报纸用起了早餐。继而有一阵旋风般的脚步声直接伴着风冲了下来。
萝莉看起来看没睡醒的样子,半揉着眼睑嘟囔着嘴巴,显得很可爱的模样。
似乎是闻到了什么味道,她猛然冲过来,坐下来伸手朝管家王叔讨早餐,引得王叔看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一阵好笑,只得递了给她。
萝莉抬起头的时候见到了坐在对面的女孩儿,人一下子就呆了。顾不得温温有些烫的粥,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只含糊不清的问道,“她...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