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兵荒马乱的时节,不要说是王权富贵,单单是活着就已经令人耗尽半生。
宗政无相拿着寒越帝赏赐的令牌,直逼青翰司。
这一次,宗政权也意识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青翰司,审判殿。
“将那些人犯带上来。”宗政无相坐在主位之上,看着那些狱司说道。
那狱司便赶往典狱司,押着一帮犯人进殿。
“本王问你们,为何杀我辅政司的人?”
那些犯人闭口不言,只是跪在地上低着头。
李掌司作为陪审,则是坐于一旁观看,他倒是想看看,我们的这位祁王殿下到底有何手段?
“不说话?很好,李掌司,这就是你审讯多日的结果?”
李掌司装模作样的站起身,“殿下,这东殇人听不懂我寒越的言语,所以才会如此。”
“那你能否告诉本王,你们审讯当日是如何令他们说出实情的?”
“自然是有懂东殇语的人。”
“哦,那人身在何处?”宗政无相看着李掌司说道,他也想看看,这位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巧的是,那人刚被陛下外派去抓炼狱司的叛徒了。”
“李大人,你是不是认为本王没有诏令,便奈何不了你了是吗?”
“殿下何出此言啊,下臣只是就是论事罢了。”
“既然如此,将那日在刑殿嚎叫的少年给本王带上来,本王倒是想看看,这少年到底所犯何事,以至于惊动少司亲自监刑。”
司阳明连同金斩以及落月楼小厮三人被带上了审判殿。
“李掌司,你说说看,这少年是否与那东殇人是一伙的?”
“自然不是。”
宗政无相倒是很有兴趣的看着李掌司,“既然如此,你能否告诉本王他是以何等罪名被收监的?”
“行市行凶,殴打旁人。”
“打的是谁?”
“下臣犬子,李慎。”
“传李慎!”宗政无相说道。
李掌司刚要阻拦,却看到宗政无相身后的赤龙卫,迟迟不敢动弹。
“你为何殴打李慎?”宗政无相看着司阳明说道。
“回大人,草民在行市中行走,李慎突然骑马纵行行市,险些撞伤旁人,我上前与之理论,却被那人身后的随从威胁,拳脚相上,逼不得已,我才令剑仕出手。”
“李掌司,他所言可有假?”
“殿下切不可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宗政无相眉角上扬,“如此说来,此案乃是一场冤案啊,李大人,你能否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殿下,犬子一向安分守己,爱护百姓,又怎么会当街骑马行凶呐,一定是此人的开脱之词。”
赤龙卫受皇令暂时听从宗政无相调遣,所以在他们眼里,那令牌就像宗政邯亲至一样。
“殿下,李慎带到。”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言语。
“将其带进来。”
李慎被直接抬了进来,目光敌视了司阳明一眼。
“原来是你,还真的是冤家路窄啊,看你今天怎么死!”李慎恶狠狠的瞧着司阳明说道。
李掌司一听坏了,连忙上前捂住自家儿子的嘴,“殿下,我儿被此人所伤,精神上有些失常,所以说了些许胡话,还望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宗政无相随意的摆了摆手,“无妨,李慎,本王问你,你是如何在行市与他产生拳脚摩擦的,如实说来!”
“殿下,我那日正带着小厮在行市中巡视,忽然遇到此人在行市中调戏女子,我气不过便上前将那女子救下,不料他身边的那人功夫十分了得,我们敌不过,所以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金斩很是气愤的看着他,“你少血口喷人,分明是我家公子为了救那女子才与你动手,何况明明是你们先动手,我们出于自卫罢了。”
“肃静,这殿中与集市不同,不是你们争吵的地方,你们刚才所说的那名女子,我已安排人将其寻来,来人啊,将那女子带上来。”
“是。”人是赤龙卫亲自去寻的,所以他们根本不敢插手。
“将当日在行市所发生的事一一道来,放心,尽管直言,本王在此,你可畅言。”
“多谢殿下,那日我正在街市摊上挑选胭脂,不料忽然从前方闪出来一批人马,我未能及时闪躲,险些被撞伤,多亏了这位公子施手搭救,我方逃过,那马儿受了惊,他便从马上跌了下来,然后让那些随从对公子拳脚相加,却被这位公子的剑仕所伤,还望殿下明察。”那女子指着李慎说道。
“李掌司,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讲?”
“殿下,他们都是一伙的,你可千万不要听信他们的话呀。”
“哦,是吗?那你好好看看这些。”宗政无相从案台上取下几张写有文字的纸张,递与李掌司。
李掌司结果之后,顿时冷汗淋漓,“殿下,殿下,您听我解释啊。”
“解释?这行市众人都看到了那般情景,不得不说,你的这位儿子还真的是比本王还要威风啊。来人,将李慎押入大牢,念其身上有伤,使以杖刑,并且赔偿医药费一百五十两银子,关押三个月之后烦劳李大人将其带回去严加看管。”
“多谢殿下。”
“好,这事情查清楚,那监刑之人究竟是谁指使,李大人,你能否说个明白?”
“这,殿下,下臣不知啊。”
“哦,你不知,好,将他给本王带上来。”
凌青冥被押上了审判殿,进殿之前还特意看了一眼李掌司,结果李掌司却是背过身去,并且给了他一个自己好自为之的眼神。
“凌少司,本王问你,此案本属冤案,是谁让你对他施刑,严加拷问的?”
凌青冥看了一眼李掌司顿时就明白了,好啊,利用完自己想拍拍尘土自己走人,你想得美。
“殿下,正是受李掌司之命,李慎在外被人殴打,他看不惯,便让我三司出手将其抓回,并严加拷问,让他认罪。”
“李大人,你可还有话要说?”
李掌司看了一眼凌青冥,“诬陷,纯属诬陷,我何时向你说过此话,分明是你自己擅作主张,凌少司,我与你有何怨仇,你要这般对我。”
宗政无相看着这两个小丑继续惺惺作态,“好了,既然真相已出,那本王便训令,摘去凌青冥的少司之位,并杖刑三十,你可有意见?”
“并无意见。”凌青冥低着头说道。
“很好,此人既然与辅政司官员被杀一事无关,我便着令,你无罪释放,退庭。”
一众人散去之后,该受罚的受罚,该释放的释放,该离开的离开,此事已完结。
至于那些一上殿便闭口不言的人,自然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只是接下来,才是最至关重要的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