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越朝会中,宗政邯正坐于龙位之上,俯瞰众人。
那些臣子们也是纷纷不敢抬起头来,毕竟,天子的眼睛可不是谁都能够直视的!
“最近边关战事吃紧,这京都似乎也有些不是很太平,太子,你能否告诉寡人这寒越究竟是怎么了?”大殿之上,宗政邯的声音响彻云霄。
宗政权连忙走到殿前,“父皇,我以加派人手巡视京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恢复往日的太平。”
“是吗?权儿,自从你奉旨监国开始,京都接二连三出事,寡人都有些怀疑,你是不是不太愿意做这个寒越太子啊?”
“儿臣不敢。”
“哼!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是不是忘了,寡人还没到老眼昏花的那天,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都无人知晓吗?对了,我让你查的事情你可查出来了?”
宗政权第一次觉得眼前的父皇很是陌生,从小对自己关爱有加,寄以厚望的父皇,今天却让人望而生畏。
“父皇,儿臣已经查出幕后的人是谁了?”宗政权低着头说道。
“是谁?”
“祁王。”
殿内臣子听到此言之后,纷纷交头接耳道。
“没想到,平日里和蔼可亲的祁王殿下居然是杀人凶手!”
“是啊,你我都没有想到,看来是我们看走眼了。”
宗政无相则是站与一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清者自清。
“祁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宗政无相很是平缓的走到龙位处直视宗政邯,“父皇,这莫须有的罪名儿臣可当不起。”
“你又怎么证明你与此事无关?”
“儿臣游历江湖多年,从未与朝堂官员有过来往,实在不知道今日太子所言为何意?”
“太子,这件事情希望你能够给寡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宗政权看了一眼站得端正的宗政无相,眼睛里流露出一股恶意。
“启禀父皇,四弟昨日去青翰司查证辅政司官员被杀一事,却因为一个犯人对我官员殴打,还请父皇明鉴。”
“哦,人证何在?”
“正在殿外。”
宗政邯看了一眼身边站立的宦官,“宣。”
那掌宫宦官立于众人眼前,扯着嗓子喊道,“宣人证入殿。”
那人证不是旁人,正是昨日被打的凌青冥和他的顶头上司李掌司。
“臣拜见大帝。”
“起来说话。”
“谢大帝。”
两人起身之后,静待这位寒越大帝问话,他们这种级别的官员没有皇帝的诏令是不允许进入皇城的,今日入大殿,看来是有事要发生了。
“寡人问你,昨日祁王是否在典狱司与你动了手?”
凌青冥装作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说道,“是,臣昨日奉李掌司之名,在刑殿审问犯人,途中遇到去探监的祁王殿下,臣与之说了几句,结果反被祁王殿下给了一耳光。”
“祁王,你可有话要说?”
宗政无相缓缓说道,“父皇,儿臣与凌少司昨日动手,实则是因为那犯人闭口不言,那些犯人已经被收监多日,可还是未能问出幕后之人,儿臣怀疑他们是有意在拖延时间,所以才与之动了手。”
“李掌司,你可问出些眉目?”
李掌司则很是惊慌的跪了下来,“陛下,那犯人已然伏法,并且签了罪书。”
“这么说来,祁王是在无理取闹了?”
“父皇,儿臣从青翰司调来了此案件的所有记录卷宗,发现其中疑点重重,本想亲自去问个清楚,奈何儿臣没有一个合理的身份被阻拦在外,儿臣气急之下所以才掌掴了凌少司,还请父皇降罪。”
宗政邯也听出了个大概,“祁王为国操心,是寡人考虑不周,此事作罢,不过你说此案件疑点重重,我也觉得此事结案的似乎太快了些,既如此,寡人赐你令牌,见此令牌如同寡人亲至。”
“谢父皇。”
那掌宫宦官将一金牌双手递给了宗政无相,而后起身返回宗政邯的身后。
宗政权很是气不过,父皇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殿前众人也是觉得奇怪,平日里瞧不上祁王的陛下,怎么今日却给了他一面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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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司阳明被暂时收了监,也算是苦日子到头了。
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司阳明被狱司直接扔回了大牢,那寒冷的地砖贴着司阳明的脸。
金斩见此,立马上前探视。
“公子,是金斩没有保护好你。”
司阳明强睁着双眼看着金斩说道,“好了,此事与你无关,也不必自责。”
“那个混蛋敢这样折磨你,等我出去了定要他的狗命。”
这些话,司阳明却没听到,被扔进去之后已经疼的没有意识了。
就在这时,门外一狱司带一人走了进来,“务必治好他。”
“是。”
那狱司退下之后,那人走了进去,而后牢门又关上了。
“别动他,让我来看看。”
金斩一心护住,哪里还能让旁人近公子的身,“你走开,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放心吧,我是祁王殿下派下来为公子看伤的。”
“我不相信。”
那人见金斩不相信,便从袖中掏出一物递给了金斩,“此物你应该认识吧?”
金斩结果之后大为惊奇,“阁主的信物怎么会在你的手上,你到底是谁?”
“这下你总相信了吧,还不让开,你家公子再不诊治,性命堪忧。”
那信物的出现,让金斩吃了一剂定心丸,“一定是阁主来救公子了,我就知道,阁主不会看着公子出事的。”
慢慢的将那伤痕处的衣物轻轻撕开,然后用布擦拭周边的血迹,而后从药箱中拿出药瓶,均匀的洒在伤口处。
“这药你收着,每隔三个时辰给他换一次药,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能出去了。”
话音刚落,那诊治的大夫便背着医药箱离开了典狱司。
……..
祁王府,那大夫正坐于议事厅中,等候殿下出现。
宗政无相听说前去诊治的人回来了,连忙赶往议事厅。
那人见宗政无相到来,匆忙起身行礼,“见过殿下。”
“文竹,司阳公子是何情况?”
文竹坐下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简单的摇了摇头。
宗政无相一看急了,“你倒是说话呀!”
“殿下,司阳公子受了刑,被打的皮开肉绽,情况不是很乐观。”
“什么?该死的,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文竹说完之后便背着医药箱走了。
宗政无相觉得有些对不住司阳阁主,此刻眼眶中的红血丝已经隐藏不住了,“李掌司还有你的狗腿子,你们两个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