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逢乱世,往往能够成就一个人。
要想成功,就必须有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对手,因为彼此互相成就,只有不断博弈方能决出高下。
顾寒缈受云山君所托,帮助宗政无相夺权,从而来平息寒越的乱局。
眼下,最棘手的,便是宗政权手下的吕樾宸。
此人谋略通今,且张弛有度,宗政权能有今天离不开吕樾宸。
所以,顾寒缈只能在前期帮助宗政权尽快站稳。
一场乱局,如果入局参加博弈,出现背叛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光有仁心还不够,必须在这之上建立强权,所谓的契约只有带剑才有效。
苍云山庄。
云山君和诸葛荆五正在庭院中,饮茶。
时至三月,万物复苏,天气回暖,人有的时候在太阳下待久了会感觉到困。
“老尊主,你就这样让少尊主去京都?”诸葛荆五说道。
云山君饮了一口清茶,看了看院中投射的树影。
“荆五,记住,一个人如果想要尽快成长起来,光是放在温水中是远远不够的。”
春秋时,大儒孔子曾在说过,“人有恶者五,而盗窃不与焉。一曰心达而险,二曰行僻而坚,三曰言伪而辩,四曰记丑而博,五曰顺非而泽。”
“可是,你怎么就能确定四殿下一定有帝王之才呐?”诸葛荆五看着云山君问道。
云山君在宣纸上提笔写下了个“人”字。
“四殿下懂得必要时隐忍,爱民如子,匡扶正义,寒越正需要这样的人。寒缈他虽然书读的不少,但是缺乏磨练,那么四殿下和他就是最好的搭档,也是最好的对手。”
轩庆楼。
柳若风正坐在阁楼之上,两眼空空的看着前方。
宗政权则是看着柳若风,“这次轩庆楼与天鹰阁联姻失败,对我们的计划很是不利,你有没有调查过来破坏的人是谁?”
“据回来的丫鬟说,那人身后跟着许多高手,而且境界都不低,就连空灵山谷丘落风和苍云山庄诸葛荆五都去了,可想而知那人的背景是多恐怖。”
“我听说此次武林大会修罗榜榜首易主,风缈宫的弟子拿了榜首,可有此事?”
柳若风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宗振权身边,“正是,据说是风缈宫的真传弟子,而且是洛宫主的亲传弟子。”
“哦,想办法让此人离开风缈宫,进入京都。”宗政权说道。
“是。”
天鹰阁。
顾寒缈和柳予寒一起去拜访司阳流年。
上一次,夺亲的事情差一点让司阳家颜面扫地,事后自然应该赔礼道歉。
“司阳阁主,上一次贸然来访,多有得罪。”顾寒缈作了一缉。
司阳流年则是没什么好脸色,“你告诉我?你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予寒,你先回避一下,我有些私话要与司阳阁主讲。”
柳予寒听了之后,也乖乖的拿着剑走了出去。
司阳流年看着顾寒缈,“说吧?”
“司阳阁主,你与轩庆楼联姻之事,分明就是羊入虎口。你要想清楚,轩庆楼到底是谁的势力?三皇子宗政权的谋士大营,那可不是随随便便进出的地方,宗政权野心勃勃,以司阳阁主的实力根本没有必要。”
司阳流年觉得顾寒缈的话有些道理,便没有打断。
“我们天鹰阁看似在江湖中颇有声望,可背后究竟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如果我们不借助朝廷的力量,很有可能存活不久,为了发展和我儿的性命,我必须冒险一试。”
顾寒缈哈哈大笑道,“你别忘了,宗政权的手下吕樾宸,此人精通心机,而且我怀疑他的背后也有一股江湖组织存在,如果你进去,那么很有可能刚出狼穴,又入虎口。”
“那个该怎么办?”
顾寒缈伸出手,递给司阳流年一信封。
“进入朝廷,自然有其他办法,我可以帮你,但是前提是你必须效忠宗政无相。”
“哦,这宗政无相是何人?”
宗政无相常年不在京都,江湖中也是一个飘零散客,自然不如他的那两位哥哥出名。
“他便是四殿下,也是帝位的最佳人选,二皇子的朝内势力被三皇子逐渐架空,宗政青羊虽然手持兵权,而且有武将之首寒凌将支持,但是朝局混乱,用不了多久宗政邯那个老狐狸便会漏出尾巴,他一个野心十足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他的几个儿子对他形成威胁呐?”
“你说的倒是有道理,此计甚妙。”
“这样不仅可以保全你司阳家的血脉,而且对你天鹰阁的发展也有帮助,只要你尽心尽力,报酬不是问题,还有这信封,只有生死时刻才能打开,切记!”
话音刚落,顾寒缈便出了天鹰殿,拉着柳予寒的手下了山。
一路上,柳予寒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顾寒缈。
顾寒缈则是拉着缰绳骑着马,“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你到底和司阳叔叔说了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哈哈,你放心吧,绝对是好事,你且日后看着便是。”
风沙城。
上一次宗政青羊和韩少主击溃东殇军之后,威望遍传朝野。
休战之后,曾有几个东殇探子乔装混进了风沙城,似乎散布谣言。
有的时候,击溃人心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断的动摇。
军队虽强悍,但是国之根本乃是民,民心一乱,那么就是最好的攻击缺口。
战争是政治的继续,一切统治都是建立在强权之上,手中必须握有重剑方可斩去前方荆棘。
风云激荡,机会稍纵即逝,重在勤于思,敏于行,得之道。
距离春闱射猎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在能力范围之内,眼下最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施展能力的身份。
入局便从这次的春闱射猎开始。
一旦入局,剑棋相对,便没有退路,要么站着生,要么躺着死。
青翰司典狱。
那黑漆漆的大牢里,关押着一位极为恐怖的人,没人知道来历,只知道这是褚掌司亲自交代重兵看管的。
那人披头散发,四肢皆被墙上的铁链所牵制。
蟑螂老鼠在他脚边匆匆跑过,那里面压抑的死气令人呼吸减缓。
那些狱司则是在各个牢房中间穿梭,能关在青翰司典狱里的,都是些穷凶极恶之人。
狱司们也不敢得罪他们,因为,这是一群随时可以夺取他们性命的魔鬼。
忽然,从典狱的铁门处,一人直接闯了进来。
那些狱司纷纷抽出兵器,结果全部都被击晕在地。
走到那人的牢房前,用兵器砍断了牢门的锁链。
“哦,多少年没见了,没想到你这个老东西如今成了这幅样子?”
那人直接吐了他一口,“呸,如果不是老子当年被他们暗算,哪有你站在我面前说话的资格?”
“哈哈,果然还是和当年一样的狂妄,很好,今天我救你出去,然后我们再正大光明打一场。”
那四根锁链皆被黑衣人扯断,被锁着的那人穴位被封,手脚皆被锁链牵制,根本无法动弹。
两人之间匆匆出了青翰司典狱,洋洋洒洒的离开了典狱。
青翰司掌司堂。
褚留云正在处理交上来的卷宗,上一次蝗殒山的事情就有些让人头痛。
“掌司大人,不好了,典狱出事了!”
褚留云一听出事了,连忙站了起来,“快说,出什么事了?”
“有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打晕了狱司,劫走了天字一号牢房的犯人。”
“什么?到底是什么人能够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劫人?”
那桌上的鎏金弯刀正散发着光泽。
京都正被一场血雨腥风所席卷,已经有不少的官员离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