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春雨贵如油,那些死寂已久的树木也逐渐恢复了生机。
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泥土的芬芳。
最适合野外踏青。
已经二月了,距离武林大会召开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日,顾寒缈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决定,带着琴素儿出来踏青。
手上拿着一纸鸢,草长莺飞二月天,足下青青小草纷纷涌出地面,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地面上的世界。
忙趁东风放纸鸢,闲暇之时,不出来赏一下这春景,实则是辜负了眼睛。
郊外。
琴素儿跟着顾寒缈,在郊边小路上,一边走着,一边看着两边的风景。
这里是在国都外,那宫墙之内皆是肃穆之气,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怎么,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啊!”顾寒缈问道。
琴素儿抬头看了看顾寒缈,“公子,这都什么时候,我们还有闲心出来放纸鸢?”
“此言差矣,两国交战,便如同高手切磋。我们这些排不上号的人干嘛要上赶着去操心呐,国事自有人去操办。今天,你就跟着我出来,踏踏青,放松一下心情就好。”
“那好吧。”
两人借着东风,那纸鸢越飞越高,他们也暂时忘记了那些不开心的事。
顾寒缈在前面拉线,却让琴素儿一个女儿家在后面摆风。
也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忽然,在一处河流出。
刚下过雨,所以水有些上涨。
太阳出来了以后,那些水便蒸发了,雾气逐步升空。
那群山之间,被雾蒙上了一层面纱,犹如这眼前女子,正是因为有面纱遮挡,所以才更想让人一探这面纱后的冲动。
烟波浩淼的水面上,一艘小船正停靠在岸边。
那船家正从水里打捞着鱼,其中,这些鱼当中便有一条长相奇特的鱼,太阳光下,身上的鱼鳞闪闪发光。
顾寒缈决定要去一探究竟。
琴素儿示意也要跟着去,那好吧,那就一起去呗。
到底是女孩子,容易被这些外表乖巧的东西所蒙骗,见到那条鱼了之后,硬是要买下来放生,顾寒缈拿她没办法,便买了下来。
话说,这东殇国的人做起生意来,真的是黑的很啊。
一件衣服十两银子,就这一条破鱼八两银子。
船家将鱼给她之后,琴素儿抱着鱼跑到河边,将它放生。
却不料,从空中忽然飞下一只鱼鹰,瞬间吊起那只鱼儿飞远了。
琴素儿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顾寒缈看了看她,“怎样?有的时候你的恻隐之心只会害死它。”
“可你如果要是不救它,它依旧会成为人们的口中餐。”
“但比起你这些,要强得多。这鱼刚从水中打捞出来,自然是腹中有水,这船家算好了斤两,你不该在此地放生。最起码也要在深水处,浅水区只会让它暴露,这下好了吧,钱没了,鱼也没了。”
倒不是顾寒缈小气,只是这两手空空,有点像从小细心浇灌的花长大了之后被人连盆带花都端走的感觉。
边境。
三日很快便过去了。
两军阵前对峙,寒越领兵的自然是韩少主。
至于东殇国,这领兵的,却是一个白胡子老头,手里拿着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里的气场十分的强悍,青天白日下,两军蓄势待发。
疆场厮杀,本就是兵戈相向,刀剑无眼,触之非死即伤。
两军叫阵,除了将领善于运筹帷幄外,主要战力还在那些将士手中。
“在下寒越统帅寒凌,不知前方领军者何人?”
那白胡子老头,也不说废话,直接挑明,“两军已到阵前,还费什么口舌?你要战,便战好了,省的有人说我们东殇国怕你们。”
鹿玄机阵前曾在营帐中向韩少主说过,“一切静待时机,时机未到,不可动手。”
东殇国边城,那里已经被黑气沾染。
那些军士身后,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被唤醒。
忽然,韩少主接到了硬仗传来的指令,“开战。”
铁骑踏出边境,射骑营纷纷搭起弩箭,那些弩箭在空中快速的飞过,正好射在了那些将士的身上。
可没过多久之后,韩少主发现有些不太对劲,那些将士似乎只是拖延时间的的工具,他们作为人肉墙,来抵挡伤害。
血染红了整个疆场,寒越将士也杀红了眼,一个个争前恐后冲往阵前。
一具具的尸体倒下,可就在此时,那白胡子老头的后面却出现了六人。
那六人身上毫无生机,黑气缠身。
领头的人,一双血红色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寒凌将。白胡子老头的嘴里念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咒语。
那六人伺机而动,横扫了半个战场。
源源不断的黑气从地面涌出,那人身后黄泉咒印的印记正散发的微光。
天地失色,战场被分成了两半,一分为白,一分为黑。
黑白两色之间似乎正在开始着转变,就像冰雪遇上烈阳一样,光明逐渐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
光明所覆盖的地方越来越小,黑暗中一双深沉的眼睛,正在看着这如棋局一般的战场。
马蹄声汇聚在一起,踏过那些倒下的尸体,无情的碾压着整个战场。
那六人,硬是将战局扭转。
寒越死伤惨重,无奈之下,只能选择退兵。
却不料,中了鹿玄机圈套。
东殇国边境,本就属于阴寒之地。
此战场,一大半都是东殇之地。
他们借势,让天地失色,让大地陷入黑暗。
在赢得前提下,他们自然会选择铲草除根。
欲望在牵引着一切,黑暗与光明的交汇处,那六人硬是冲破了地界。
残云中,那阳光开始辐射大地,那六人身上的死气被光一丝丝的剥离躯体。
白胡子见情况不妙,立马引动招魂旗,将那六人召回。
寒凌将手持寒枪,一声大笑之后,便带兵回城,“鹿相果然圣明。”
原来,这死伤过半都是假象,鹿玄机让那些东殇俘虏穿上寒越的服饰,让他们在前方引阵,射骑营的人在后面驱赶。
生死面前,当然是选择逃亡。
追得越紧,便跑得越快。
那六人回到东殇阵前,躯体被阳光照射,已被损坏。
除却巫邛外,其他五人体内的死气被剥离殆尽。
这一仗,东殇败北。
鹿玄机正坐在营帐中,一边喝着清茶,一边擦着手里的剑。
“师兄,用不了多久我们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