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殇国。
此时的东殇国国都,正一片祥和。
东殇国国主正在寝宫里,低着头跪在地上的文臣捧着奏折,不敢多言语。
不一会儿,国主睁开了眼睛,“前方战事如何?”
“禀国主,周越大军压境,已在边城外扎营。”那文臣将奏折递给了国主身边的宦官。
宦官战战兢兢的走到国主身旁,将奏折递给了他。
国主伸手接了下来,不知道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只是从他的眉头上看出了些变化,此战况绝对是个坏消息。
他摆了摆手,“你且退下。”
文臣起身之后便离开了寝宫。
“迫不及待了吗?很好,既然如此,如果不应战,岂不是显得我东殇国无人。正好,近日我的巫术有所长进,就拿你们的人来练练手。”
京都到苍云山庄的近路,顾寒缈走过一次,所以自然也就重走旧路。
毕竟冬天已经过去大半,那些新芽也都迫不及待的从枯朽的枝干上长了出来。
郊外的空气比京都就是好,一路上有山有水,倒也自在。
顾寒缈坐在马车里,看着手里的残剑,细看了几分,发现残剑的剑柄处有一标示,看那文字倒不像是周越的文字。
上一次在店里,光线较暗,还没有好好的端详一番,此剑虽然剑身已毁坏,但是那上面的纹路倒是颇有些意思,有点像咒印。
今天天气明媚,阳光灿然,天空之上万里无云,应当是个好天气。
他的马车在路上行驶着,那马夫挥着鞭子,不断加速。
整条道上,都是马蹄声。
马蹄扬起了灰尘,道上留下了些马车的车辙印。
围着这柄残剑看了半天,顾寒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不看了。
坐在马车里,打起了瞌睡。
也真亏他能想得出来,这路上石头众多,马车东颠西歪,能打得起瞌睡的人也真是了不起。
风缈宫,洛倾遥的房间里。
林岳一睡一就是一天,等酒醒之后,躺在床上也不想动。
忽然觉得被窝里什么东西毛茸茸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立马睁开了眼睛,伸手摸了一摸。
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一看,一只全身雪白的动物躺在床上,而且就在他的手边不远处。
“我去,这什么东西?”
洛倾遥听见房间里有人说话,便放下了手里的书,走向床边。
“小王八蛋,你终于醒了,我说你这几天怎么清净下来了,原来你有跟老三喝酒对饮去了,喝了个烂醉,还跑去女弟子那里耍酒疯,我的老脸都让你给丢光了。”洛倾遥看着床上的林岳说道。
林岳两手平摊,耸了耸肩,无所谓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老头,这白狐狸哪来的?为何会在我的床上!”
洛倾遥看了一眼,笑了,“这狐狸是你四师姐的宠物,应该是弟子们抬你的时候悄悄尾随你来的。”
林岳一边摸着白狐狸,一边笑着说,“还真别说,这小东西毛摸着还挺暖和。只不过那个老女人,居然养这么个宠物,我看是疯了。”
正说着,门忽然被一脚给踹开了。
绫水蓝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双手叉腰,“小混蛋,你再说一遍?谁老。。。信不信我弄死你啊。”
林岳见状,看了一眼洛倾遥,洛倾遥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保重的眼神便溜了。
他表示,对这个老头很无奈啊。
绫水蓝走到床边,看见她的爱宠正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直接揪着林岳的耳朵破口大骂,“好啊,喝醉了到我青竹峰耍流氓,拐跑我的宠物,还戏耍女弟子,你是不是嫌你过的太舒坦了些?”
林岳的耳朵被揪住,隐隐有些作痛。
但是又不敢反抗,毕竟他的境界远不如她,真打起来吃亏的是自己。
“嘿嘿,师姐,你来了,来坐,我就喝多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跑到你那里去了,还有啊,我是清白的,这只小狐狸是它自己跑来的,与我无关啊。”
绫水蓝依旧不依不饶,“我信你才怪,你就跟着三师兄学吧,好的学不会,这东西你倒是学的挺快,早晚喝成一个德行。”
等她骂够了,一个人抱着小狐狸走了。
三师兄也喝了个烂醉,不过还好,他不会像林岳一样,喝多了到处乱逛。
在自己的峰亭里,吹着风,那睡的叫一个香。
眼瞅着武林大会在即,四方云动,可这位公子却一点都不心急。
按照林岳他自己的说法,急什么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呗。
柳予寒和司阳明回了主阁,两人的家长寒暄了几句便分开了。
这一路上,柳予寒理都不理柳若风。
柳若风也拿她没办法,只能在一边干叹气。
这些好了,脸黑着来,黑着回。
寒秋黎坐在阁楼里,看着公子写的这首诗,百看不厌。
其实背地里,大家都清楚,落月楼的主人就是这位花魁姑娘。
落月楼里,一切都如平常一样,并无什么异动。
忽然之间,阁楼的窗户被风给吹开了。
仇羽寒从窗户上直接飞了进来,在组织里,要论轻功,仇羽寒绝对算得上是上乘,除了那位武痴外。
他可以做到凌空虚渡,漂浮着路面,行路脚上鞋履之间不沾灰尘。
“哟,寒姑娘,好雅兴啊。”
“你来做什么?近日很闲啊。”
“没办法,一个人待在竹舍里太过无聊,这不找你来谈谈心嘛!”仇羽寒直接坐在她旁边。
寒秋黎笑了笑,“找我谈心?有什么好谈的,你还是赶紧回你的竹舍找公子要的秋月扇吧,公子离京说明剑已到手。”
仇羽寒从寒秋黎手上夺走了那张宣纸。
春江花月庆流年,孤楼寒墙勿人言;秋风送走故人泪,不见旧人残容颜。
飞花落叶忘青岩,枯京冷瓦至两边;冬雪又见新人笑,却叹人生数十年。
他看了看之后,“此诗倒是有趣,不知题诗的人是谁?我倒是想找他探讨一番。”
仇羽寒平日里无事,便是和那群文人骚客混在一起,谈赏诗画,彼此切磋。
寒秋黎看着仇羽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难不成我们的寒姑娘芳心暗许他人了?看不出来啊。”
“你少来打趣我,还是赶紧忙你的去吧。”
仇羽寒见状,也不说些什么,将诗还给她之后,便离去了。
如今,四大利器已然得此一件,其他三件也不会太远。
东殇国皇宫。
国主正站在密室里,看着墙上那几具尸体。
随即施展咒印,四周黑气云集,此地距离牢狱不远里面死伤无数,自然这些死气尤为的多。
“周身死气,为我所用,地狱冤魂,重回此地。”
那一团团的黑气不断从四周汇聚在此,钻进了那几具尸体里。
死寂已久的死尸眼中重新有了意识,怨气越重,戾气越大,便越强悍。
死尸的后颈之处被钉进了三根寒锥,国师柯央荆的强化符篆配合这黄泉咒印,这便是战斗力极为强悍的阴尸傀儡。
将这五具傀儡投放战场,定能死尸遍野,到时候死气便会从这延绵大地上进入傀儡的体内,死的人越多,它便越强悍。
黄泉咒印便是巫典中上品的咒印,配合招魂旗。
另一边,在翠山竹亭中,一位白衣道人正在和一年轻男子喝茶聊天。
白衣道人便是顾寒缈的师尊“寒枫尊”,道号“云山。”
年轻男子便是寒越帝的四子,老二和老三找寻已久的四皇子。
他们一边坐在湖边洲庭里,垂钓闲聊。
只是太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