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邯时日不多的消息在整座皇城中弥漫开来,也因此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相令府为助太子宗政权称帝不惜暗中联动朝中武将谋反夺位,一时之间部署在各处关口的营队也被调集回京都城。
“将军,真的要这样做吗?”一身披戎装的白甲副将身骑骏马问道。
营队统领则是手持长枪在队伍的前方,“乱世间,我们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可若是太子成功称帝,我们又焉有活着的机会?”
“太子城府极深,没有人能够揣测出他的意图,吕大人身死后京都一片混乱,更何况西宫那位和相令大人我们都惹不起。”
营队从关口浩浩汤汤的返京,除了密林之后便是京都皇城的第一道阻墙。
律法云,未得召见持械进皇城者,杀无赦!
然就在四方涌动时,祁王却是召集帐下幕僚前去江南洛家谈判。
“此行,务必成功!”
“还请殿下放心!”众人异口同声道。
“文竹,我有些话要与你讲!其他人先行回去准备,明日出发!”
待众人离开后,文竹立于宗政无相身侧,“不知殿下还有何事?”
“洛家的背后是风缈宫,此行前去务必小心!”
“殿下,青州那边最近有些不太平!”
“此事我早已知晓,记住无论如何必须将此事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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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柳予寒已然睡下顾寒缈却是一人在书房中修习。
自孟老头被人射死于箭下后,他的心境从此发生了改变,以往与世为善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挑衅,所有和自己有关的人均因不同缘故而身死。
霏霏和清陵的爹娘因为自己的三根银针死于匪徒之手,孟老头则是死在了异族人的手上。
虽然不知为何黎族突然进犯寒山,也不知那暗中出手的到底是谁,规则在告诉他若想活着就必须先学会斩断心中的顾虑。
忽然,纸窗前出现了一道人影,“今晚你将知道所有的真相!”
顾寒缈的思绪被这道熟悉的声音打断,“这是。。。这是师傅的声音?师傅,是您吗?”
一股强劲的内力将门打开,然后又轻轻的闭上。
“多日不见,你的功力倒是精进了不少!”
“师傅,你这段时间去哪了?”
“我去见了一位故人,今晚我来找你的目的是想让你知晓所有事情的真相。”
“真相,莫非其中有隐情?”
“你可知为何我会当初不惜一切代价让你帮助祁王称帝?”
“徒儿并不知。”
“因为这是他父亲的夙愿,他必须接过这项当年没有完成的任务。”
房中,烛火通明小风微凉,两人饮茶说起当年之事。
七王之乱成为了当年京都城的一叶凶话,至今无人敢提起此事,诸多往事皆被封存在那道不被所有人知晓的迷宫后面。
“祁王并非当今陛下的亲生儿子,他的父亲另有其人!”
“师傅,莫非???”
“正是,自殿下被送出皇城后我便一直在注意他的动向,后来制造机会遇到一起成为忘年好友,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为殿下策谋。你可知当今国相是何人?”
“国相鹿玄机,听闻是位奇人,只是世间人鲜有人知晓他的真正面目。”
“他是我师弟,我们出自一个道门,而且此门中只有我二人,我们的宿命就是无休止的争斗,直到一人死去为止。”
顾寒缈愣了一下,这么多年他自诩很是了解师傅,这样一来他倒是只看到了表面。
“当年我因与他意见不合便提早下山,后来我们在京中相遇,那时他成为了宗政邯的幕僚,而我则成了珏王帐下的谋士,本来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直到问剑大会那次珏王被人陷害身亡,我才意识到事情已经开始出现脱节,直到珏王入皇陵后方才离开,暗中建立瞑阁为的就是能够助珏王殿下的儿子拿回当年本属于他的东西。”
云山君这么多年的筹划就是为了帮助宗政无相夺得帝位,哪怕是倾尽整座江湖也在所不惜。
“那师傅,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云山君却很是淡然的从腰间取出一物放于桌上,那是一掌青墨色的令牌,后面一袭刻着“珏”字。
“这是珏王殿下的令牌,当年由我保管,如今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将令牌交予顾寒缈后,云山君便离开了。
独留顾寒缈一人在书房中对着烛影发呆,握着那枚令牌他的思绪也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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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宗政无相却是在王府中谋划着青州一事,宗政尘生是宗政家的旁支子弟,想要除掉他就势必要背上骂名。
所以必须找一个与此局无关的人,既能将此事处理干净又不落人话柄。
眼下朝中能信得过的人并不多,青州新上任的郡守是宗政邯亲自从政务司中亲自指派的,此人他也未曾见过只闻是从辅政司升上来的。
父亲的死,母亲的愁像石头一样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叫了宗政邯二十多年的父皇,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皇叔。
真是戏虐,得知真相的他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是终究是释怀了这么多年对于王宫的旧恨。
然就在他思绪青州一事时,一人却是闯入了王府中,而且就坐在他的面前。
宗政无相有些紧张的看着那人问道,“是谁?”
那坐着的人将自己身上的黑袍退去,一副面孔这才展示在烛光之下。
正是那日深夜为躲避赤龙巡城营的少年,少年对其微微一笑,“王爷,我们又见面了!”
“原来是你,二次闯我王府,阁下是否有些失礼了!”
“我知殿下不喜这些繁文缛节,所以只能以此来做见面!今晚,我是来与你结盟的!”
此言一出,倒是引起了他的警觉,上一次闯王府是为了结交朋友,这一次来是为了结盟。
这个轩辕氏家的少年到底是何身份,来京都又是为了何事?
“阁下既然出身轩辕家,相必不缺盟友!我一个闲散王爷,又有何资格与你结盟?”
“王爷不必菲薄,您在寒越的名声似乎盖过了太子殿下,民间更是对您的呼声不止,这是他人所没有的!”
“你想怎样?”
“当年我轩辕氏家与你宗政家共谋天下,待国稳定后选择隐退将持政权交由你们宗政家,然而你父皇这些年的做法却是让众人寒了心,为了自己的野心不惜发动战乱,百姓死伤多少,想必你比我更为清楚。所以,我需要你当皇帝,还寒越一个太平民世!”
“想法虽好,可你似乎找错了人,太子似乎更适合你们!”
“我自然是知晓众皇子中只有你能够获得民心,对于王权之事,可进亦可退!”
两人对话到深夜方才结束,宗政无相一人躺在床上望着上空,这些人都在簇拥自己为皇帝,似乎与他想的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