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无相为了查清楚东宫那副画卷中神秘男人的来历,他决定以身犯险。
珏王既然是当今陛下的亲哥哥,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都未露出风声,就连他这个皇子都是第一次从母亲的口中的得知。
目前,只有摄政王宗政阳是宗政家较为年长的嫡族,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摄政王府,自上一次与宗政无相结盟后,宗政阳便一直心有芥蒂,一旦站队失败很有能会落得和杨家一样。
尤其是他的女儿宗政青衣,也会顷刻之间被卷入这场权力之争中。
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对其立场不清不楚就这样被人算计,他咽不下这口气。
宗政阳捧着手中女儿幼时的玩具陷入沉思,辅政司掌司死于王府雁熙酒会上,与他又脱不开的关系,虽然有亲卫队护送安然出了京都,可难免会暴露。
“王爷,祁王殿下来了!”
宗政阳这才将手中的玩具放下,然后看向门外,“快请”!
宗政无相只身一人来王府,只为一事。
“见过皇叔!”
“殿下请上座。来人,奉茶!”
“皇叔,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向您讨教!”
“哦,不知殿下是有何事?”
待茶奉上后,宗政无相端起在嘴边吹了吹而后小饮一口。
“皇叔可知晓当年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珏王叔会离奇身死?其后京中也封锁了所有有关珏王的信息。”
那两个禁忌字眼再一次出现在京都,哪怕是位居高位的宗政阳此刻也是有些哆嗦,“此事,殿下不可多问!”
“这是为何?莫非其中有所隐情!”
“珏王的事情是皇兄当年称帝后立下律法严明禁止被提起的,就连我也不能!”
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很有可能会引起寒越的二次动荡。
“我只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此事与我东宫有何牵连,为何我母妃对珏王一直耿耿于怀?这件事情的真相,我希望皇叔能够告知!”
宗政阳见此,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便告诉你吧!”
原来,当年被传位的并非宗政邯,而是他的亲哥哥,当朝的珏王。
只是,因为在宫中树敌过多,老皇帝决定对他历练一番,不曾想他也卷入了那场祸事中。
宗政邯和珏王之间的事情,谁也无法知晓真假,因为那都是二十三年前的事情了。
当年知晓此事的人,大部分都被宗政邯下令诛九族了,事情的真相也被岁月隐入了黄沙中,至此不被人知晓。
可是,那件事情震动朝野,哪怕是拥有铁血手腕的宗政邯也无法将那件事情的参与者尽数杀死,有些真相也被稀松的流传了下来。
在珏王死后,宗政邯称帝纳东宫为妃,数月之后诞下一麟儿,就是当朝的祁王宗政无相。
“这么说来,珏王叔的死与朝中的某些人有关系!”
宗政阳看向他眼中尽是柔情,“当年五王被陛下用各种手段杀死,而后也下令封锁此事~!世人只知晓皇帝有七个儿子,却不知还有一个小皇子未曾出现在世人眼中,而我,就是那个不被世人承认的皇子。”
“没想到,皇叔居然也是当年事件中存活下来的人,可是,到底是为何引得父皇如此震怒甚至被世人称之为暴君?”
“为了巩固皇权,他下令军队对那些曾经的敌人灭族,短短一个月内死了十余万人。”
“原来如此!”
“殿下难道不想知道,你母亲为何会对珏王念念不忘?”
“难道他们之间曾有旧情!”
“并非是,因为珏王乃是你的亲生父亲!”
听到此言,宗政无相也是慌了神,自己叫了二十三年的父皇居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何所有人都瞒着他。
“现在,你终于明白为何陛下会召集天下高手教二皇子习武,三皇子习文却唯独对你不管不顾,因为他就是要立你称帝。”
“这不可能,不是真的?皇叔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
“你当真觉得我的话是在与你开玩笑,你也不想想为何慑王封王后被派去边关,为何三皇子被封太子后陛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何会放任西宫在朝中为祸,又为何会将自己的嫡女囚于福清殿,这都是在为你铺路。”
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场棋局自二十三年前就已经设下,为的就是让众人入局。
原来,陛下对几位皇子态度不一,仅仅是因为他不是陛下的亲生儿子。
东宫之所以如此,只因为他母妃是珏王妃,是宗政邯的长嫂。
真是荒唐至极,原来这二十多年中死去的那些人都是因自己而死,他还妄称要为众民请命,真是可笑!
当年的真相在二十年后被告知,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既如此,侄儿告辞!”宗政无相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宗政阳拦下,“殿下,我还有一事要求与殿下。”
“皇叔请讲!”
这件事情有些骇俗,可他还是强忍着自己的心绪。
“我的身份不宜在京中过大,青衣被我连夜派人护送至江南,我担心太子会对她不利,还望殿下能够救我小女一命!”
“皇叔放心,我定当将表姐安全带回!”
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去了,那道身影很是落寞,宗政阳望着他的背影叹气,“但愿你能够早点接受这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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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的几日,宗政无相一直将自己关在王府内,每日喝得烂醉。
府中那些人也不敢上前劝阻,殿下要酒时也只能双手奉上。
红衣依旧冷漠的傲然于院中,他的职责只是保护殿下不受伤害,其他诸事与他无关。
与之要好的文竹却是不以为然,每日立于房外等候殿下。
“殿下,您还是少喝点吧!”
“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可是?”
“我的话都听不懂吗?出去!”
红衣拉着文竹的长袖离开厢房,“殿下有心事,让他一个人静静也好!”
文竹则是急的跟火上墙一样,一把甩开了红衣的手,“殿下已经许久未出房门了,每日都是喝醉便睡,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你该知晓,每个人都有自己宣泄情绪的方式,我虽不知晓殿下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由他自己去解决!”
“你这个冰块脸,你懂什么?殿下若是真的出事了,你就躲到墙角哭去吧!”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正垂头丧气的文竹听到有办法,立马振作起来,“快说!!”
“殿下一直对先生的话言听计从,不如去顾府请先生来劝阻!”
“倒是一个好办法,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