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晚上,整个寒越国举国同庆,到处充满着年的气息。
寒越皇宫。
寒越帝下了晚朝之后,便赶到后宫,跟自己的嫔妃和皇儿们一起过年守岁。
不过这位寒越帝倒是奇怪,别的皇帝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可这位寒越帝后宫只有三人,正宫皇后,他的发妻,长公主和二皇子的母亲;东宫妃子,膝下只生了四皇子一人;西宫侧妃,三皇子和五皇子的母亲。
正宫皇后因为长公主是女流,所以并无实权,二皇子常年领兵在外,正宫有些静的可怕;东宫妃因为生了四皇子,因四皇子常年游历民间,所以东宫一直不得势;西宫侧妃,三皇子景王和五皇子的母亲,三皇子辅政,是竞争帝位的不二人选,所以人比较险恶。
这一日,皇宫里张灯结彩,共度新年。
二皇子留到了边塞,三皇子留在了轩庆楼,四皇子至今在民间未归还朝,只剩下长公主和两岁的五皇子。
寒越帝和三位妻子、一个女儿和小儿子坐在饭桌上,没了朝殿上的架子,在这里,他的身份只有两个,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也许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像这样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吃顿饭。
可惜的是那几位皇儿都不在京都。
街坊集市上,顾寒缈坐在河边,看着花灯,不知为何,大年三十竟有人在此放河灯,按理上来说河灯只有在元宵灯会时才放。
街上,一带着狐狸面具的人横冲直撞的拿着鸡腿,四处跑,跑到了花灯会,不巧的是,顾寒缈和她擦肩而过谁也没认出谁。
就这样,顾寒缈在京都呆了三日之后,便离开了,而柳予寒被柳若风抓了回去。
顾寒缈遥想接下来该去哪里?
毕竟作为游子,无非就是走走停停,走马观花,走一处观一处。
这一日,顾寒缈来到了一个小镇,这里十分的洋气,为什么这么说呐?
这里尤为盛行香料,此地是胭脂香料的源地,此镇名为柳香镇。
靠近江南,屋舍环水,连桥不断,这里的百姓靠打渔和种植香料为营生。
在这柳香镇,香料大户有三家,城东的刘家,城西的顾家和城中的韩家。
其中,生意做的最大的就是城西的顾家,传闻他们的生意做到了塞外,江南地区的香料生意基本上被顾家垄断。
民间都曾传闻,顾家小姐顾贞贞,国色天香,是出了名的美人,所以有许多人闻名而来,都为一睹芳容。
顾家的大门都快被人踏破了,可就在此时,却发生了一件怪事。
前一日还在闺房中绣鸳鸯的顾大小姐,昨晚离奇失踪了,坊间传闻是采花大盗掳走了顾大小姐。
采花大盗是这一片区有名的淫贼,被他盯上的姑娘无一幸免,说每一处他出没的地方都会留下一朵花,花叶上绣着妖。
顾老爷生意做得大,但是却也因此得罪了不少的人,他也不清楚他的女儿到底被哪一方势力给掳走了。
顾寒缈倒觉得有些有趣,他喜好收集天下趣事奇书,对民间之事尤为喜欢。
他从来不喜欢多管闲事,只要不是跟自己有关系,随他去吧。
顾寒缈在码头叫了船夫,唤来了一艘摇橹船。
他就那样站在船头,看着环河边的屋舍,此处的建筑倒是有些新奇。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此地处于周越以东,临近江南地带,这里常年阴雨不定,所以这些屋舍的房檐厚瓦才会设计的如此奇特。
周围雾气朦胧,水面波纹起伏,前方有些看不清楚。
烟雨行舟,倒也乐哉。
此地的女子倒是生的清纯素雅,一身着装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顾寒缈吹起了腰间的笛子,笛声驱散了船前的雾气。
一行之后,顾寒缈付了船钱上了岸,背着包袱去客栈投宿。
这次选的客栈比较偏,深处闹市,但却十分宁静,院子里种满了花。相比客栈老板也是一个附庸风雅的人。
顾寒缈进了客栈以后看了一遍之后,发现这里住的人很少。
便心生奇怪,拉着小二问道,“不知此地为何如此冷清?你家这客栈倒也不小,可为何就不见客啊?”
小二看着顾寒缈笑了笑,“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顾寒缈回到,“我是从京都游历至此,所以对此地并不是很了解,小哥能不能介绍一番?”
“公子,好说,我们家客栈是看在此地,不为盈利,只是为了文人交流,所以除了诗会的时候人多一点,平常此地便是如此。我们老板是京都人,前几年离京在此开了这家客栈,老板比较喜欢安静,不喜欢嘈杂声,所以将地址选在此地。”
顾寒缈听了之后摸了摸手里的竹扇,“原来如此。”
小二离开之后,顾寒缈走到院落里,看了看墙角的翠竹和旁边花圃里的花,旁边流水小桥,中间石椅假山,颇有情调。
这时,从阁楼上走出了一位女子。
看到站在院子里的顾寒缈笑了,“公子觉得如何?”
顾寒缈听到声音之后,这才将目光从植被假山上离开,“此地布置的十分精妙,每一处的摆放都是恰到好处,一个字,妙。想来,这客栈掌柜也是一个懂得优雅风趣的人。”
“公子说笑了,这些只不过是我平日喜好罢了,难登大雅之堂。”
“姑娘客气了。在下初到此地,不知姑娘可有哪些好去处,推荐一番?”顾寒缈望了望假山说道。
“要说柳香镇的好去处,东边城郊的奢香庄园,那里便是,还有城中的六仙桥。”
“如此多谢,在下告辞。”说完顾寒缈便走了。
女子望了望顾寒缈的背影,嘴角一笑,“此人倒是有趣些。”
说完便上楼了。
顾寒缈听了女子的推荐之后,过不成然,去了东边的奢香庄园。
奢香庄园在东郊五里地之外,背靠深山,前方小溪水詹詹,碎石一地,溪水清澈见底,还刚过完年,所以还有些许残雪遗留在鹅卵石上。
顾寒缈未见其庄园,却先闻到香气。
清新自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香,沁人心脾。
那种香不庸俗,不风雅,不浓郁,也不淡薄。
那座竹篱笆围成的庄园,看似美妙,可实际上这香味再香,也遮不住空气中的血腥。
此地虽名为奢香庄园,可实际上只不过一间茅草屋罢了,与这庄园二字实在是相差很远。
看得出来,此次已经荒废许久,顾寒缈察觉出那女子的用意,摆明了是引他前来。
此地到底在隐藏着些什么?
此地如此重的血气,应该是发生了没多久。
顾寒缈推开门之后,发现此地虽然荒废已久,但是里面的摆设确实一丝未乱。
而且桌上碗里的水还有些余温,证明此地有人。
可进来之后并无发现有何异常,地上并无血迹和打斗痕迹,那这血气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顾寒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疑了,此地既然有人居住,那么叨扰是在是有所不妥,关上门之后人便去了。
离开庄园之后,一人从草垛里爬了出来,那双眼睛盯着顾寒缈的身影,直到人消失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