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将灵士提到洞里,石牛又殷勤的给八九拿了些烤熟的肉食后走到洞外守侯。
八九坐在石头上吭哧吭哧的吃了几口东西,斜眼望着灵士。
“黑袍人是什么身份?”
灵士诺诺的答道:“他是龙象城的大人,地位尊贵,仅次城主之下。”
“龙象城?”
十三皱眉,龙象城在地图上标注的是上昆仑山的必经之地。
“是的,”灵士答道:“土族第二大城,此去六百里就是。”
十三问道:“这金枪有什么秘密?”
灵士看着十三欲言又止,八九一手啃肉,一杆金枪指在了他喉咙处,灵士额头冒汗。
“这枪有什么秘密我也不知道,只知和蜃龙有关。”
“蜃龙?”
八九皱了下眉头,不忘口食,盯着灵士又问:“是个什么东西?肉好吃吗?”
灵士抹了下额头的汗珠,心中吓得不轻,我答完这姑奶奶会不会吃我。
“蜃龙是种异兽,就是世俗人中叫的大蛤蜊,但成长后可化身为龙,有道君实力。”
八九听完和十三对视了一眼,又问道:“和金枪有关的蜃龙是什么实力?”
“这个我不知道,”灵士答道:“因为大人也是替…”
话没说完,一句怒吼声传来。
“你在多说一句是想你家族为之陪葬吗?”
正是那躺地上的黑袍法尊,嘴角嗌着血,瞪着大眼珠子一脸不甘。
灵士听他一吼,哽咽起来,嘴中喃喃着“我…我…”
黑袍法尊又吼道:“莫说你俩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牛犊子,就算是我或者龙象城也可能陪葬,你俩现在放了我说出这金枪…。”
“就你话多。”八九不等黑袍人说完,一枪敲在他头上,黑袍法尊又昏死了过去。
八九枪锋一转,指着灵士眉心。
“你接着说。”
灵士突然嚎嚎大哭,情绪激动的大叫一声,一头迎着枪尖一撞,两眼翻白,一命呜呼。
八九和十三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局,看情况世态严重,背后之人神通广大,灵士宁死也不愿泄露详情。
小土狗听见叫声也跑了进来,在灵士和黑袍人身边转了几圈又跑了出去。
石牛站在洞口没有进来,看着死去的人无动于衷,十三叹了口气。
“我到上面那个洞看看去。”
八九没理他,坐下来气汹汹的吃着她东西,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又看见石牛站在门口,吩咐他把死去的灵士弄出去找个地方埋了。
十三上了石洞上面的石窟,石窟里面只三四丈深一丈来高,比下面石洞小很多,中间位置一个半人高的石台,放着一张黄色帛娟和一本古书,别无它物。
十三刚走到石台前,小土狗也跑了进来坐到了他肩上,十三没理它,拿起那本古书,《洪荒异世录》几个字跃入眼中。
十三快速翻阅了下,多是记载洪荒世界奇人异事,异兽灵植的东西,图文并茂。
他又拿起那张帛娟一看,却是一副土族精细地图,上面多半地方沿着峡流和河道的城池都被红圈围了起来,标注了个“无”字,只有几个地方未标注,黑水山,龙象城赫然在其中。
十三一看就知道这是黑袍人为找金枪和大蛤蜊备的地图,被圈了的地方应该是没有找到,未标注的是应该正在找或没找的地方。
十三心中一片笃定,所找之物应是那蜃龙肉中之物:黑匣。
十三左右细看了一会儿,正要走出,小土狗跳上那石台左转右转,又跳了下来围着石台边左嗅右嗅。
十三皱眉,蹲下来也仔细察看,才发现那石台和地面接触之地有缝隙。十三站了起来大力一推,将石台掀翻了起来,见下面一个石坑,坑中一枚人头大的蛋,蛋旁放了几块拳头大小的赤红色石头。
灰色的蛋有淡淡的红光从内核隐显,小土狗看见跳了上去,嘴中伸出根细针之物一下扎了进去,似在吸里面的东西。
十三看过它吸旋龟之血,见怪不怪,也没阻止它,拿起那几块石头手中似有灼热之感,旋即放下翻开手中古书,找了半天在灵植奇石一处看到了图文配解:火晶石,火灵力浓郁,可供火属性灵士或异兽修练之用,一石值二百石金。
十三看这石头可换石金,便把那五块石头全收了起来,坐在坑边看那小土狗在蛋上捣腾。
它每吸一会儿,全身一会变白一会变灰或变红,那蓝宝石的双眼也变成了淡红色,显得妖邪之极。
十三又翻开《洪荒异世录》灵兽篇,七十五种神兽异兽图文并茂,无一样灵兽与小土狗相似。十三学着八九摸了下小鼻子,看着小土狗那双正变浅红的眼晴疑惑不解,似有亲切,似也相通,似有沉迷,似有静止…种种思绪涌上心头,短暂的迷失了自已。
直到小土狗双眼又变回宝蓝色,从蛋上跳到他身上,十三才恢复如初,似梦醒时分,脑中却又一片空白。
十三蹙眉不语,很是其解,再一看,洞中已暗了下来,洞外已是灰蒙蒙的一片。
小土狗在他怀**来拱去,很是兴奋的样子,十三也没有去想刚才的事情,带着它走了出去。
此时天色己晚,整片黑水山被夜幕笼罩,下方石洞两大堆柴火在熊熊燃烧,洞口外侧是那几个山匪有的围火席地而睡,有的坐着彼此间还在窃窃私语。洞中内侧八九临火盘腿而坐,在闭眼练功,旁边石地躺着黑袍人似还没醒来,石牛坐在一侧盯着他。
石牛一看十三回了洞中,也没有说话,自己退了出去和洞外山匪坐在了一起。八九瞟了一眼十三,看他手中拿着几块红色石头,也没有问,继续练功。
十三将五块石头放到黑石一起,又看了一眼倦缩在地上的黑袍人,走过去将他往火堆边挪了一挪,随即自己也坐了下来,却发现黑袍人已经醒了过来,一双眼睛盯着他不说话。
十三苦笑一声:“有人对我说过,得失从缘,心无增减。这杆金枪我们可以给你,也可以放了你,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就此放过我们,所以这是个死结,你说该怎么办?”
黑袍人其实早已醒来,无奈全身被封禁,与凡人无异,倦缩在石地上湿气浸体,被十三挪到火堆边来心中些许感动,此时又见他言语真切,审视了许久开口相劝。
“有些人不是你们现在能够招惹的,有些事情也不是你们能够知道的,只要你们说出这杆金枪在何地寻得,一起的还有别的物件交与我,我可以发誓,既往不咎。”
十三看着他没有回话,八九却睁开眼冷笑。
“你是牙齿掉了说话漏风?还是真把我们两个当小娃娃了?杀人灭口,以绝传耳的道理我们还是懂的。”
说完八九站了起来,站到黑旁人身边俯视着他。
“你言语中已经透露出了很多信息,就算你愿意和我们化解矛盾,你背后的人你能做的了主吗?说不定连你自己都是他们一颗随意可以杀掉的棋子。”
黑袍法尊听他说完内心翻江倒海,他何尝没有想过这些事情,无奈命运之手不是他能够掌控,自己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人事,听天命,除此,无任何选择。
黑袍法尊叹了口气,言道:“我可以发誓,只要你们将东西交给我,你们的出现我一字不说。”
八九嘿嘿笑道:“大叔!你看这洞外的夜色如何?”
黑袍法尊不明其义,盯着八九不说话。
八九望着洞外一副高人模样。
“夜黑风高正是杀人夜,你选个时辰吧,将你埋于这洞中可好?再将这石洞毁了,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黑袍法尊气得无语,冷哼一声,小土狗突然跳到他身前,四目相视,小土狗双眼一片红光照去。
黑袍人看着这红光骤燃全身放松,一言不发,面带微笑,双目似回忆,似茫然,似痴呆…
八九正欲向土狗一脚踢去,十三先她一步蹲在土狗身后,一手拦住了八九的一脚,一手放嘴边朝她做出了个噤声的手势。
十三看着土狗这眼中的红光,脑海中好像有一些画面在闪现,却又支离破碎,毫无头绪。又想到自己方才在石窟中的那段情景,试探性的问了黑袍人一句:“你来这黑水山所谓何事?”
黑袍人两眼茫然,面带微笑的回答:“寻一杆金枪和重伤的蜃龙。”
八九也蹲了下来,疑惑的看着十三,十三望向她点了点头。
“这小狗眼中红光有催眠或者可让人迷失自我能力。”
八九张口瞪目,惊呀万分,这条狗是个宝贝,幸好没炖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