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阳落得如此的好,那天我看见天边一片橙红的颜色,温暖而不刺眼。回到家后,我发现爸爸和叔叔都回来了。我进门后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小姑奶怎么样了?
“昨天晚上就走了,没撑过十二点。”爸爸压了口茶道:“一跤摔的左半个身子一点知觉都没有了,从出院到现在都在家躺了十几天,这快不行了才给的通知!”
“这么严重,那你跟我叔怎么回来了,不在那烧纸?”我道。
爸爸就道:“回来换身衣裳,顺便通知你小表叔,明天一大早走。”
正说着叔叔过来了,问我爸弄好了吗,杨庄可去通知呢?我爸闻言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语气如此不善,道:“你慌什么的?你烧纸还要赶趟子的吗?到明天早上没有时间了?”
我一听不妙,这两人肯定要吵起来。果不其然,我爸话音一落,我叔脸色就变了,火道:“你可能好好跟人说话?什么叫我烧纸还要赶趟子的?到明天早上没有时间了?现在晚上几点了?你半夜三更去人家通知人晚上去烧纸啊?”
我爸烦道:“你管我几点去通知,不要你操心,我通知到就管了!”
我叔闻言把门一摔,骂道:“我操你那个心,你爱几点几点。”
我在旁边看着听着,一阵无奈,待我叔走不见后,我看着还在那淡定喝茶的人训道:“你干嘛呢,我爸?你就这么跟我叔说话的?人正常问你一句话,你就这么回答人家的?你吃炸药啦?那么冲干什么?不能好好说话?”
“我要你教!”我爸闻言直冲我睁眼,瞪眼对我命令道:“几点了锅也不烧,弄饭去!”
“你就知道吃!”我冲他吼道:“一天到晚气死人不偿命的,吃死你算了!”
“你个熊丫头头子!”
第二天爸爸很早就起来了,我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听出来是我叔和庄上的小表叔。过了没一会儿我爸推门进来,到我床跟前对我道:“一子,我跟你叔他们去上界湖了,得两天才能回来。钱我给你放床头了,在家不要贪玩,该看书还得看书,学习不能耽误。”
我迷迷糊糊的冲他嗯了声,听见他又对我道:“早上起来弄饭吃。”
“哦。”我应了声,随后就听见关门声。我闭着眼睛又睡了一会儿,随后才彻底清醒。
中午爷爷叫我过去吃饭,我忘记跟婶子吵架的事情了,去了后才想起来。我以为她得对我阴阳怪气,却没想到她啥也没说,正常叫我吃菜。
下午婶子搬着凳子在家后面看粮食,我闲得无聊就晃了过去。婶子见我过去,就把手里提着的瓜子袋子递我问我吃不吃。
我问道:“你不生我气啊?”
婶子闻言,瞅我一眼,好气又好笑的道:“我多大人了还跟你一个小孩子见识,吃瓜子!”
我闻言咧了个笑容,不好意思的道:“那行,我跟你道个歉。”
说罢在婶子跟前坐下,与她聊开了起来。说到人死后的事情,我就道:“人死以后真的有灵魂吗?真的有地府什么的?”
“有啊!”婶子道:“我们那边真实发生的事情,有一个老头死了两天了,突然又活过来了。人家问他,他说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一头全身发光的白鹿,他一路跟着那头白鹿走,不知怎的就跟到一座非常悬的吊桥前。那桥很长,看不到尽头,桥上还有一股雾气。迷迷糊糊的他就跟着那头鹿上了那桥。不知道走了有多久,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他这才发现他到了一个不认识地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他正疑惑间,突然听见有人在喊他。一回头看到是他几年前死掉的老伴。他高兴呀,过去打招呼也认识他。但是他总感觉和生前不一样……”婶子说道,我听的入迷了,就催促她快点说。她顿了一下,就接着道:“他走了那么长时间是又饿又累又渴,就想着让他老婆给他弄点吃的喝的。谁知,不给!别说吃的,水都不给喝一口!”
“为什么?”我有些不解道:“那不是他老婆吗?为什么不给他水喝?”
婶子道:“那是阴阳界的东西,碰了就别想再回阳间了。他老婆知道他阳寿未尽,所有不给他吃喝”。
“哦。”我点头,问道:“那最后他怎么又活过来了呢?”
“他说他在那呆了两天认识的人倒不少,但就是没人给他吃给他喝的,他身上的钱也不能用。没办法最后他就原路返回了,没想到一醒过来家里人正在给他办丧事呢!”婶子说完,我一阵不可思议。想了想又问道:“那他到底是死没死啊?”
“死了又活了呀!”
“那他不是在做梦吗?”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那他要是不回来会怎么样呢?”
“你傻啊!”婶子笑骂我道:“不回来他儿子就把他拉到火葬场烧了呀!那想回来也回不来了!”
我最后又问道:“那现在呢?现在他还活着吗?”
婶子则道:“怎么可能还活着?那之后过了一年多,病死了。”
我道:“真的?不是在做梦了吗?真的死了?”
婶子道:“在家放了五天,那还不死了吗?”
我闻言只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还想问什么,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好像我想问的都问了,却还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