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忌所说的石洞就在整个石壁的里面,入口处是在左后方的地方,洞口不大,高度差不多应有一个成年人的身高。一块大石头虚掩在洞口下端,三个少年合力才将石头搬开。进入后,里面是一段狭窄的石阶梯,虽纵向很高,可以直腰行走,但横向窄短,仅容一人通行。阶梯内空间很暗,什么都瞧不见。越頔跟在最后,拉着前面人的衣角蹒跚而行。
阶梯的走势是螺旋向下,当众人沿着阶梯向下走了几圈后,空间内显的稍明亮,至少可以微微瞧清脚下的路。
终于走出狭窄的阶梯,空间骤然变大,到达了之前所说“好玩儿的石洞”。
瞧着眼前的巨大的石洞,越頔惊讶着张开嘴,石洞的景象比石壁更加神奇!虽看着是一处封闭空间,但空气却感十分新鲜,呼吸通畅,丝毫不会感觉压抑,应是存在与地面连接的隐蔽通风口。提供着可以看清洞内景象的光亮来自于右侧的一潭池水,不断散发着明亮的青光,鲜明却不刺眼。洞内无风,池面却不断闪着涟漪,应是存在暗流连通别处。
左侧洞壁同样闪着光芒,壁面无规则亮着点点光斑,颜色为白,比池光暗淡但稍显灼目。
“这石洞因何而有,是自然形成?还是经人开辟?”越頔情绪激动的问道。
“这就不知了。看着应是自然形成,人再厉害也不可能造出如此神迹!”戈参解答到。
越頔太喜欢这里了,奔跑在石洞的空地上,似曾相识的感觉,如同曾经在希望湖边奔跑。其他三人起初还与越頔共同打闹,因感劳累,纷纷坐在地上休息。只有越頔还在不断上蹿下跳,一个人也可以开心的玩耍。
费忌估摸时间,已需归返,敦促越頔说道:“老三,别蹦了。要回去了,要是被发现就再也出不来了,得不偿失!”
无奈的走出石洞,再次步入树林,越頔不舍的回头望着石壁。讲不出为何,看的第一眼便被这两种景象深深吸引。或许是因为各种光芒让他回忆起夕望湖中的“星莹石”,也是向往能够回到曾经那种无忧的生活中。
四个少年顺利返回府内,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整个过程无人发现。
再次安稳的度过一夜。
……
起床后,越頔的心情原本是美好的,为昨夜新发现的事物而高兴。这种愉悦的心情直至练武时被打破。
实在是太笨!这是越頔对自己的评价。持剑对练,一回合便被费忌击倒在地。快速起身,再握剑攻去,又一个转身,再被踹到在地。如此反复,已查不清倒地几次。
身旁戈参与云嶂无特殊用意的调侃嘲讽还可以忍受,最让越頔难过的是,指导武学的邱伯看着他的表现,什么都没有说,连批评也没有,只是无奈的叹气。这对于内心柔弱、敏感的越頔来说,无非是最恶劣的评价。在他看来,一个人若是对其他人极其失望是不会出言批评的,失望到极致便是无言可说,只得叹气。这同样说明了越頔的功夫究竟有多差。
带着伤感的情绪度过了下午的文课,直到申时自由练武时间情绪也没有好转。他在想,若是一直这样下去,长大以后,怎能保护父母平安。
虽说申时是自由练武时间,但还是规定少年们在固定的庭院内练习。此时越頔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庭院内只有费忌三人。
费忌先是对着院内的其余两人说道:“以后不要再对老三乱开玩笑了,他比我们都内向。虽然你们俩说的都是无心,但他真会受影响的!”
戈参与云嶂对视,都反思着自己的过错。其实他们两个确实无心特意伤害别人,戈参聪明、鬼点子多,每次说出的话都像是嘲讽,但本质都是为逗乐开心。云嶂则更无坏心思,有时候甚至要比越頔更为单纯,每次不由心而说的话大多都是附和着说出。
费忌说过话后便转身去寻找越頔,已经大概猜到越頔在哪里。
越过几个院子,来到柴房所在的庭院。越頔正挥舞着斧头劈砍着木头,瞧见费忌走来,只是短暂的停顿,点头示意。
墙边堆积着小山一样的木堆,高度比越頔还要高些,全是一截截粗壮的断树干。随着斧头横竖劈砍两下,树干便分为四瓣儿,已然是达到放入灶台燃烧的要求。但越頔并未停止,而是将每瓣儿木头再劈砍一次,或许是特意加大自己的工作量。
费忌站在一旁默默观看了片刻,然后说道:“老三,下午你问我木柴都堆放在哪。我便猜到你可能要过来砍木。我不大懂,为何不练武却过来劈柴呢?”
越頔听着他的话,用手背擦下额头的汗水,随着手腕再次发力挥下斧头,说道:“从我记事起,我娘便要求我每天砍竹子,随着年头变多,数量也在增多。到了柳城后,我便不再砍,最近总是梦到阿娘,或许是在怪我偷懒没有继续。我体内真气这么弱或许是因为不再砍竹子。柳城周围没有竹子,砍树也不方便。我想砍柴应该也是差不多吧!”
费忌并未直接回应,默默拿起一旁空闲的斧头,拾起一块树干放在木墩上,也挥力砍起柴。他不知道砍柴会不会直接增加真气的积累,但可以确定的是砍柴可以暂时让越頔从思念母亲的伤感中走出,也可让他多一个真气增长的美好愿想。随着木柴一劈两断,费忌语气还是那么温柔的说道:“老三,你说的很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如此增长真气的聪明办法呢!我可不能被你超过,以后我俩就一起砍吧。”
越頔自中午开始终于再次露出笑容回应道:“好嘞,大哥!”
一根接一根的砍着,整个木堆已减少了三分之一。两人已是大汗淋漓,暂时停手,背靠背坐下休息。
日头已跌下山间,天空渐渐黑暗。突然外面传出杂乱喧沸的声音,两人起身,追寻声源而去。
赶到正院时,戈参、云嶂和芸香也是闻声而来。五个少年瞧见,李秋正焦急的在正厅门前踱步,不少家丁也站在院子中杂乱的说着什么。突然,霍冀身穿铠甲从大门走进,来到李秋身边说过几句话,再次转身跑出了大门。李秋紧随其后跑出大门站立着不动。
少年们急忙跟着跑到门口停下。望着街上已经乱做一团,近处摆摊的商贩皆匆忙的收拾货品跑走。远端辅路上,一列列整齐的军士奔跑着。
越頔不知道着是发生了什么,询问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李秋眼睛依旧看向远方,回应着:“东城外将有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