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若此恶疾不除,只恐汝辈这一支血脉怕是传不过五代咯~”
说时迟那时快!那夏侯老汉猛的一听这话,也不管说话的那个人是不是在说他的,当即就是一个转身回过头去,把眼睛一蹬,露出凶恶的模样,结果待夏侯老汉定睛看得仔细了,却发现说话的居然是一个看着很是邋遢的算命的瞎子!
这可是让夏侯老汉那恶狠狠的神情为之一泄,变幻了下脸色,对于这些可以预算命运、沟通神鬼的人,夏侯老汉一直是很敬畏的,别问为什么,因为夏侯老汉已经无数次的想拜托人来帮帮他们家的事情了,可是夏侯老汉找了无数的能人,那些真有本事的,没一个敢出手帮他们,而那些没本事想骗钱的,来了之后也被一些怪异的事情给整得极惨,久而久之,夏侯老汉他们这一家人的名号也在北边算命的圈子里面流传开来,更是没人敢管夏侯老汉家的事情了,就连月前夏侯老汉特意拖家带口去了南边逛了一大圈又专门去闽地拜访了那个当地最有名的算命许瞎子,也是在听完了夏侯老汉家的事情后,问了下他们家的生辰八字后,只给了他孙女夏侯小花一枚看起来很是古朴的铜钱,然后就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的把他们一家四口给礼送出门了,不过那许瞎子给的铜钱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这阶段他孙女夏侯小花的‘病’,却是减轻了很多。
所以虽然每次都被拒绝,但是这夏侯老汉是自家事情自家知道,所以对这些懂得道法风水的人物,夏侯老汉是实在发不起脾气来,而且最主要的是,在东北这个地,目前来说,眼前这个算命先生还真是第一个主动和夏侯老汉打招呼的算命师啊,当下夏侯老汉也只能是强收了怒意然后灿笑的伸手指了指自己说道:
“这位先生在说的,可是老朽?”
不想这夏侯老汉话音刚落,那乔装打扮的许瞎子就好像是看得到夏侯老汉站在什么地方一样,直接伸手一指正好指着夏侯老汉的方位轻笑道:
“不错!贫道说的便是你这老汉。”
或许是许瞎子打扮得太好,也可能是时间过得久了夏侯老汉自个忘了一月前见过的许瞎子长的是什么模样,总之夏侯老汉是没有认出眼前这人就是月前送他孙女铜钱的许瞎子,所以在许瞎子指名道姓指出说的人就是他后,夏侯老汉牵着夏侯小花的手走到许瞎子身前,拱手轻微一礼,然后问道:
“先生何出此言?我夏侯家从祖上至早已不止五代,何言我夏侯家传不过五代?”
好个许瞎子,一听夏侯老汉这话,把嘴一歪,发出一声冷笑,手突然伸出去准确的点到了跟在夏侯老汉身后的夏侯小花的左眼眼皮上的那颗小肉瘤上!许瞎子这轻轻的一点,可是不得了,只见那夏侯小花不知道为什么猛然全身颤抖直翻白眼!就在夏侯老汉正要关心下的时候,夏侯小花已经蹲下了身去,双手捂着适才被许瞎子点到的那颗肉瘤发声痛哭起来。
那夏侯老汉见状哪里知道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是神色慌乱又手忙脚乱的安抚着正在放声大哭的夏侯小花,可是无论夏侯老汉怎么安抚,夏侯小花却是越哭越大声,最后夏侯老汉不知所措的抱着夏侯小花看着许瞎子,夏侯老汉这时候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好在许瞎子并没有麦光子,手指虚指着夏侯小花的那颗肉瘤说道:
“老人家,若是瞎子我算得不错,从你们老夏侯家生有这肉瘤起算,传至小女娃儿这一代,正好四代,你说是也不是!”
夏侯老汉听到许瞎子的话,当即就是神色大变连夏侯小花也不顾了,伸出手就是握着许瞎子的胳膊,很是紧张,又有些期待的问道:
“先生真是神人也!想必今日先生拦路必有因由,还请先生赐我夏侯家解救之法,若事能成,夏侯家必然深感先生恩德!还有,我夏侯家必有厚报予先生!”
夏侯老汉这开口就是赞美,然后又是厚报又是感恩的,可以说声不愧是在这社会摸爬打滚这么久的人了,果然是应了句老话:“老而不死是为贼”,不过可惜的是,夏侯老汉对面这位许瞎子,岁数可不比夏侯老汉低了,对夏侯老汉这番真情之语,许瞎子内心是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所以许瞎子把二郎腿一翘,很是张狂的说道:
“老人家莫说狂言,此事瞎子我虽有解决之法,只怕老人家不肯答应啊~”
那夏侯老汉一听这话,可谓是双眼放光,激动得满面涨红啊,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想他夏侯传宗自懂事起便被左眼皮上的肉瘤困扰着,当年他父亲夏侯耀祖也是一样,最后也可以说是死在这肉瘤上,所以这夏侯老汉才会这么想要找到解决之法,毕竟他爹是怎么死的他可是一清二楚,就是死在这顽疾上面啊!
可是这么多年过来了,要么来的是没本事的骗子,要么那些有本事的没有一个肯帮他们家的,不过这些年夏侯老汉也算是知道了怎么辨别是真有本事还是骗子的方法,因为这些年被夏侯老汉戳破谎言的骗子就不下一百个,而如今在眼前的这个算命瞎子,夏侯老汉认定是真有本事的,就算没有本事夏侯老汉也认了,全当死马做活马医了,所以在听到许瞎子说他有解决的办法的时候,这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当然是立即疯狂的点着头立即回语说道:
“先生有什么办法尽管说来,老朽万万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许瞎子闻言轻声一笑,手一招,意示夏侯老汉把头靠过来,待夏侯老汉靠近了后,许瞎子慢慢把身子俯上前,把手掩在嘴边对着夏侯老汉耳畔密语轻声说着:
“只要老人家你舍得你家那件传家之宝,瞎子我定可保老人家你全家无事,从此起也不用再受此物所扰,如何?况且若是我不相助,不出三月,你们家就要有血光之灾了!”
却不想,当许瞎子说到最后,原本还是红光满面的夏侯老汉这时候却是整张脸都黑了下来,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只见这夏侯老汉猛的站起身来,没有半点好气的说着:
“我们老夏侯家的事情,怕是不敢劳烦先生帮忙了!”
夏侯老汉说罢,拽着还在哭的夏侯小花就头也不回的就要走,而对夏侯老汉的反应,许瞎子好像是一点也没有感到奇怪一样,只是把右手一转,从怀里夹出了一枚明显已经退色了的黑色古朴铜钱,手指一弹就把那枚黑色的铜钱给弹了出去,而那枚铜钱更是好死不死的正好滚到了夏侯老汉的前面,而奇怪的是,那枚铜钱掉在地上并且滚动的时候,居然没有发出办点声响,更甚者,好像就连在那枚铜钱滚过的周围的声音,好像也在那一段时间里面没了,而夏侯老汉更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下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枚铜钱来,看都没看就直接一脚给踩了上去!而当夏侯老汉在抬起脚来的时候,若是有仔细注意的就能发现,适才被夏侯老汉踩到的那枚铜钱,这个时候,很是稳当的贴在了夏侯老汉的右脚鞋底上!!
而在夏侯老汉把铜钱给踩了后,许瞎子明显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来,虽然看不到,但是许瞎子确实感觉到了,只是当许瞎子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埃起身拿起屁股下面坐着的小板凳正准备要走的时候,这才刚踏出去第一步,许瞎子的脚步却又立马停下来了,因为一个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许瞎子面前的人,许瞎子慢慢的把外出去的脚步又受了回来,许瞎子把手里的小板凳抱在身前,然后开口问道:
“不知是哪位高人把瞎子的路给挡着了呀,能让让吗?”
不过站在夏侯老汉身前的那个人明显没有让路的意思,然后许瞎子就听到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说道:
“老先生,晚辈是受人之托,特来劝劝你,莫要插手这趟浑水,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的好。”
许瞎子听到这句话,把眼睛半眯,心中却是想着,“这事果然没那么容易啊,难怪这事情居然能让老道碰上,先前老道还奇怪那个夏侯家居然这么久的时间了都没有同行下手,如今此人这时候现身警告老道,这恰恰就证明了,这个夏侯家,只怕是有人早早的布了局了的,老道若要插手,只怕难免要做过一场才行了,只是如今……”许瞎子心里想着事,嘴上却是没有停,立即开口就要回话先认怂再说,只是不等许瞎子说话,就先有一道十分洪亮的声音从更前面的地方传来。
“朋友,光天化日下,我看你也是习武之人,练武的,欺负一个瞎老头子,是不是不太好?”
那许瞎子一听这声,心里面立即暗自松了一口气,这声音许瞎子老熟悉了,真是他那个徒弟兼儿砸的典籍啊,果然,不过片刻之间,许瞎子就听到有三四声闷响,随后就有一道脚步声离开,而这时候许瞎子就听到典籍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耳畔响起。
“老爷子,都说了让你别乱跑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又不是咱们的地盘,小心为上啊。”
听到典籍的劝告,许瞎子确实不以为然,只是摆了摆手,顺手把手里的板凳扔给了典籍,双手背后很是惬意的说道:
“你小子懂什么,如果事事小心,咱爷俩当初又怎么能在闽地立足?对了,适才挡着我的那个人是谁?”
典籍接过板凳随手夹在胳膊底下,然后脸色有些凝重的回语答道:
“老爷子,这次可没吓唬你,刚才那个人,是个练家子,刚才我一手拍在他肩膀上占了先机,却差点没被他震开,可见此人身手不凡,而且适才交手过了一招,他没伤到我,我也没伤到他,他见不能胜我,就走了,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只怕我也不敢有必胜纸把握啊。”
听到典籍这话,许瞎子这才终于认真了起来,毕竟典籍有多少本事许瞎子可以说是清清楚楚,如今连典籍都这样说了,容不得许瞎子不慎重了,许瞎子就这样站在原地不动,认真的想着其中得失,而典籍也不去打扰许瞎子的思路,那着板凳站在许瞎子身边也没说什么。
最后思考许久的许瞎子最终还是下了决定,只见许瞎子皱着眉头转身朝身后的典籍说道:
“小子,回旅馆收拾东西,咱爷俩去乡下住一段,老道我,要摆坛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