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志行递了盘水果倒司徒仪珊跟前,问道:”仪珊,你不是最爱吃橙子的吗?”
司徒仪珊翻了个白眼,被自己不喜欢的人说这样的话,只觉得被人打探了隐私,若是顾容吏远说,定然自己会欢喜不已。
好吧,司徒仪珊承认,自己对顾容志行是有些偏见的。
司徒仪珊头昏脑胀,满心都是顾容吏远,见了那盘橙子,立刻想到,顾容吏远几日未进食,吃点儿橙子补充维生素C是最好的了。
司徒仪珊想着,呆呆的盯着那盘橙子看着。
顾容志行从她的眼神看到了别样的情绪,那丝丝缕缕的不舍和眷恋,不由得让顾容志行有些恼怒。
她是又在想顾容吏远那个傻子了吗?
顾容想到此,不由得再次开口,”仪珊?”
司徒仪珊这才回过神来,说道:”这橙子酸不酸?”
顾容志行一怔,笑道:”贡橙,如何会酸?”
“哦”司徒仪珊有些失望,一般而言,略微有些酸的橙子维生素才多吧?
“怎么?仪珊想吃酸橙子?”顾容志行挑眉,眼中满是戒备。喜食酸?
司徒仪珊却心无城府的问道:”有吗?那仪珊找皇上讨要些可以吗?”
顾容志行眼色一沉,说道:”可以。”
司徒仪珊这才笑了起来,”太好了。”随即,又看着顾容志行,看起来他今晚似乎心情极好,便问道:”仪珊还有个请求,不知道皇上能不能答应?”
顾容志行笑道:”仪珊说什么便是什么,朕的便是你的。”
一语双关,司徒仪珊如何听不懂,可是,她眨了眨眼睛,只能装死!
顾容志行见状,又笑道:”仪珊要什么,朕便给什么,只要朕有。”
呃……这算是表白吗?司徒仪珊想,却依旧只能继续装死!
顾容志行暗示得如此明白,司徒仪珊却依旧一言不发,顾容志行淡淡一笑,问道:”仪珊要什么?”
司徒仪珊这才说道:”仪珊会做药膳,过几天想去请教一下太医院的太医们,顺便捎些药材回来试试。可以吗?”
顾容志行淡淡一笑,”朕交代一声,仪珊去就是了。”
“谢谢皇上。”司徒仪珊笑逐颜开,如雨霁天青。
顾容志行不由的心动,伸手握住司徒仪珊的手掌,沉声道:”叫我志行便是,皇上皇上的,听着生分了。”
司徒仪珊心底一阵狂跳,急忙缩回了手,低声道:”仪珊不敢造次。”
顾容志行眸色一沉,显然有些不悦。
司徒仪珊低垂着头,却依旧明显感觉到顾容志行尖利的目光,仿佛要刺穿她,看到她的内心。
司徒仪珊心里狂跳,迅速衡量了一遍,得罪顾容志行的利与弊,良久,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顾容志行,淡淡说道:”志行。”
顾容志行这才展颜一笑,”这才乖。”
司徒仪珊尴尬的一笑,与顾容志行又东拉西扯的说了许久,顾容志行看起来和打了鸡血一样,可是司徒仪珊却哈欠连连,她看了看眉飞色舞的顾容志行,终于忍不住说道:”时辰晚了,皇……志行明日还要早朝,不如回去休息吧?”
顾容志行看了看月亮,又看着司徒仪珊戒备的神情,原本打算留下来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顾容吏远已死,他不急,今日能和司徒仪珊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已经觉得很高兴了。
顾容志行想着,起身道:”是朕疏忽了,夜已深,仪珊也早些休息吧。”
顾容志行说完,伸手摸了摸司徒仪珊的脸颊,司徒仪珊猛的往后一缩,躲了过去。
顾容志行淡淡一笑,也不介意,转身离开了冷宫。
司徒仪珊看着顾容志行的背影,心里清楚的明白,顾容志行并不是那么爱自己,他口口声声让自己叫他志行,说是叫皇上生分了,可是,他却依旧自称为朕。这样的两个称谓,怎么听都觉得滑稽。到头来,那声让司徒仪珊叫他为志行的话,却无端端多了一分强迫和命令的意味。
司徒仪珊见灯火远去,也懒得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如今,她必须全心全意的照顾好顾容吏远。
得到了顾容志行的许可,她在这皇宫里就有了更大的能力来保护顾容吏远。
司徒仪珊在心底叹了口气,这样的彼此利用,就是皇宫的所有吧。
司徒仪珊转身去小厨房,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她回头看到了炎杉冷冷的站在一旁,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个无声无息的侍卫,当真是个麻烦。
司徒仪珊想了想,没有去小厨房,而是回了自己的卧房,刻意大声吩咐道:”都歇下吧,也晚了。”
随即,她吹熄了灯,房间里瞬间暗了下来,只有一缕清幽的月色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板上描绘出一副静逸美好的画面。
司徒仪珊的瞌睡虫顿时袭了上来,眼皮沉重,她不知不觉间闭了眼睛,头一歪,重重磕在了一旁的床框上。
司徒仪珊嗖的一声站了起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门缝开了一缝,往外面望了望。
四野沉寂,除了猎猎风声,再也没有什么声音。
月色忽然一淡,司徒仪珊抬头,只见一片云飘过来,将星月遮了大半。
司徒仪珊转身利落的跑向了小厨房,她早就准备好了东西,装了些粥,带了些干粮,蹑手蹑脚的出了冷宫。
或许是因为劳累了一夜,宫女太监个个睡得死沉,司徒仪珊竟然一路小跑的避过了众人耳目,顺利来到了那座小房子里。
房屋里依旧没有什么人,暗夜之中,顾容吏远的呼吸声显得那么清晰。
司徒仪珊听见他呼吸不若先前的急促,到是放心了大半。
昏黄的灯光在房间里亮起,司徒仪珊罩上灯罩,烛火变得更加模糊昏黄起来。
她看了看床上安然躺着的顾容吏远,依旧是绯红了一张脸,只脸色没有了那种苍白。
司徒仪珊换了桶清水进来,又替他敷了敷额头,这才将他抱起来,斜倚在自己的怀中,轻轻喂起粥来。
顾容吏远下意识的吃着,嘴角流出许多。司徒仪珊一碗粥喂了大半个时辰,浑身是汗,却又是满心欢喜。
她将顾容吏远安置好,被冷风一吹,这才觉出自己一脊背的都是汗水,转头看去,顾容吏远也好不到哪儿去,额头汗珠淋淋而下。
司徒仪珊知道,出汗是好事,可是,这身子不干爽,却是对病没有半点儿好处的。
她看着顾容吏远半晌,脸颊顿时一红,又犹豫了片刻,终究是一咬牙,一跺脚,将顾容吏远身上的被子掀开。
她揉了一块帕子,解开顾容吏远的衣襟,健硕的胸膛立刻跃入司徒仪珊的眼底,司徒仪珊不由得想起那些肌肤相亲的时刻,脸色更加红了。
她轻轻替顾容吏远擦拭着身体,手指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脸红心跳,耳边咚咚的声音都是她心跳的慌乱。
司徒仪珊擦到顾容吏远小腹时,终于忍不住别开了头,她的手灵活的往下探着,却骤然摸到一片粗糙。
司徒仪珊一惊,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害羞什么,将顾容吏远扒了个精光,浑身的伤口,结了狰狞的疤痕,却也渗透着血渍,让司徒仪珊忍不住泪盈于睫。
伤口极深,没有缝合,只是草草洒了创药,难怪顾容吏远会高烧不退。
司徒仪珊不由得哭了起来,漆黑是怎么处理伤口的?竟然如此马虎!她却不知道,漆黑奉了顾容吏远昏迷前最后一个命令,此时正忙碌得没日没夜。
她擦了擦眼泪,急忙扯下自己的长发,又寻了根尖锐的物,咬着牙将顾容吏远的伤口缝合,扯了多少根头发她不知道,只觉得缝合好最后一个伤口,她的双臂已经因为过度的紧张,完全不自主的在剧烈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