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偷多难听,分明是你自己掉的。”顾容吏远厚颜无耻的说。
司徒仪珊眼珠子一转,坐下来道:”那就多谢你还回来了。”说着就伸手去拿。
顾容吏远手指一缩,令牌又落入了他的掌心,”这么轻轻容易就想要回去?”
“你当如何?”司徒仪珊怒瞪着顾容吏远,心底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其实是非常喜欢这种相对而坐的感觉的,秋风里都是顾容吏远身上那好闻的气味,无端让她觉得暖心。
“拿东西来交换。”顾容吏远笑。
“什么?”司徒仪珊问。
顾容吏远说道:”我要成为同盟,对抗大顾的同盟。”
司徒仪珊脸色一肃,”你安心做你的皇帝就好,偏偏喜欢来淌浑水。”
“没办法,谁叫仪珊你总是闲不住呢?”顾容吏远的笑容越发温软。
司徒仪珊心底一麻,别开脸去,”我都乖乖的了,哪儿算闲不住?”
顾容吏远盯着司徒仪珊,直看得她心头发毛,终于说道:”真的,我没有闲不住,我最近就是吃喝玩乐了。”
顾容吏远看着司徒仪珊,依旧沉默不语。
司徒仪珊再也忍受不了,一拍桌子,怒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顾容吏远伸手递了一张条子过去,司徒仪珊接了过来。
顾容吏远淡淡道:”你别告诉我,你让阿雷传出去的消息,是你想去大顾国参观游览。”
司徒仪珊双眉一挑,”鬼幽到是长进了。”
顾容吏远笑,”有阿雷做榜样,她想不努力都不行了。”
司徒仪珊眼前忽然出现阿雷和鬼幽的样子,凑近顾容吏远问道:”说起来,鬼幽今年多大了?”
“什么事?”顾容吏远问,随即一挑眉,”你想给鬼幽说亲?”
司徒仪珊挥了挥手,”没有啦,只是觉得阿雷是个好孩子,也靠得住。”
顾容吏远嘴角一抽,仪珊,你这乱点鸳鸯谱的意图都这么明显了,亏你还能大言不惭的说没有。
“这是他们的事,我们的事情都还没谈明白,你别岔开话题。”顾容吏远严肃的将话题扭了回来。
司徒仪珊气呼呼的坐下来,一句话也不说,坐了一会儿,忽然站起身就朝旁边跑,来来去去几回,却都被顾容吏远堵了去路。
小小一个亭子,顿时变成了一个牢房。
司徒仪珊无力的坐在亭子里看着顾容吏远,一张脸可怜兮兮。
顾容吏远极为不忍,却又知道自己不能松口,遂问道:”你要是不答应我,我便天天来绿袖院,说起来,这院子看着真眼熟,好像以前的王……”
顾容吏远的府字还没有出口,司徒仪珊已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好吧。”
顾容吏远笑了起来,问道:”我该怎么做?”
司徒仪珊狠狠白了他一眼,重新坐了下来,”顾容志行胆子是越来越肥了,弄了个傀儡出来当大顾国的商会头子,现在商会说我绿袖旗下的产业垄断了他们的市场,要我将这几年的所有垄断收益都分给他们一份。”
顾容吏远失笑,”顾容志行看起来是穷疯了。”
司徒仪珊唇角一勾,”可不是吗?”说毕,又狠狠道:”想在太岁头上动土,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顾容吏远有些吃惊的看着司徒仪珊,这股自然而然外泄的霸气,让他觉得有几分陌生,却又有几分欣慰,想起自己和绿袖夫人初初过招的时候,她不也曾果断狠辣的烧了"红袖添香"?
顾容吏远忽然觉得司徒仪珊就是个女中豪杰,心底里越发的爱着她。
“仪珊似乎已经想好对策了?”顾容吏远笑问。
司徒仪珊偏头一笑,”他们不是说我垄断吗?我怎么能凭白背了这么个黑锅?”
司徒仪珊眼神一冷,现在不垄断,都对不起你了啊,顾容志行。
顾容吏远无端打了寒颤,忽然觉得司徒仪珊是绝对不能惹的主。
司徒仪珊转头看到顾容吏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真想帮忙,那就乖乖等着,等我给你信。”
司徒仪珊趁着顾容吏远失神的瞬间,伸手将令牌拿了回来,看了看,又递了回去,”这令牌在所有绿袖旗下都可以寻求帮助,你带着吧。”
顾容吏远这次却不要了,”无功不受禄。”
司徒仪珊一挑眉,怒,”不要拉倒。”
顾容吏远见状,手指一屈,将令牌纳入怀中,笑道:”既然仪珊这么强烈要求我收下,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司徒仪珊也笑了起来,”回去吧,我若有什么,一定告诉你。”
顾容吏远想了想,伸手解下腰间的玉佩,”凭此物,里埃皇宫便是你的绿袖院。”
司徒仪珊也不造作,伸手接了过来,”知道了。”
送走了顾容吏远,司徒仪珊的心绪却越发起伏了,她的心总是不由自主的违背她的理智,就如同刚才一个冲动就将令牌送给了他。
明明知道不该给顾容吏远什么念想,却总是不由自主的软化下来。
“小姐,你当真要让他也参与我们的计划吗?”小炎有些为难的问。
司徒仪珊将玉佩随手丢给小炎,”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小炎疑惑的啊了一声,阿雨接道:”让他以为有机会,自然不会破坏我们的计划,乖乖等着小姐的吩咐了。”
小炎恍然大我,高兴的笑了起来,”我就说嘛,要是他又来搀和,炎杉大哥可就没机会了。”
小炎说完见阿雨瞪了她一眼,也自知失言,急忙撒腿跑了。
司徒仪珊转头看向阿雨,问道:”你也觉得炎杉比较好?”
阿雨冷漠的说道:”好不好,如鱼饮水,小姐自己决定。”说罢,将袖笼一放,转身走了。
司徒仪珊怒道:”两个叛徒丫头!”
司徒仪珊凝着院子,这里,的确是按照王府以前的模样建的,对于司徒仪珊来说,在王府的日子,才是人生之中最开心的时光吧,那个时候,她总是想着如何摆脱顾容吏远,却依旧是被他缠得死死的,而他的眼里,永远只有自己,无论是打架,逃跑,吃东西,他始终都以自己为先。
司徒仪珊叹了口气,最近似乎越来越爱回忆了,是老了吧?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大顾国的商会头子收到了司徒仪珊的信,上面一一反驳了对方提出来的要求,有理有据,头头是道。
阿雷不卑不亢,只淡淡说道:”夫人说了,若是诸位一意孤行,那么,我们也只有让诸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垄断了,否则,夫人绝对不背这么个黑锅。”
商会头子脸色一变,看着这个沉稳有礼,却又不容侵犯的少年,说道:”我堂堂大顾国商会的领导人,绿袖夫人究竟有多大的面子,竟然只派了你便来打发我们。”他说完,甩了甩手上的信纸,”区区一张纸,就以为可以独善其身,独吞这么多年来的收益了吗?”
阿雷微微挑眉,见商会头子侮辱司徒仪珊,冷冷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阿雷说着,浑身骤然释放出凌然的杀气,四周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被压缩了下来,空气的温度,也瞬间低了几度。
众人不由得瑟缩了一下,退开了几步。
阿雷凝着众人一扫,冷笑道:”看起来,你们不同意夫人的提议?”
商会头子终究是顾容志行的人,也有些功夫底子,立刻仰头道:”叫绿袖夫人亲自过来,我不和你这个毛都没长全的说话。”
阿雷唇角一勾,身形鬼魅般的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