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就是我的意思。”
顾容吏远侧身看了一眼司徒仪珊,见她安然无恙,人已经飞身到了洞窟口,他不敢离开司徒仪珊太远,深怕再像上次一样,让司徒仪珊陷入危险之中。
顾容吏远守在洞窟口,四下打量着每一个可以看到的地方,半晌,他将腰间软剑拔出,剑身荡出一抹波光,映照着远处看不清楚的地方。
一道黑影被剑光一照,腾身而起。
顾容吏远当下也不追击,脚尖一点,石子飞了出去,紧紧追在那黑衣人的身后。
司徒仪珊走到顾容吏远身后,问道:”是什么人?”
顾容吏远摇了摇头,只全神贯注的盯着那抹黑影,他运足了全身的真气,感受着四面八方的气息,察觉到对方只有一个人时,他略微松了口气。
“你还要躲到几时?何不坐下来谈谈?”顾容吏远淡淡然开口,声音在空寂的山谷里幽幽回荡。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顾容吏远竟然还能如此淡定自若,略微一失神,被顾容吏远的石子袭中后心穴位,顿时身体就麻痹了大半。
黑衣人显然很愤怒,冷哼一声,又加快了步伐。
司徒仪珊微微挑眉,这身装扮,她是极为熟悉的。
司徒仪珊想了想,说道:”阁下从大顾国跑到里埃国,所谓何事啊?”
黑衣人嘿嘿一笑,”绿袖夫人,果然聪明。”
对方一回答,司徒仪珊就知道有戏,她微微笑道:”既然来了,便坐下谈谈,或许,你要的东西,之于我们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黑衣人想了想,瞟了一眼顾容吏远。
顾容吏远淡淡收了剑,却没有给他任何承诺。
黑衣人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了顾容吏远和司徒仪珊的对面,他黑巾遮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这装扮,要是我没猜错,远金国城外那场袭击和抢夺诏书的事,都是你们的杰作吧?”司徒仪珊眼含冰霜,笑容却异常甜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黑衣人如此一答,司徒仪珊便已经落了实。
司徒仪珊偏头看了一眼顾容吏远,两个人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了一个意思:活捉。
司徒仪珊淡然一笑,”那么,阁下此番跟过来,又是所谓何事呢?”
黑衣人目光微微掠过司徒仪珊手中的卷轴,说道:”我的任务,只是取物。”
司徒仪珊看了看手中的卷轴,挑眉问道:”若是给你,你会放了我们?”
黑衣人眼神闪烁,却点头道:”我们各有任务,我不会越界。”
司徒仪珊的拇指摩挲着卷轴,像是在犹豫,在思考。
黑衣人见状,说道:”我保证,只要你把卷轴给我,我绝对不伤害你们,否则,我不得好死!”
司徒仪珊闻言,抬头笑看着黑衣人,说道:”说话算话。”
黑衣人笃定的点头,”一言九鼎。”
司徒仪珊转头看向顾容吏远,”远儿,既然他都起了毒誓了,不如就信他?如今你又受了伤,多半是打不过他的。”
顾容吏远挑眉,他什么时候受伤了?不过,见司徒仪珊流光溢彩的眼眸,他却还是极为配合的说道:”仪珊说给,那便给吧。”
司徒仪珊转头,看到黑衣人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微微一笑,扬手便将两个卷轴抛了出去。
黑衣人没有想到司徒仪珊竟然如此爽快,略微迟钝了几秒便纵身将两个卷轴握在手中,他低头检查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该说你们俩傻呢,还是该说你们俩单纯呢?”
司徒仪珊挑眉,凝着黑衣人问道:”你发了毒誓的。”
“这哄孩子的招式你竟然也信?枉你还是纵横商海的绿袖夫人。”黑衣人的语气里都是嘲讽。
司徒仪珊惋惜的摇了摇头,”天道昭昭,疏而不漏,你既已经起誓,便该践诺才对。”
“践诺?若是杀了你们俩,我便可以成为分队长了。”黑衣人说着,将卷轴塞入怀中,双掌一翻,便朝司徒仪珊和顾容吏远袭来。
司徒仪珊不闪不避,只淡淡然抬头看着他,目光说不出的宁静安然。
黑衣人心头一惊,忽然觉得四肢乏力,丹田内顿时空虚无物,所有的内力荡然无存。
黑衣人一个身形不稳,立刻跌落在地,他一骨碌翻身站起来,恶形恶状的问道:”臭女人,你动了什么手脚?”
司徒仪珊讶异的看着他,然后问道:”我动什么手脚?我看你才是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就掉下来了?”
司徒仪珊看着黑衣人,认真的琢磨了一下,忽然笑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要违背自己的誓言,所以上天惩罚你了。”
“放屁!”黑衣人怒而起身,即便没有内力,他的外家功夫也足够将这个什么都不会的绿袖夫人掐死。
司徒仪珊又是惋惜的摇了摇头,”你学不乖吗?”
随着司徒仪珊话音落,她双袖一挥,一股香风迎着黑衣人而去,顾容吏远适时的挥出一掌,猛烈的气浪将黑衣人结实的呛了一下,吸入了不少的香气。
“这是小炎特地为我研制的"红粉劫"滋味不错吧?”司徒仪珊笑得很得意,看着黑衣人仿佛喝醉了酒,摇摇欲坠的身体,不由得开心笑了出来。
顾容吏远看着玩得像个孩子的司徒仪珊,唇角亦忍不住翘了起来。
“你……你竟然给我下毒?”黑衣人歪歪斜斜,靠着一块山石稳住了身形,他费力的抬起眼帘怒瞪着司徒仪珊,却只觉得眼帘越来越沉重。
黑衣人感觉到不妙,刚想咬破牙齿里的药丸,一阵虚弱无力的感觉却将她整个人都洗刷了个遍,他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然而,中毒都不是让他最害怕的,他最觉得恐怖的是,自己的意识竟然是清醒的,只是四肢却不听使唤。
司徒仪珊见他到底,拍了拍手掌,”小炎这"红粉劫"效果不错嘛。”
司徒仪珊说着,走近了黑衣人,见他瞪着一双眼睛,伸手扯下他的面巾,一张年轻而又陌生的脸,此时正平静的呈现在司徒仪珊面前。
“看吧,这就是不守诺言的下场。”司徒仪珊继续说教,”夜路走得多,就更加得小心些才是,欺人不可欺天的道理,今天你该学会了吧?”
司徒仪珊说得头头是道,仿佛在教一个孩子,语气里的轻蔑和鄙视,如同一条藤蔓,缠满了黑衣人的心。
黑衣人凝着司徒仪珊,只恨不得跳起来将她大卸八块。
司徒仪珊无视的扫了一眼黑衣人,起身道:”远儿过来瞧瞧,这家伙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司徒仪珊话音刚落,就看到黑衣人脸色一变,立刻笑了起来。这一次,似乎抓了条不小的鱼呢,刚才他还亲口说过,若是杀了自己和顾容吏远,就可以成为分队长,说明,这家伙起码也该是个小队长吧?
司徒仪珊兴致勃勃的蹲在顾容吏远身边,看着他从黑衣人身上翻出一堆一堆的东西,暗器、毒药、解药、卷轴,各种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最后,拿出了一枚令牌。
令牌是用黑铁所铸造,入手沉重,遇铁可吸,正面写了一个夏字,反面写了一个暗字。
司徒仪珊挑眉,问道:”你若是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便放了你,绝对不为难你。”
黑衣人瞪着司徒仪珊,眼神却没有丝毫求饶的意思。
司徒仪珊说道:”我不像你说话不算话,我说放了你,一定会放你。”
黑衣人想了想,眼神看向顾容吏远,顾容吏远淡淡道:”仪珊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