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躺在地上喘息,一张脸又红又肿,谢嬿婉一只脚精准无误的踩在这胖东西身上,捋了捋自己有些乱了的袖子,野性十足。
院中的打斗很快便停下来了,卫将军冷着张脸理好自己的衣衫,冯林虽说是惊愕,却是一脸心疼的上前来问谢嬿婉如何。
“小意思,你跟卫将军就是太讲究什么礼法了,才会被这胖子吃的死死的,与其跟这些小兵缠斗,不如先将这头……头狼没你这么胖的,就叫头羊吧!”
谢嬿婉说完这话,吸了吸鼻子,忽然有些讶异的道:
“殷郎君回来了!”
“嗯!”
殷十恨面上的神情跟冯林差不多,不过殷十恨更多的是庆幸谢嬿婉没这么粗鲁的待过他,不然他这小身板只怕要被打的挂起来了!
“大……大胆,殴打朝廷命官!知法犯法!”
王城主的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他被谢嬿婉的一只脚压在地上,身材又肥大,翻不得身,便只能被迫看着一碧如洗的天幕流泪,而他方才带进门的兵勇们,全都趴在地上呻|吟。
谢嬿婉厉害,却也没有一个打一堆的能耐,这些人的伤势,显然是出自卫将军与冯林之手。
殷十恨后退了两步,将酒坛子搁在院中的石头上,似笑非笑的道:
“王大人,您也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他说话之时,门外担忧的士兵已经涌进门来,分明这些人都是王城主从周城带出来的兵,从殷十恨身后小跑着出来,却衬托的殷十恨十分有气势。
王城主躺在地上,他被谢嬿婉踩着,他说不出话来,还是方才跟殷十恨搭话的冷面士兵厉声道:
“诽谤朝廷命官,杖责三十。”
“这位军爷,那殴打朝廷命官呢?”
谢嬿婉狠狠的踩了王城主一脚,王城主呼着痛猛地弹了一下,恶狠狠的瞪着谢嬿婉。
“殴打朝廷命官,是死罪!”
冷面士兵见状,面色愈发的难看,他瞧着谢嬿婉的模样,眉宇间皱成一团。
“你就是那个为了口吃的弄瞎了眼的谢嬿婉?”
话多的士兵开口,好奇的将谢嬿婉打量了个遍。
谢嬿婉虽说看不见,却也能够感觉到有视线在盯着自己打量,她挺了挺自己扁平的胸膛,颇有些自豪的道:
“没错,是我。”
“没出息。”
冷面士兵的声音里满是不屑,卫将军只想捂脸假装不认识这女人,但他还是板着张脸,面有不善的将谢嬿婉与殷十恨护在身后,冷声道:
“她是没出息,可即便是阁下,到一无所有的境地,只怕也舍不下一身剐去敌军营帐里给百姓弄一口吃的!”
“你!”
冷面士兵被卫将军呛了一下,就要发怒,话多的士兵一把拦住冷面士兵,含笑道:
“是啊,可我们周城也没有穷到城主府的房子都这么寒掺!”
“就是!”
这话一出,挤进院子里的士兵们纷纷应和,这城主府中本便因躺满了人而显得有些逼兀,此时又涌入这么些人,殷十恨默默的往门口退了一步,幽幽的道:
“周城是不穷,可王城主在蒙古大军压境之时,还想着捞钱呢。”
殷十恨最擅做的事便是杀人诛心,他杀人之时还总是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卫将军不由的恶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