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诲氏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一针划开帐篷,看到雨师妾与奢比尸赤身裸体的躺在一起。他俩顿时惊慌,网诲氏气晕了,手中长针带着猛烈的疾气直接扫过来,雨师妾化水雾而去,奢比尸连忙掀起被子,化作一副面具一口咬住长针,他带着兽皮外衣走了。网诲氏使劲的摆脱面具,长针却始终被咬定,直到奢比尸走远,面具才复化为被子。
网诲氏清醒了一下,追出营帐一看,已经没了人影。她飞身上了半空,看到奢比尸去向追去,莱人士兵们这时正在回营,看到奢比尸披着兽皮被网诲氏追击,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莱人大营都议论纷纷。网诲氏稍微清醒,赶上去以针化鞭对着奢比尸发泄了一顿,便打定主意,找任伯去了。
她告知任伯说奢比尸与雨师妾要趁战功称霸东夷,第一个对手就是任伯,并说了他们觊觎任伯法力的事。任伯本来不太相信,但又转而想到她毕竟是奢比尸妻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透露这种让自己丈夫不得翻身之事,便找来他们俩对质。奢比尸与雨师妾只承认私通之事,却坚决否认要联手称霸东夷,任伯便劝他们回去了。
雨师妾当晚便劝说奢比尸与自己结婚,让他审时度势。奢比尸想到商军退兵在即,胜利在望,便答应了。网诲氏倒是没有再恼怒,平静的搬离了奢比尸的营帐区域,回到夷方士兵的兵营区域去了。姜尚嗟叹,想奢比尸看起来一副实在的模样,想不到也会为了壮大自己在东夷的势力而不顾姻亲之情。
等了几天,帝辛都没能等到王后的回信,有些诧异,按以前的状况,自己征战在外,王后会时常以风使传信,互诉衷情,想不到这次来东夷一个月有余,竟然只收到一封来信,着实奇怪。他召集宫正官与风使“我怀疑我们的风使传信被截取了消息。”
风使便说“我已经与飞廉大人互通,他也说至今没有能够收到大邑商传来的消息。”
宫正官便说“被拦截消息不是没有可能,我们所用的烟雾是人面鸮羽毛所化,这人面鸮守卫在我们大营上空,已经被俘虏不知道多少了,而我们的旗帜上到处都有人面鸮的图案,莱人有见多识广的仙人,肯定能够猜出来的。”
帝辛恨恨的说“看来只有派飞鼠去传信了,我记得鬼方投降仙人有驯养的。”
“飞鼠去了怕是要五六天才能到,其实敌军既然截获我们的风烟,必然是在我军与大邑商一路的途中设下了吸引风烟的旗帜,只要我们绕开这条直路就可顺利传信。”
帝辛想了想,便急忙叫风使传信给昆吾氏,让他派遣风使送信到大邑商。七天后,帝辛收到了王后的消息,说她前后发了多次消息,都没有收到帝辛回信,这次打算改用罗罗鸟的羽毛化烟,说这种羌方的鸟飞的比人面鸮要快一倍。而她已经与保章氏、冯相氏与少宗伯一起暗中前往奄国,先解围再来与帝辛会合。帝辛看了信,忿怒的骂“果然是东夷贼人作祟!”他随即让风使把到来的罗罗鸟给奄国、夷方的昆吾氏都送去几只,吩咐以此作风烟传信。
奄国由于水庸氏的壕沟围城,司命官等人不分日夜的绕城警戒,连圆常龙也找不到解除法术的空隙,几天后,王后终于到了,司命等人迎接,告知了攻城仙人的情况,王后便说“应该是圆常龙拦截了我们的风使传信,他为岱宗山老仙,鸟兽草木皆识,而你们的运粮队伍之所以遇袭,也是他事先知道了消息,不怪你们。”
飞廉便说“我们所惧唯有圆常龙及其弟子的移魂移体之术,不知王后及两位仙师有没有办法破解?”
王后便说“少宗伯此次前来,就为了对付圆常龙而来。”
少宗伯是宗伯官的孙儿,现在仍然未满二十,司命看他脸色严峻,知道是为他爷爷被杀的事情,便说“其实宗伯大人并非为圆常龙所杀,而是冯夷为之。”
少宗伯心平气和的说“我来并非为了报仇,战场上的杀戮我是懂得的,败之于人,无可追究,只是专为了对付圆常龙,以及兹舆期的魂鸟而来。”
司命官又说“圆常龙实际上与宗伯官即使在战场上也是惺惺相惜的,他在冯夷出手杀死宗伯时,还高叫要刀下留人,可惜冯夷不听,仍然挥刀杀人。”
川妃听了这话,忍不住寒噤,心想,你终于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恨意了吗。司命官继续诉说,少宗伯听得脸色发青,飞廉等人知道司命官要借战事报怨,都暗自叹息。保章氏看少宗伯气的发晕,怕他失去理智,便发话说“少宗伯,你明日待冯相氏击溃敌军之后,再随我擒住敌方仙人。”
少宗伯看得了擒住冯夷的支援,色稍和,拜谢了。川妃暗想,若是司命的仙师们出手,冯夷一定抵挡不住,但自己又不能劝说司命放过冯夷,这样他会更恼怒,只能待他们出手的时候再让冯夷逃走了。
王后便说“众位仙人都不用着急,明日听候两位仙师差遣便是。”
第二天,冯相氏看天上无云,只有一轮太阳,大笑说“今日便是天助我破敌军!”但整个上午,纪侯都没有派兵出战,飞廉便出战引出敌军来攻。圆常龙近日都没有拦截到帝辛军队之间的风烟联络,猜测是帝辛发觉并换了作烟之物,而他估摸着王后他们可能要到战场来了,心中觉得不安,正好看到今日奄国主动挑战,便不愿出战。只有冯夷急切着要与商军交战,便由他出击试探。果然,商军刚与纪人接触,就后退至城门,冯夷看城墙下的水流没有发动,极其奇怪,便尝试攻城,商军只以弓箭射击,并不发动激流。圆常龙等仙人便带领军队接近环城水流范围外查看,看到绑在城墙上的绳索仍在。
正在众仙人都觉得奇怪之间,冯相氏看到日头已渐渐西斜,便迅速上前,以玉尺指向西偏北方向,牵起丝绳,收起了他昨晚定在东侧水流中的玉坠,城墙东侧的水流突然爆炸式的稍微偏西的朝纪国军队横扫过去,激流比绕城的时候要剧烈十倍,除了冯夷、圆常龙等上仙迅疾腾空之外,其他仙人,以及普通士兵,都被横扫过来的水流冲走。只是一瞬间,激流与西侧的一半士兵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东侧的军队都惊呆了,看着空荡荡,连草木都被冲走的地面不知所措,半空中的冯夷等人也无法举动。
城墙上的司命官等人已经飞下来,城门内商军士兵涌出,开始攻击剩余的纪国军队,纪侯这时仍然在后军稳住军心,没有下令撤退,圆常龙朝司命撒出卵石,他们不敢去接,只分散其冲击力,定住石头。
冯夷也仍然不退,推动尘埃滚滚而来,被飞廉一阵旋风吹散,少宗伯朝冯夷投出了飞箭,冯夷根本不屑,直接化作水浪冲开飞箭,直扑司命官,但就在他接触飞箭瞬间,魂魄便被飞箭吸走。冯夷急忙聚神,将分散的水花与飞箭聚合,刚要恢复,飞廉又是一阵旋风,把他水浪连同魂魄卷入。冯夷在旋风中无法摆脱,取出一副金锚,从风眼坠下去,这一下沉之力便使他聚合起了被旋风吹散的水汽,他恢复神智,往士兵群里躲了。
圆常龙这边刚用卵石逼退司命官夫妇,就遭到水庸氏的绳墨袭击,但绳墨一接近他,就变重坠了下去,连水庸氏自己也觉得突然变重,被拖下地去。水庸氏爬起来,放出金色泥鳅攻击,被冲上来的天吴化作水兽一口咬断,断开的两条泥鳅继续缠住水兽,又被他化为两只水兽分别吞噬。水庸氏只好以秤砣攻击。
圆常龙则正要退走,突然被头上一道光罩住,但在强光聚集下,他身上居然没有烧化。他急忙骑牛躲开光罩。上面望舒转动夜明珠,继续罩住他,圆常龙只好腾空直扑夜明珠,望舒知道他要靠近移体,急忙退走。
冯相氏这时便飞到圆常龙下方他的阴影处,以一副玉尺擎在手中。虽然他没有对自己攻击,但圆常龙没能感觉到他接近,而其站位怪异,心中已然觉得不妙。这时,西斜的太阳朝自己聚起射出一束强光,圆常龙往自己身上移过来的盾牌都要化掉了,幸好坐下一目牛一张口,吸收了部分热浪。
圆常龙就此躲开强光,绕着朝冯相氏袭来,要靠近他使出移体之术,但冯相氏又取出玉坠,牵着丝绳朝地面划出一个圈,圆常龙刚到地面,就觉得头顶重压增加了数倍,他连人带牛都被压在地面,连他定在头顶上的盾牌都被压垮散掉。但他一接触地面,就把重压移到了地上,四肢活动恢复了正常。
这时,一道强光从望舒手中夜明珠斜射过来,他头上的盾牌被压垮散了,只有靠坐下一目牛吸收强光热浪,才一瞬间,他头顶就被烧焦。圆常龙急忙化作一缕山雾走了,一目牛承受不了这么多光热,一下就被化为灰烬。
冯相氏正要用葫芦收取那阵山雾,就遭到天吴化作的水兽攻击,他已经逼退水庸氏,便朝冯相氏攻了过来。冯相氏急忙以葫芦收取水兽,但那水兽即变化为两条大蛇,避开葫芦罩住,左右袭击冯相氏。冯相氏只好以玉坠迎击,这玉坠刚吸收蓄满了地气,与左边水蛇一撞,两下都被震得后退,冯相氏趁机躲过了右边的水蛇攻击。望舒在半空中即以夜明珠强光指路,投出一把飞箭,顺着强光把右边的水蛇劈成两半。天吴收拾起剩余浪涛,合在一起,扭头就走,望舒顺着强光罩住他,又是一支飞箭射去,浪涛劈成两截,剩余的浪花往士兵群里去了。
飞廉看到圆常龙的那阵山雾,便刮起一阵风要掳回他,但被两军混战中的岁崇看到,他一边带兵,一边旁观仙人斗法多时了,这时他急忙抛出金钩,把山雾勾到士兵群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