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此景,王守约大步跟上,对两人问道:“我们几点去吃散伙饭?”
郝强张口便说:“我都成,看你们。”
听见郝强的回答,王守约便把目光投向了赵解。
赵解考虑了一会儿,说道:“晚上七点吧,现在还要去寝室收拾东西,顺带还得把离校手续办完。”
王守约一听,觉得也是这么回事,便点头答应,把这事儿敲定了。
见时间已定,赵解跟着向王守约说:“老王,你负责通知一下老陈。”
王守约顿时跳脚道:“靠,都说了别叫我老王,叫我守约,或者王守约都成,总之别叫我老王。”
这时,旁边经过的几个女生都下意识的看了看王守约,纷纷露出奇怪的眼神。这让王守约更郁闷了。
“哈哈哈。”
赵解边笑边说:“彼此彼此,你不还叫我小解吗?来而不往非礼也,古人诚不欺我。”
说起来赵解的名字还有一个出处。
赵解刚出生的时候,名字都还没取好,结果计生办的人就来了,要给孩子上户口。
工作人员一问之下,才知孩子还没取名,这怎得行,赶紧叫家里人给取一个,不然就随便填一个上去了。
这可愁坏了老汉赵实秋,这根本没准备呀,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
在家里人相顾无言,工作人员的催促下,赵实秋还真就生出了急智。他进屋翻找了一下,找出了一本高中语文课本,随手打了开来,无巧不巧的刚好就翻到了《五柳先生传》。
粗略扫了几眼,就看到了“好读书,不求甚解”这句话,觉得有点道道,就取了一个“解”字。不过所包含的含义却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求甚解”,这也算是古学今用了。
大学以前,赵解很为自己的名字满意。每次跟人介绍总会把那句古文说出来,时常引得别人的赞赏。
毕竟这年头,再普通的名字有了出处也显得内涵,而再华丽的名字尽管好听也显得平庸。
但是到了大学,因为“解”跟“姐”同音,所以没多久,赵解的名字就被室友硬生生的给喊歪了。
任凭他如何解释,如何的巧舌如簧,回答他的都只有两个字“小姐”。
见实在无法扭转,赵解只得含泪接受了,就当自己听到的是“小解”就好。
……
“哈哈哈哈哈哈哈!”
见两人互相挖苦,郝强在一边大声的笑了出来。
赵解与王守约见到他幸灾乐祸的样子,同时异口同声道:“闭嘴,好强!”
郝强的笑声顿时咽在了肚子里,刚才他还是作壁上观乐呵呵,转眼便成了局里人惟苦作舟。
三人互望了几眼,同时笑了起来。想想这四年的大学情谊,都在这几个称呼里。
……
赵解回到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把该拿的东西都拿上。临走的时候回身望了一眼寝室,便转身大步离去。
走了好几个地方,办完了离校手续,赵解拿到了自己的毕业证与学位证。从现在开始,他就算真正的毕业了,不再是学生了。
看着手里的两张证书,赵解觉得自己这四年没有白费,总算功德圆满了。该开始人生的下一个征程了。
……
回到自己在北石区静观镇的住处,赵解放下东西,看了看时间,发现都下午五点了。便匆匆出门,又向学校赶去。
他们聚餐的地方就在学校,是他们大学四年经常去的一家火锅店。
摇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赵解赶到了目的地。
刚下车,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等人的陈天明。这人就是他们寝室的最后一位室友。
赵解他们寝室一共有四人,分别是郝强、王守约、陈天明,以及他。
其中郝强当初本来不是填报的历史系。但他填报的院系比较热门,择优录取下他肯定就录不上了。而填了服从专业调配的郝强就这么被调配到了历史系。
尽管不是很喜欢历史,但是在大学里,郝强每门专业都是认真学了的。虽说算不上精通,但也称得上是历史系的学生了。
而王守约就不同了,他跟赵解一样,都是真心喜欢历史。而且王守约还保送了考古学研究生。用他自己的话说,他这一生都是要献给考古事业的。
陈天明与郝强一样,都是被调配到历史系的。不过与郝强不同的是,他的大学都是混过去的,完全没认真学过历史。
因为陈天明家里是开五星级酒店的,家大业大,典型的富二代。他家里早就开始培养他,准备让他接他爸的班。
所以陈天明读大学完全就是为了混个毕业证而已。而寝室三人一致认为,他们这种还在温饱线挣扎的完全没有资格评价一个即将接任CEO的家伙。
至于赵解,则是考上了公务员。目前在北石区静观镇党委机关工作,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科员,但也算是接近权力中心了,机会还是很多的。
……
陈天明也看见了赵解,便走上前来,对赵解说道:“小解,总算到了,大家就等你了。”
赵解无奈道:“唉,谁让我住得离这里最远呢,一直在赶路,都没停下来过。”
“哈哈哈,咱们快进去吧。”陈天明笑着回道。
赵解点头称是,与陈天明一同进店,上楼向预定的包房走去。
一进包房,就看见了里面坐着的郝强与王守约二人。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诉说着大学里的奇闻轶事。
见赵解到了,郝强当即便说道:“我靠,你总算到了,我们都等你好半天了。作为最后一个到的,等下你可得自罚三杯才行!”
赵解也不废话,走上前去,打开啤酒,倒满三杯。紧接着便干了下去。
三人见此,连声叫好,也纷纷各自开了一瓶啤酒。
喝了酒,气氛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话匣子也打开了。
四人围坐一起,边喝酒烫火锅边说话。
郝强发出了一声感慨:“想想这大学四年过得可真快,仿佛新生报道还在昨日,今天就突然毕业了。时间啊,可真是无情而又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