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竹儿往山里边又爬了一段,借着手里的火光,看见了森林边缘的一些植物后停下来。
刚准备歇息一会儿,为了方便她干脆暂时先把手里的火折子给熄灭了,然后伸手在随身的布袋里找到存水的水袋,打开了咕咚咕咚喝了几口,两条胳膊上被绳子勒出血痕隐隐作痛,又取了一支宽口的小瓷罐,打开盖子闻了闻,确定是伤药,胡乱的涂抹了一些。
这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清风,任竹儿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似有若无的在她耳边来回晃荡,时而就碰到她的耳朵,下意识伸手去抓,竟然抓到了一只手心大小的活物。
虽然天色较黑看不太清是什么,可是那毛茸茸的触感,还有很多只脚不停的挣扎,这......
“啊!”她惊呼了一声,将手里的东西给扔了出去。
可是,扔不掉!扔不掉是什么情况啊!
任竹儿一连甩了好几次都无法脱离那小东西,感觉它身上带着丝,她脑袋里第一想到的就是蜘蛛,可是,手心这么大的蜘蛛?
想到这里她立马就跳了起来,又急急忙忙摸出了火折子点燃火光,上手真的趴着一只全身通黑的大蜘蛛,甩下去又顺着丝爬上来,用力一甩,手砸进了一旁带刺的植物里,瞬间白嫩的手背上全是血红的小口子。
这一疼倒还机灵了,把火折子靠近蜘蛛去,那蜘蛛怕火,自己反而跳了出去,一溜烟倒腾着小腿儿消失在植物里。
瞬时间周围又一次恢复了平静,任竹儿再低头看,自己的双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踩进了泥坑里,黏糊糊的,她小心翼翼的后退走了出来,已经沾满泥水污垢的鞋子居然带出了一个物件。
蹲下身,用火折子凑近去看,虽然早已经挂满了淤泥,可是这东西怎么感觉越看越眼熟呢!
任竹儿从旁边随手捡了一个小木跟,扒拉了几下那物件儿,一条胡乱缠绕在一起的烟蓝色穗子,急忙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泥,显然露出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来。
“李真云羽的穗子。”
他不是掉下山崖了吗?他随身携带的玉饰穗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任竹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没有被困在山崖下边,而是自己爬上来了,那么,他会不会就在这附近?
想到这里,她试着压低声音喊了一声:“二少爷?李真云羽?”
等了片刻,没有人回应,他会不会是受了重伤昏迷了?这个念头踩刚冒出来,任竹儿心里的突的慌了,收好穗子,站起身,试着在周围找找。
可是火折子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这不是长久之计,这漫长的黑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完。
于是任竹儿在地上找到了一根稍微粗些的干木棍子,又撕下了自己的一块衣服裹在棍子的一端,从布包里摸出一小罐白酒,这本就是进山时准备用来取暖或者点火用的,弄了一些在布块上,用火折子点燃了布块,瞬间,周围就亮起来不少。
这一看才发现,其实就在她旁边两步的距离,有一条小路,夹在或浓密或稀疏的植物中间,索性任竹儿大着胆子就走了进去,根本没考虑过这森林可能会出现的那些鸟虫兽,有毒没毒,会不会攻击人,甚至,这条看似平坦的小路能不能走得通。
虽然有了火把,可是能见度也并没有多少,任竹儿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往里走,不小心踢到一块小石头滚落出去的声音都能吓她一大跳,可是又不敢咋呼。
白府,孙氏祠堂。
天上淅淅沥沥的又开始下起小雨,刮过祠堂的穿堂风带着略微的凉气,趴在软垫上哭泣的白若谨早就累了,身子依然还在抖动,不过不是因为哭的,而是因为觉得全身都冷,而且腹部隐约有些疼痛。
外头站着的鸳鸯此时也早已没了身影,不知道去哪里鬼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