鄚城,鄚国国都,鄚国现为燕国附庸。鄚城的原始居民为颛顼帝的支庶子孙,朝代更迭中,为避乱,城中居民逐以城名同音“莫”为姓。
莫家村的车队在中午时分进城,把货物卖完后,便在城里吃了午饭。吃完午饭后,大伙便分散在城里逛街购物,相约两个时辰后在城门旁集中,一起回村。
莫雪跟莫叶队长说,她想去旧货市场,看看能不能帮弟弟买一把匕首,队长便派两名猎人陪着莫雪前往。
城里的旧货市场在城西的一个角落,那里只是一片空地,每天都有一些穿得破破烂烂、奇奇怪怪的人,拿出一些古旧物件在摆摊。这些古旧物件中,有家传的,有收购的,也有不知道来源及转了多少手的。
莫雪此时正在一个一个地摊的看着,旁边跟着的两个猎人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摆在地上的物件。莫雪目标很明确,如地摊上没有刀具之类的,就直接走过。
一会儿,已快速游览大半旧货市场的莫雪,还没有找到喜欢的匕首,眼睛觉得有点干涩,抬起头,定了定神,然后继续往前面的摊位走过去,“咦,这里有一把匕首。”
莫雪的目光处,那里摆着一把漆黑的匕首,匕首全身由一块黑色金属打成,造型古朴简单,七寸长,两指宽,刀柄两面刻有线条粗糙的龙纹,刀尖外翘,刀刃圆弧,整个匕首看起锋芒毕露。
莫雪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把匕首,忙蹲下身,想近距离的看看。
坐在地上,满脸胡子,头发蓬乱的摆摊汉子看到莫雪此时蹲下身,盯着地摊上的匕首看,就笑着说:“小姑娘,想要一把匕首是吗?”
莫雪头也不抬的应道:“我一直想买一把匕首给我弟弟防身,不知道大哥这把匕首好不好?”
汉子笑着说:“你拿起来看看,然后插一下你脚下的青石板试试。”
莫雪伸手拿起摊子上的匕首时,惊讶地说道:“怎么那么沉?”抬头看了一眼还在笑微微看着她不说话的汉子,得不到解释的莫雪,有点期待的右手抓紧刀柄,刀口朝下,用力插向青石地板。
“扑”的一声,匕首干脆利落地插进了石板里,因莫雪用力过猛,匕首整整插进去了一半。
“哗!怎么这么锋利啊!”莫雪惊叹着,然后用力拔出匕首,拿在手中,左右翻转爱不释手的看着。
看了好一会,才笑着对汉子说:“大哥,你这把匕首从那得到的,好锋利啊。但有点粘手,像有血粘在上面一样,但仔细一看又没有什么东西粘在上面,好奇怪啊。”
地摊汉子笑着说道:“小姑娘看得挺仔细的,我就实话实说了,这把匕首是我在卫国帝丘都城那里从一个小乞丐手上买来的,也不知道那小乞丐是从那里偷来的,当时我看着锋利便买下来了,这把匕首是有点粘手,像你说的像有血粘在上面一样,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一直没有卖出去。但它很锋利,绝对是神兵利器,是我见过的最锋利的匕首,拿它防身肯定是最好的。”
莫雪听完后,也觉得防身用的匕首确实是越锋利越好,再说自己总有一种感觉,这把匕首很适合弟弟,错过了会后悔。想到这里便笑意盈盈对地摊汉子说道:“大哥,你都说这把匕首摆了那么久,都没卖出去,要不你便宜点卖给我算了,你看我穿的衣服,缝缝补补的,就知道我是穷人了,也出不了什么高价钱给你。”
汉子听了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姑娘真会说话,一句话就说得我不知道怎么开价了。这样吧!大哥我今天看见你,觉得顺心,你就说你能出多少钱吧,如果不是低得太离谱,我就卖给你了。”
莫雪一听,一喜,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马上动作利索的把挂在肩上的布袋放下去,口朝下,哗啦一声,把布袋里的东西全倒在地上,然后当着汉子的面,把里面的一两银子,三串铜钱及几十枚零散的铜钱全拣出来,双手捧给汉子。
汉子呆了呆,没想到这小姑娘那么干脆利落,一下子把全部家当都晒出来了。可问题是,这钱也太小了,才一两银子三百多文钱,一般普通的精铁做的匕首就要一两钱,好的匕首更贵,一般都在二两钱以上。像自己这把一看就是用稀有金属做的匕首,最低起价都要五两银子了。
看着小姑娘满脸希冀的眼神,汉子觉得不好意思,尴尬的咳了一声,说:“小姑娘,这也太少了,你能不能再加点。”
说出这句话后,汉子都觉得有点强人所难了,小姑娘身上明显没有钱了,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就是摆明不相信刚才小姑娘的动作了。
莫雪听了,并没有觉得汉子不相信自己有什么不对,赶紧把双手捧着的银子铜钱放在地上的布袋上,站起身,双手并作,很快就把衣服上的口袋全翻了出来。然后说道:“大哥,我没骗你,我身上真的就这么多钱了。”
汉子又愣了愣,正在为难时,又听到小姑娘说道:“大哥,我知道我的钱小了,但我弟弟现在天天上山打猎,总是受伤,我很担心他的安全,要不,你把匕首先买给我,还差多少钱,以后我每次进城都还你一点。我叫莫雪,住在五行山脚下的莫家村。”
听到这里,又看着小姑娘那真诚及渴望的眼神,汉子觉得自己再不答应这小姑娘,就有点天理难容了。于是,双手一拍大腿,故作豪迈的大声道:“好,大哥我今天高兴,就卖给你了,也不用再加钱了。”
“耶!”莫雪兴奋的跳了起来,很快觉得自己失态,忙蹲下身双手捧起布袋上的铜钱,弯腰交给汉子,开心的说道:“谢谢大哥,你人太好了。”
汉子也笑着接过银子铜钱。突然,旁边传来一声轻挑的男子声音,“啧啧!好翘的屁股,我喜欢。”
莫雪听到,连忙蹲下身子,快速收拾好自己倒在地上的东西,拿起匕首,站起身,转头看去。
只见几丈外一个穿着绸缎衣裳,腰挂白玉,手拿折扇,公子打扮的男子,正在轻浮的笑着看她。
公子身边跟着两位随从,一老一壮,老的像仆人,背着一个包袱,有点驼背。壮的像护卫,腰挂大刀,长得虎背熊腰,威风凛凛。
莫雪看了一眼,便转过头来不再理睬,跟地摊汉子挥手说再见,便转身朝来处走去。
看到小姑娘要走,那公子模样的人一挥手,那壮汉一个前冲,便到了莫雪前面,大手一张,拦住了莫雪三人。
此时,慢悠悠走过来的公子,看到莫雪转过头来怒气冲冲的样子,又啧啧赞道:“哗!好俏的小姑娘,连生气都那么好看,我最喜欢了。”
两个猎人提着长枪,一左一右,护在莫雪身边,一声不吭,也满脸怒气看着公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