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婉说我不走,是你爸爸要走。
闫睿轩像是听懂了,默默的从行李箱里爬出来,吭叽吭哧的拿起江时婉放在一边的衣服往行李箱里扔。
江时婉被他给逗乐了,盘腿坐在地毯上,把他抱在了怀里。
闫文林明天早上的飞机,晚上还在书房里待到了半夜。
十一点过她下楼放闫睿轩的奶瓶时候,经过书房还听见他在打电话。
第二天一早,仿佛是天刚亮的时候,紧闭的窗帘,聚集了一室的黑暗,江时婉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从旁边传来,过了会儿又听见几下不可闻的脚步声。
想起了他今天要走,她迷迷糊糊的惊醒过来,“你要走了吗?”
“吵醒你了?”闫文林刻意压低了声音。
江时婉惺忪的睁开眼,“你现在就走了?”
“等一下还没收拾好。”
他说着已经靠近,手掌伸向她的脖子后边,骨节分明的手指垫在了她的脑后,把她捧起来亲了一下。
江时婉闭上眼睛,手往上抓着他的手臂却发现触手就是他温热的皮肤,手心下还能感受到凸起的青筋。
“你还没换衣服。”
“你先睡,我去隔壁洗澡换衣服。”
“不用了,我已经醒了,你就在卧室里洗吧。”
江时婉说着,伸手拉开了这边的壁灯。
闫文林新长出的胡茬的脸出现在她的勉强,在暖色的灯光下,肤色显得更加健康。
她看了之后,懒散的笑了笑,“你这样子,沧桑有懒散。”
闫文林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会说很……”
江时婉刚醒来,脸很眼睛都是肿的,她翻了个身,将侧脸埋在了枕头里,“你快去收拾。”
闫文林俯下身,捧着她的脸又吻住她的唇。
胡茬刺的她的皮肤有点痒,她推了推他。
夏天的杯子很轻薄,她轻而易举的被他困在怀中还不显得臃肿。
闫文林刚要掀开杯子把她整个人给捞出来,江时婉突然问了他一句:“几点了?”
“七点。”
“你几点的飞机?”
“九点多。”
“没时间了!”江时婉顿时清醒,推开他,把凌乱的衣服整理好,盖上被子,“你赶紧的,待会儿误了时间。”
“私人飞机,只等我一个人。”
江时婉把整个人蒙住,只露出一双眼睛,说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搁在古代皇帝身上,这是要出事儿的。”
“不仅会出事儿,可能还会出‘人命’。”闫文林一本正经的说了句荤话,然后又说道:“等我回来加把劲儿要个女儿。”
闫文林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赶紧走吧你!”
之前,李特为介绍了一个他的同学给藜麦,要打离婚官司,因为有财产纠纷,双方都想让对方净身出户。
因为都被对方抓住了把柄,所以消停了一段时间,这会儿两个人再次闹了起来,这个同学有找上了藜麦。
电话里聊了两句话,这位拿腔拿调的问她:“你跟李特维怎么样了?”
藜麦语气一变,并不想提及似的淡淡的答到:“我们已经分手了。”
“哦,这样啊,那我的事儿就不用麻烦你你了,我去找李特维吧,定金不用退我了。拜拜。”
藜麦被气的半死。
秘书说有一位五星级酒店的创始人,想聘请她当公司长期的法律顾问。
通过电话时听对方说了下报酬的问题,她还是比较满意的,关于酒店业里常出现的法律问题她也是比较在行。
藜麦答应面谈,刚好这个人现在在安城,说明天就可以见上一面。
江时婉知道桑榆在安城,便约着他谈一谈安城新酒店工程的事情。
桑榆说:“明天下午吧,我打算聘请以为律师,长期帮我们处理法律上的问题,越好明晚见面,刚好你也来一起见一见。”
桑榆有这样的想法,江时婉首要推荐的人当然是赵齐,但是桑榆已经有了人选,她便不必再多言。
第二天把闫睿轩送去盛韵樱那边,盛韵樱见她这么晚过来,问道:“这么晚出去啊?”
江时婉说要跟桑榆去见一位律师,“回来之前我跟您打个电话吧,要是闫睿轩已经睡了我就么明天再来接他。”
多点时间跟孙子相处,盛韵樱自然是喜欢的,“没事儿,我会好好带着他的。”
因为怕闫睿轩认生,盛韵樱家里的阿姨带不好他,江时婉便让阿姨也一起过去反正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晚上又不需要人做饭。
江时婉出门的有些晚了,恰巧就遇见了交通晚高峰。
“桑榆,不好意思,我堵在路上了,可能要晚点到。”
“没事儿,你慢慢来,藜律师也堵车还没到。”
“藜律师?”江时婉后之后觉得意识到了什么,“是叫藜麦吗?”
江时婉觉得律师同姓的也许常见,同一个城市里同姓的律律师也很常见,但是有点名望,能入得了桑榆法眼的藜律师,可能就不是那么多了。
桑榆诧异,“你果真认识?我之前还想这个藜律师是行业里拔尖的,听人说还帮林文做事,你应该认识。”
江时婉踩着刹车,停在拥堵的路上,笑容有些无奈,“那你有没有听人说过她和林文的老总有过一段情呢?”
桑榆,“没听说过,哪个老……”
声音戛然而止,想必是没想到这个老总是闫文林。
电话那头的沉默,足已经证明桑榆现在的尴尬。
江时婉说:“没事儿,既然约都约出来了,见一面吧。”
毕竟是桑榆把人约出来的,就这样爽约的话,或是没有任何理由就推掉的话,对桑榆和酒店的名声都不好。
她往那一坐,藜麦看见是她,估计也没那个心情接这个活。
江时婉到的时候,藜麦已经坐在桑榆的面前了,两个人正在聊天。
桑榆正对着门口的方向,藜麦则正好相反。
桑榆朝着江时婉招了招手,脸上有种无意间流露出来的尴尬。
江时婉点了点头,桑榆跟藜麦说了什么之后,藜麦扭头,撞上江时婉目光的那一刹那,笑容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