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连连点头称是,然后奉上一杯燕窝粥,说道:“这是刚刚江时婉让人送过来的,听说是她亲手做的,还送了好些补品过来。”
“人都不来,送东西有屁用?”闫正楠一脸我不想鸟她的样子说完,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闫正楠几口吃完,管家让那个保姆收碗的时候说:“听说小姐跟着安宁去美国了?”
闫正楠呵呵了两声:“她去了能怎么样?骗自己的女儿宫外孕去做掉孩子,亏她想的出来,莫莫的那性子,别看她平时温顺……”
说道这儿,本还对燕窝粥唇齿留香,顿时变得口舌无谓起来,叹了口气 ,挥挥手说:“算了算了,以后被跟我说这些了,莫莫以后要是生了,反正也是我闫家的孩子,养得起,养得起。”
管家一时无言,闫正楠真的就不管身外事儿了?随后心里一想,闫正楠的心思深得很,哪能知道他真正的想法?
大年初二,闫莫莫要被拉去做手术的时候,表现出了惧意,说自己害怕,想缓两天。
闫安宁心想,缓吧缓吧,反正早两天晚两天都改变不了结果。
结果到了第二天晚上,闫安宁趁着闫莫莫精神不振睡着之后,跑出去打了个麻将的功夫,半夜回来就找不到人了。
闫莫莫落地美国机场,第一时间就是打车去了医院做检查,结果发现自己的银行卡全部被冻结。
她的经济来源是闫安宁。
最终她用了身上仅有的现金做了检查,并没有任何异常。
她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给闫正楠打了个电话,唇抿得紧紧的,可怜兮兮的说:“外公。”
“怎么啦?”闫正楠这个时候还在医院,但是精神好多了。
现在肯定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她偷跑的事情,闫正楠也不意外。
“您还怪我那天让您难堪吗?”闫莫莫声音低低的。
“哼。”闫正楠假装生气,“怪,怎么不怪?”
“那您是不是已经不在乎您的外孙女在异国他乡过的凄凄惨惨了?”闫莫莫鼻音很重,闷着声音说。
“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你可不是乖巧的孩子,说吧,要多少?”
闫莫莫窃喜的抿着唇笑:“您看着给吧,我刚办了张卡,卡号待会儿发给你您,谢谢外公。”
一小时后,卡里到账一百万。
闫莫莫不敢再住回闫安宁给她的公寓里,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之后回了酒店,换了身衣服就出门。
在夜幕降临时,来到一栋公寓面前按想门铃,过了许久不见人来开门。
她有些负气用手砸了下门,下一秒门突然从里面应声而开。
年轻的男人立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屋里通透的光线,在她头顶投下一片阴影。
一头短发,棱角分明的熟悉面容,英俊而冷清,眉眼中藏着桀骜不驯的厉色,才几天,消瘦了不少。
打量完他之后,瞪着的大眼睛顿时弯笑曾月牙状,惦着脚就往他腰上一跳,使劲儿嗅了嗅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闭着眼睛,眷念的说:“初为,我担心你。”
“担心什么?”程初为波澜不惊的说,声音平淡得如同一盆冷水。
而闫莫莫像是一点都不介意,嘟了嘟嘴之后,依旧笑嘻嘻的:“你不给我打电话所以我担心你。”
“你不是说我不出现就永远不见我了吗?”
“对啊。”闫莫莫稍稍离开他一点,垂下眼睑看他。理所当然的说:“但是我后悔了。”
“你还真是随心所欲。”程初为面无表情。
闫莫莫动作熟稔,稳稳的圈着他的腰,他的双手却还垂在两侧。
闫莫莫拍了下他的肩,趾高气昂的命令说:“太久不见这么想我啊?瞧你看我看的都没反映了,快抱我进去啊,外面冷死我了都。”
闫莫莫说着就要将冰冷的双手朝他衣领里面伸。
“谁啊?开个门怎么那么久?”突然里面传来了不悦的声音,慵懒而性感。
闫莫莫的手就这么僵住,指尖一颤,碰到了他脖子上温热的皮肤。
那温度突然烫的像是烙铁似的,惊得她立刻收回了手。
闫莫莫敛尽了笑意,一瞬不瞬的对上他的眼睛,黝黑的眸子里,流转着复杂的神色。
她牵强的勾了勾嘴角,比她哭还难看。她仿佛变回了在安城是那个温顺安静的不像话的闫家小外孙女。
闫莫莫半晌没说话,越过程初为的肩膀,去看里面那个长发妖娆的女人,她穿的是睡衣!
闫莫莫眼睛动了动,重新看向他,撩唇轻笑了一声儿,双腿一松,程初为的手抬了抬,但最终没把他托住。
看着她站稳之后,抬起头仰视看着她,平静的质问:“你为什么要让她穿我的衣服?”
程初为揉了揉眉心:“她没带衣服过来。”
“贱!”闫莫莫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程初为脸色骤沉,眼神阴了几分:“你说谁贱。”
“你们都贱?”闫莫莫害怕难过了眼眶,扬起下巴倔强的望着他。
程初为紧抿着唇,棱角分明的脸廓,线条看起来更加的冷锐凌厉。
他还没开口,里面已经悠悠传来一道声音:“说谁贱呢?你不知道嘴贱的就是你吗?死皮赖脸的往上贴,说了分手之后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巴巴跑回来,多贱呐?”
闫莫莫气得嘴唇都在哆嗦,抬脚就要冲进去,程初为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回头对里面的冷声说了句:“回你的房间去。”
闫莫莫慌慌张张的捏着程初为的衣袖:“初为,我说过不要让她来这里的,这里是我跟你的地方,你怎么可以让她进来,你现在就让她走,我就不追究了。”
程初为扯下她软软的手,声音还是冷硬的听不出一丝感情,甚至有丝威胁,“别无理取闹,你不累?今晚住哪儿?”
闫莫莫斩钉截铁:“我要住这儿,你让她走。”
“你也该任性够了!她今天刚过来,这么晚了,你让她哪儿找住的地儿去?”程初为不耐烦。
闫莫莫不依不饶,气得咬牙切齿跺脚,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像小狗一样呜咽着:“难不成你想让我跟她共处一室?你让她走,我不想看见她,她刚才骂我贱人,她才是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