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老片警闻言抬头,意味深长地笑了。
小片警面不改色地说:“不用感谢我,你以后奉公守法,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姜望初也不失望,哦了一声,默默记住了他的编号。
出到大门口,没走两步,从一旁黑暗处扑出一个人,用力把姜望初抱住。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姜望初叹息一声,拍拍抱住她的人,安慰:“好了,我不是出来了吗?没事了,不哭。”
抱住她的是林豆豆,她的身子在颤抖,轻轻抽泣着,姜望初能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正慢慢濡湿。
她瞪了祁善一眼,祁善无奈地摊手:“我让她在家等你,她不肯,非要跟来。”
原来,在她来嘉县的路上,她已经通知了祁善,告诉他自己要做什么,让他过来给自己善后。祁善看着吊儿郎当,但其实是个很有实力的律师,随便都能吊打国内前十的大律师,但,他现在自己开着个小律师楼,半死不活地养着两个员工。
不为什么,就是嘴臭,老得罪人,而且专门得罪有钱人!能把人说得下不来台,姜望初的嘴皮子这么利索,有一半以上是他教的。
姜望初看到林豆豆出现在差馆的时候,她怕林豆豆为了自己,去求那帮人,于是给祁善发了信息,让他去稳住林豆豆,别让她瞎操心。只是她没想到,祁善都哄不住林豆豆,让她一个人黑灯瞎火的在外面等自己。倘若刚刚林豆豆和小实习生的父母碰到了,那可怎么办?
金虎看出了姜望初的担心,淡淡地说:“有人陪着她。”
说完,黑暗处又走出几个年轻人,流里流气的,但对姜望初一行人很恭敬,显然是金虎的小弟们。姜望初这才稍微安心,她拍了拍林豆豆的肩膀,说:“豆豆,我们先回去吧。”
林豆豆点点头,跟着他们,上了一辆路虎车,离开了这里。
因为已经是晚上8点了,姜望初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大家就先找了家烧烤店吃烧烤。
生蚝、鸡翅、牛肉串、羊肉串、豆腐皮、韭菜、蘑菇,金针菇,一串串的烧烤下肚,再喝两口啤酒,姜望初感觉真是舒爽到了极点。祁善已经喝开了,学着嘉县方言逗邻桌的漂亮小姐姐,一个劲儿说自己萝莉音,臭不要脸的很。
林豆豆吃着烤土豆,食不下咽的样子。
姜望初看她这样,问她:“怎么了?还在想钟札那小子?”
林豆豆摇头,放下烤土豆,说:“姜姜,你把他打到住院,他……他会不会起诉你啊?万一法院判你坐牢怎么办?”
姜望初笑了笑,说:“不会。我打得不重,下手有分寸,我敢说,连个伤都验不出来。”
林豆豆不相信,她听说了,钟札躺在医院,起都起不来。如果不是今天一直担心姜望初被拘留的事,她会去医院看一下他,然后为姜望初求情。
祁善听到了,笑笑说:“妹妹,放心吧,这丫头刁钻着呢,从小到大,我就没见她打人被抓过,要不是这次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得有点过了,我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
姜望初把鸡翅塞他嘴里,说:“吃你的吧,还萝莉音呢,我看你是铁观音!”
林豆豆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祁善,问:“从小到大?祁善哥和姜姜认识很久了?”
祁善还没回答,被姜望初抢先道:“什么从小到大,13岁那年才认识的,他搬到我家隔壁,整天跑来蹭吃蹭喝。”
林豆豆并不清楚姜望初搬走以后的生活,她也没问,感觉姜望初不怎么愿意说,只是觉得现在好就行,以前的事不用多问。姜望初这样说,她也就点点头,没再多问了,只是仍然忧心姜望初打人的事。
姜望初见她这么担心,便对她说:“豆豆,你信我,明天,钟家人非但不会告我,还会求着我原谅他们!到时候,你可别掉链子,你的事,我得让他们好好给个说法!”
林豆豆看着姜望初,半信半疑。
因为怕林家父母担心,姜望初就没去林家,也提醒林豆豆不要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林豆豆点点头,她也不打算说,这件事他们也帮不上忙,知道了反而跟着担心。
姜望初让祁善和金虎送林豆豆回家,她则去了祁善订好的酒店,打算好好休息,她想尽管把这件事解决好。
她进酒店的时候,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她,可回过头,却没见到任何人。姜望初皱了皱眉,没有作声,只提高了警惕。
酒店门口,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身材颀长,面容英俊,只是不苟一笑,显得有些冷酷。他看着姜望初进酒店,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
对方很快接通,西装男人恭敬地说:“小九爷,我是楚树,小九奶奶已经从所里出来了,现在入住一家当地的酒店。我没来得及与小九奶奶接触,保释她的另有其人。”
通话那边的,正是楚未晞,他此刻正在家中书房,听到楚树的汇报,便问:“她还好吗?”
楚树说:“安好。只是,应该还有些手尾没有处理干净,这边只有我一个人过来,一言正忙着打一场财产官司,不便过来。不过,我觉得小九奶奶应该不会有法律上的问题,因为她的身边,有个很厉害的人物。”
楚未晞闻言扬了扬眉,问道:“嗯?”
楚树说:“祁善,当年律师界百团大战的主要人物之一,一言曾说过,若能让这个人加入,我们在法律层面上将无懈可击!”
当年祁善有一个非常轰动的战绩,让他一战成名,也让他遭人记恨,人生跌入谷底!
楚未晞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帮她把手尾处理干净,找人暗中保护她,别让不干不净的人骚扰她。”
“呃……”楚树欲言又止。
楚未晞眉头微拧,说:“有话就说。”
“我觉得,小九奶奶并不需要人保护,嘉县这里的地头蛇金虎,对她很恭敬。”
楚未晞略微讶异,但想想这只小文雀是盗门的人,认识这些三教九流的人,也属正常,便说:“那好吧,你自己见机行事,我只有一个要求,保她无事。”
“是!”楚树应道。
挂了线,楚未晞坐在椅子上,盯着台灯沉思,看来,他真的是小看了这只小文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