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江四小姐身边管樑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与周云曼差不多大的年纪,却与周云曼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明明做着些不雅的举动,偏偏放在这样一个环境没有任何的有失体统。
“四小姐,管爷到了。”
这江四小姐磕着手里的瓜子并未看眼前人,而是丢出一句:“看茶。”
管樑也不管其他,直接从江四小姐眼前越过坐到了另一边的位置上,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到这地方,也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旁边坐着的女人。
“管先生什么时候有这般的闲情逸致来我这小庙坐坐。”
将手里剩下的几粒瓜子又放回到桌子上的盘子里,这江四小姐又取出一方淡黄色的帕子仔细的擦着那拿过瓜子的手。
“都说月生能一把挣半个北城,自然是来试试运气。”
听完管樑的解释江四小姐笑道:“谁不知道小东楼在北城什么价值,谁不知道居府在北城又是什么地位,别说你想要这半个北城,就是要一整座城,不都是句话的事情。”
“江四小姐那你可就说错了,这北城是大家的北城,小东楼也只是北城里一个生意场所。”
“行了,我知道你有事寻我,都是什么路子与货色相互都清楚,这会就开门见山谁也不耽误谁的时间。”
说话间管樑已经喝上新泡端上来的热茶,这次换成一个年岁不大的姑娘端着茶盏过来,看着就是一副训练有素的模样,端上放下茶水后不多停留一刻服了身转身就离开了,连手腕都没抖动过一次,慌张一次。
“既然江四小姐这么爽快,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管樑喝了一口茶盏里的茶水,只是轻轻的沾在嘴唇上一点点,茶水味道极其苦涩,是上等的好茶管樑闻着那沁人心脾的香味就知道错不了,他只是喝惯了加糖的茶水,这样没有一丝甜味的茶水确实是喝不惯,倒也没有直接把茶盏放下,而是端在手里把玩着。“郴州那边赌场听说也有月生的股份,想要江四小姐帮我一个忙。”
“忙?这天底下可没有什么平白无故帮忙的道理。”
管樑自然是知道这其中规矩:“自然不会让江四小姐白帮忙的道理,这不已经提前送上十万现大洋。”
“呦,管先生这话说的,我可不知您是何时拿着那十万现大洋搁在我眼前的。”
“这一屋子人可还没散呢,谁都知道我可是在你这送上了不止十万现大洋。”
“那管先生这话可不能这样说,你是在我月生赌输了的,可不是送到我眼前的。”
管樑并不怕这女人难缠,见招拆招:“若江四小姐这样说,那只能怪我管樑自作多情。”
话总归挑理,若是这个女人真的那样好见,能直接端着前搁在眼前还需要他费那样一番事情,来时还特意去南阁园打听消息,步步为营。
别人看不出他故意输钱若是连江四小姐都看不出,这么多年在赌场这女人也算是白混了。
“求人帮忙这便是管先生求人该有的姿态?”
他打听过这江四小姐,果真是自成一派风格,傲慢与不可一世,在她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怎么?难道要三拜九叩低声下气?”
管樑能这样与她说话已经算是极其忍耐了,最烦不过与女人打交道,事多又麻烦。若非看着月生在郴州的作用,也不会费这般心思自己过来找不快活。
女人心思向来难猜,管樑也没有要低声下气的打算,能成便少走远路,不能成到时候就多费事情按远的来解决事情。
郴州赌场这件事面上看着是小打小闹,实际上可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再次听见江四小姐开口已经完全是另一种语气,如此的嬉闹言辞与上一句形成绝对的反差:“哈哈哈哈哈哈——果然男人一本正经起来就是这样的不好玩。”
也就只有管樑求她帮忙才会这样忍着,换做平时这江四小姐一点都不会搭理,就这换做居岑寂过来,早已经甩手出门,哪里还会同她掰扯到现在来。
“女人的善变如今在江四小姐这里完全的体会了。”
不好听的话入了这江四小姐的耳中她也不气,”我就当管先生在夸我好了。“
女人一向都心思细腻,看了一眼管樑察觉到对方已经有上不耐烦,便不再这样逗弄他。
“管先生这样千方百计的往我口袋里送钱,倒是别出心裁。”从来没有一个人求人办事是这样送钱的,管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若真的贸贸然提着现大洋钞票过来这江四小姐不收他总不能再提回去,提回去可不就是事情没办成!
在南阁园何老板就给他出了这个点子,故意输的吸引众人视线,这样给这江四小姐送钱她没有再退回来的道理,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那样正正经经的为了赌钱而赌钱。
“我不知道你需要我帮什么忙,事情可大可小,你这一出手就是十万现大洋的定数,想必也不是什么小事。这钱我收了,事情自然会帮。那车,你便是借我胆子我也不敢在这北城里开出月生门去,居三爷的东西我自然不敢动,物归原主。”
管樑当时拿钥匙抵在赌桌上就已经料定了即便是输了,这出了门江四小姐还是会还回去。
居岑寂喜欢的东西,从来没有人敢染指一分一毫。管樑也不知道是从拿借得胆子,敢把这辆车压上抵债,即便是对方会完璧归赵,这初始的想法与行动传入居岑寂的耳中就够他死上千次万次。
敢动居岑寂的东西,外边我们管二爷倒是头一份!
“前边这些只是定数,等我忙完郴州的事情,后续立即补上。若是江四小姐信不过管某人,大可立个字据作为凭证。”
“居家的人一向守信,我自然是信得过,想必你也不敢给居三爷添不快。”
“想借江四小姐在郴州赌场的股份能说上话。”
“管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我打听过了,郴州赌场能说上话的就只有股份持有者,而我要解决的事情只有江四小姐能够帮助我。”
“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你可知,我月生一向只有自己人才能做股份持有者!”
管樑知道自己不是月生的自己人:“怎样才能成为你所谓的自己人?”
“从楼下那小厮坐起,慢慢爬上月生的掌柜,经理以及话事人。”
管樑一听这样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做到:“江四小姐为难人的本事确实了得。”
“还有一条捷径。”
“什么捷径?”
“嫁我。”
管樑以为自己听错了,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