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拔剑,划了个剑招道:“今夜可以好好玩玩了,可他们穿的这等神秘做什么?我们下午又不是没见过。”
何之柏也拔出了昭光剑,答道:“他们不是今天下午那伙人。”
“难道有两伙人对付咱们?”容辉惊道。
“也许不止。你怕了么?你其实可以走的,他们本来对付的只是我。”何之柏说道。
“现在让我走?我容辉还没怕过。”容辉说完,便朝那些围上来的人喊道:“来呀!”
容辉长剑一挥,与攻上来的黑衣人相斗起来。只见他剑法甚是了得,几个回合便逼退了围攻上来的黑衣人。
何之柏自从学了影月剑法后,还从未真正用过。今夜正好可以一试。
何之柏先使出前六式,只见剑光闪闪,清辉耀人,围攻的黑衣人一一被逼退。
可这些黑衣人逼退一拔,又上来一拔,半个时辰过去了,虽不时有人丧身于两人的剑下,围上来的人却层出不穷。
“他们这是故意在拖延时间,想等我们筋疲力尽时,再下杀手。”何之柏向容辉悄声道。
“那怎么办?”
“走。”何之柏说完,在前六式的基础上,使出第七式月蚀,众人只见剑光过处,眼睛瞬间不能视物,只听“当当”之声,待能看清周围景物时,才发现手中长刀已从中断落,前面围着的人不由连连后退。
后面又围上来一批,何之柏再使出月蚀,那些黑衣人有了前面的教训,便提前后退躲开。何之柏再接着使出影月第八式月华,只见夜空忽然亮如白昼,似白练般的光华从空中泻下,在众人还未来得及看清怎么回事时,已经被剑气所伤,十步以内的黑衣人纷纷倒地,他们捂着胸口,嘴角流出鲜血,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何之柏趁此空隙拉着容辉,向外跃去。
只听“嗖嗖”之声,冷箭从四处向两人射来,两人只得停下挥剑挡掉箭矢。
“小子,想走,今夜不留下头颅来,你走不了,哈哈哈”,一声怪笑传来,下午那群人跃了出来。
何之柏与容辉相视一笑,一起出手向他们攻去。
这群人不似刚才那些黑衣人,进退一致,刀法一样,而是招式各异,各自向两人攻来,两人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那群黑衣人,此时见两人被攻,也不趁火打劫,只在一旁静观候命。
几十个回合过去,何之柏和容辉也逐渐摸到了各人的出招套路,渐渐地由下风转向了上风。
“哎,你们怎么只看,不出手呀?”何之柏听出了这正是巴赫的声音。
只见巴赫与另一黑衣人也站在圈外观看,见何之柏两人占了上风,便向旁边的黑衣人喊道。
那黑衣人点头,向候命的人做出手势,原本只在静观的那些黑衣人,便分批次加入了对两人的进攻中。
两人分身乏术,容辉腿上、左臂各中了刀。何之柏的衣襟也被削去了半片。
“完了,今夜要与之柏兄同生共死了。”容辉一边退敌,一边对何之柏说道。
“想与我同生共死,没那么容易!”何之柏大啸一声,重新使出影月剑法,月蚀、月华两式接连使出,“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用第九式--月隐”,何之柏暗忖道。此时,对方死伤大半,可还有二十多人继续上前围攻两人。
“容辉,快走!”何之柏转身向容辉道。
容辉这个时候根本没想到,何之柏争取这点机会,是为了让自己走。
“说好要跟你同生共死的!”容辉也使出自己的家传剑法,只见剑花朵朵,重重压下,触及之人,纷纷被剑光所伤,叫声响起一大片。
睹此情景,巴赫和那名在观看的黑衣人也纵身向两人攻来。
这时,忽闻一阵箫声,由远而近,只见一人手持长箫,从背后向正在进攻的黑衣人挥去,动作快到眼睛还没看清,便见那些黑衣人忽地站立不动,形同木偶。
“跟我走。”那人对两人说道,便向黑暗深处跃去。
何之柏和容辉见状,摆脱进攻的巴赫众人,随那持箫之人跃去。
巴赫众人追了一阵,见何之柏已无踪影,只好作罢。
“这回又让他跑了!”巴赫愤愤跺脚道。
两人随持箫之人拔足疾奔,至东方露白。只见那人身着湖蓝长袍,长发微束,手持玉箫,在一条溪边停下。
何之柏和容辉就着溪水洗了脸,撕下衣襟给容辉包扎好伤口。那持箫之人,坐在溪边石上,抚箫不语。
“在下何之柏,感谢阁下救我二人性命。”两人收拾妥当后,何之柏上前行礼道。
那人抬头看向何之柏,道:“师弟,不必多礼。”
“师弟?”
“你用的可是影月剑法?”那人见何之柏疑惑之色,便问道。
“正是。”
“这就是了,影月剑法是我师叔玉月使孔其的独门剑法,一向不善示人。听父亲说师叔最近几年收了一名徒弟,想必便是你罢?”
何之柏听完,方道:“玉月使正是家师,不知师兄如何称呼?”
“我父亲是擎天使郭云天,我单名一个解字。”
“原来你们是师兄弟呀,这个人情不用还了。”容辉走过来笑道。
“这位是……”郭解问道。
“在下容辉,代郡人。”容辉答道。
郭解端详容辉,问道:“代郡太守容立德大人,是你何人?”
容辉见郭解提到自己父亲,正色道:“正是家父。”
郭解道:“原来是故人之子,确有乃父风范。”
原来郭解在十年前曾到过代郡,无意中与容父结识。容辉没想到,郭解也就大自己十来岁的年纪,居然是父亲的朋友,而且还是闻名遐迩的擎天使之子,不仅喜出望外。
师兄,昨夜多亏你了,否则我二人可能早就葬身他们刀下。”何之柏说道。
“我如果不是恰好路过,看到你用的是影月剑法,才现身相救,你们今夜恐怕很麻烦。你怎么不用嵩山信号求援?”郭解问道。
“之柏一人之事,何需麻烦大家?”何之柏说道。学艺不精,何苦丢师父的脸呢?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郭解道:“不,师弟,既已入师门,便是一家人。师叔本性淡泊,栽培你也不是一日两日,我们嵩山一派,师兄弟之间情同手足。你现在刚入师门,剑法不精,是为正常,多加磨炼,必不负师叔所期,我相信师叔的眼光。以后切不可如此大意。”
何之柏见郭解说得如此诚恳,恭身道:“师兄说得是,之柏记下了。”
郭解又问了追杀何之柏的这些人情况,两人一一说了。郭解听完道:“师弟,据我所知,这赤狼一向在西域活动,不知为何会来这里向你动手?”
何之柏也是一脸茫然,摇头不知。
郭解又道:“那些黑衣人我倒识得,那是玄流商社的武士。”
“玄流?”对了,是的,六年前,正是他们逼得自己一家从杨家村迁到长安。
可是,他们为何对自己动手?
因为建章宫的事?还是因为调查王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