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听到他最后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吓了一大跳,她们从来没有见过何迹这个样子,也没有见他那么悲伤过,都吓得走出了病房。他们都很了解何迹,何迹发脾气的样子她们也都见过,下一秒何迹会做什么她们都无法预料,她们没有一个人想挨何迹的骂,所以都从病房里面逃了出来。
何迹根本不知道她们的存在,他只顾和米粒说话了,所以她们出去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
何迹抚摸了一下米粒的脸,撩拨了一下他的头发,不知不觉地又想起了以前他和米粒的那些快乐的时光和回忆,他真的好想回到那个时候,每天可以有人说说话,每天有人和他撒娇,吃饭的时候有人给他夹菜。想起米粒曾经那么活泼的样子,他就伤心和心痛,这时候他又想起了在家里过得好好的王韵夕。
是她,把她的米粒夺走了;是她,让米粒变成了这个样子;是她,扼杀了米粒的幸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米粒?”何迹又一次撕心裂肺地吼了起来,那几个吓人在外面听到他的吼声身子直发抖,她们都知道,何迹生气了。
何迹走的时候又对米粒说道:“米粒,现在我就回去教训王韵夕,让她知道撞你的代价是什么?你身上所有的痛我都会一点一滴的施加在她身上,你一定要快点醒来,你不是一直很想出国玩吗?想去哪里都行,我陪你去,你已经睡了那么久,不要再睡了。只要你现在醒来,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我说的你都听到了吗?”最后又看了一眼米粒,何迹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他现在真想米粒能够对他说:“不要走。”所以他走得非常慢,他一直在等那个声音,可是他走出病房很远那个声音也没有出现,他失望地离开了,带着满腹的伤心离开了米粒的病房。
王韵夕一直在原地等他,她知道躲不过的始终躲不过,那就正面面对它好了,看到和记得车子,王韵夕的身子又开始颤抖了,心跳也加速了,那种感觉比死亡还可怕。
何迹开得很快,快到王韵夕身边的时候他一个急刹车就停在了她的身边,开车的技术真的很好,王韵夕悲伤地看着他,眼神是那样的无助,以至于令何迹差点取消了要她开车的念头。
何迹指着王韵夕说道:“是你夺走了米粒的幸福,米粒所有的痛我都要施加在你的身上。”
王韵夕听后打了一个冷颤,她不知道何迹接下来又要做什么,她心里暗暗祈祷不要让她开车,不要让她开车,一遍一遍地祈祷着,但是天公不作美。
何迹大声的呵斥说:“上车”。
王韵夕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头摇得像拨浪鼓就是不上车。
“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啊,你摇头我就放过你吗?”何迹坐在车上把王韵夕拉了进去,他坐在她的旁边,启动车子后,把王韵夕的手放在方向盘上要她开车。
王韵夕试着转动了一下方向盘,突然车子非一般的撞到了旁边的护栏上,王韵夕“啊”地大叫了一声,两个人因为条件反射同时抖动了几下身子。
何迹大骂道:“你怎么开车的,车技就那么烂?还是你故意的?方向盘都不会用吗?”
何迹把车子调整好方向后又要王韵夕开,有了刚才那一次的体验,王韵夕不敢再开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跳了出来。
“快点开,愣着干吗呢。”
听到何迹的呵斥声王韵夕吓得握住了方向盘,她这次不敢大意了,轻轻地转动了一下方向盘,车子慢慢地往前移动,好像被人在后面推动一样,非常慢,慢的使坐在里面的何迹都快睡着了。
“砰——”的一声车子翻了一个个,倒在了地上,因为转弯的时候王韵夕没有控制好方向盘。
何迹从车子里面钻出来大骂道:“你知道这个车值多少钱吗?撞坏了你赔得起吗?”
从里面爬出来的王韵夕吓得坐在了地上抱住头,何迹说的什么她也没有听到,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听见,她怕听见刚才那种熟悉的声音,她好像听见死神在呼唤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害怕,她明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她现在突然好怕她自己会死去,很怕很怕。蹲坐在那里一直发抖,即使这样何迹还是不饶过她。
“又不是要你死的,你那么害怕干什么?”
王韵夕看了他一眼,“啊”的一声大叫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躲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何迹看到她那个样子就放过了她,正好他现在必须回公司办点事,打算回来再和他算账。
王韵夕躲在被子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她现在突然觉得自己的命好苦,觉得老天对她非常不公。明明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惩罚她,她只是来替她姐姐的,难道给她姐姐的所有惩罚她都要替她姐姐承受吗?再想想王家人以前对她的种种不好,她又感觉不值。哭着哭着她就睡着了,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她有一个温馨的家,还有一个爱她的爸爸妈妈,她每天都很幸福,每天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的生活无忧无虑。她还有个爱她的丈夫,每天她下班后回到家她的丈夫总会做她喜欢的饭菜等着她回去,给她揉肩捶背。
她的梦很美好,但是好梦总有醒来的那一刻。因为在公司也有米粒的回忆,何迹干脆工作也不做了,直接回来了,一把把王韵夕从被子里面揪了出来,她脸上的泪痕还未散去。
王韵夕睁开眼睛看到何迹后才知道刚才那只是一场梦,一场不可能实现的梦,苦笑了一下。何迹不知道她笑里的意思,他也不想知道,他现在只想知道王韵夕当初是怎么撞米粒的,刚才王韵夕开成那样,他觉得是王韵夕没有好好开,就不罢休的回来找她,要她继续开给他看。
王韵夕这次没有逃,也没有大喊大叫,何迹让她开,她就开。因为愤怒,她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方向盘上,车子“嗖”的一下飞到了对面,眼看着快撞到了对面的护栏上,何迹一个急刹车阻止了将会发生的可怕事件,王韵夕条件反射后趴在了方向盘上。
何迹把车子摆正又继续让她开,王韵夕只笑何迹笨,到底是不是真的会开车,她是不是装的?他那样一个技术娴熟的车手就看不出来吗?却在这里骂王韵夕,却不动脑子想想,可能是被爱情和愤怒冲昏了头脑。
“从现在开始我说向哪走,你手里的方向盘就向哪转,不要在乱开了,不然我饶不了你。”
王韵夕点了点头。
“不要开太快、向左——砰”
王韵夕不知道脑子想的什么,手里面的方面盘又没有把握好,再一次翻车了,幸好两个人都没有受伤。要不然何迹又不知道会怎么折磨她,王韵夕现在快疯掉了,吓得竟然不知道大喊大叫了,何迹把她拉出来,车子摆正后,让她开,她就开,撞到护栏或者翻车,她也不管不顾了,何迹骂她,她就当作没有听到。
王韵夕又被何迹逼迫着开了好几次车,若不是何迹在旁边看着她,给她帮忙,她早就和车一起归天了。又把车撞翻了好几次,何迹就不让她开了,生气地说道:“王韵夕,你装得真像,装得好无辜啊,你不是挺会撞人的吗?今天怎么了?就算你这样,我还是不会放过你,你真的很让人讨厌。”
何迹说完丢下王韵夕走了,把她一个人扔在了那里。
王韵夕哭了,生气地说道:“既然你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我嫁给你?为什么还把我留在你身边,每天看到我,不让你更烦吗?”
她慢慢地走回房间,又开始了自己暗无天日的生活
自从何迹那天从训练车场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带王韵夕来这里了。虽然何迹还是很讨厌这个王韵夕,可是当他看到王韵夕跌跌撞撞的样子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心软了。
即使,这个恶毒的女人让自己的未婚妻出了车祸。
而王韵夕就只有一个人慢慢地走回了那个名不副实的家中。
一边走,一边可怜兮兮的掉眼泪。
“少爷,夫人从您走了之后就一个人往家的方向走了,没有让司机送。”一个被何迹派去监视王韵夕的手下对何迹报告着。
何迹听了手下的话之后,眉头不禁皱了一下。这个女人,搞什么鬼?
“嗯,我知道了。”不过,何迹仍旧是冷冷淡淡的样子。
不过,那个手下想起自己看到的事情之后,顿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了:“少爷,还有一件事属下觉得应该跟您说一下啊。”
何迹皱了一下眉头,手指无意间的在桌子上扣着:“说。”
虽然何迹并不是很想知道,不过想起有可能还是那个女人的事情之后,他还是稍微犹豫了一下。
罢了,还是听一下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吧。
何迹现在的想法,就是使劲儿地折腾着王韵夕。做错了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
“夫人一边走,一边还是在哭个不停,看起来十分的委屈。”手下在心中斟酌着话,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何迹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