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无视大婚
他,初尝到了甜头。
她,居然主动回拥了他!是在邀请他吗?
他,不再满足着馨香的感觉了。猛地一抬头,他的唇直击目标,贪婪掠取。
原来,有些东西是会上瘾的!即使那样美好的感觉还深深地印在脑内,还在不断地回忆着,但,不经意间,还是会控制不住想再去尝试。
感觉的诱惑胜过理智的克制。
不等金玉罗惊讶的眼神淡掉,紧接着,金夏的双手就压上的她的两条大腿,轻轻地就扳腿一抱,她的双腿就直缠进他的腰间,屁股也安安地坐在他的腿上了。连金夏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只是凭本能用力地想抱她而已,可现在的姿势……
热流暗涌,有烧坏大脑的趋势,滚烫的气息散发着诱惑的味道。
金玉罗这才发觉:金夏变了!
以前的他,会安安地乖乖地待在她的怀里,感受着那类似母爱一般的爱怜。可现在的他,还能当成弟弟对待吗?是什么突然改变了他?
他为什么不再满足于已经形成习惯的安抚?
“玉罗,你是我的!”金夏的唇,开始在她的脸颊、脖颈和耳上乱点,像是自言自语,霸道地怒语着。
“我……”金玉罗话语入耳,心,悸痛,身,瘫软。
他的手,从膝盖处慢慢上滑,每到一处,都牵引着她的神经。
她在矛盾,她在挣扎着……
要屈服吗?
他的手,感觉到了热浪滚滚的招引,不由得加快了速度,试着探寻最后的秘密。
一直以来,坚守着的一切即将崩溃。
她的脑中突然响起了凄泣的声音,像是入魔般,她觉得有东西在招引着她,她想起了一个属于他和她的遥远的承诺,金玉罗猛然清醒。
“啪”地一声,她断然打掉了他的手,迅速抽身,一副严肃冰冷的样子。
“别忘了我们的协议!”金玉罗的语调升高了几分。
金夏,赤潮的脸瞬间转黑,徒生的欲望刹那间又被打入冰窖。他作为男人应有的尊严,又一次,被复活的金玉罗生生扼杀了!
金玉罗被她自己语气的绝决也惊到了,她觉得她好像有些不受控制,却好像又被什么控制了,有些神使鬼差。
她,怎么有胆量对金夏这样说话?他手上有着对她不利的东西……
“玉妃,真的是你吗?”金夏的眼神和话语里充满了疑问和哀怨。
他救回的,他日思夜想的,他舍弃了一切换来的……
她,为什么不再是以前的她,不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她?
是他错了吗?
那般平静的日子里,那般快乐的日子里,因为他的耐心和豁达,他满足于只守着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可,当他尝试着想要再进一步,想要再索取一些,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味道?
她没有回话,因为她不知道要回答些什么,更无从回答。她甚至搞不清楚,苏醒后的自己,为什么有时候会变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认识?
“相信我!给我时间!”金玉罗用诚恳的眼神定定地对着金夏的眼。
那眼神,是金夏熟悉的,是他无怨无悔爱上的!
自信而绝决,霸道而冷厉,她——是他的金玉罗!
一阵窃喜划过心际。
金夏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相信金玉罗,他,也悄悄顺着她给他的台阶下了。
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都不该这么急燥,更不该对她越雷池。现在的她,不可能再离开他了!只是,曾经她无情的“抛弃”,让“恨”迷了他的双眼!
他还是要她的心啊!
“我明天出府,有些事情要处理。制纸部暂时交给你了。”金玉罗见金夏恢复了常态,说起了正事。
听完了这句,金夏更确信他的“金玉罗”回来了!他们原本就应该是这么亲密无间的搭档啊!
肯定地笑了笑,金夏就起身离开了。再待下去,他怕会再次燃起欲望,跨越雷池。
从什么时候起,他如此控制不了他自己了?
他知道,她要去处理凤凰门的事情,可他也知道,凤凰门似乎一夜之间在江湖上消失了,她应该是寻找不到的吧!
金玉罗松了口气,轻叹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她似乎并不知道,她凤凰门门主的身份在她“消失”的这段日子里,阴错阳差地,已经成为众所周知的秘密。她只知道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金夏出门的几天里,她只是打探凤凰门的消息就已经焦头烂额了,可最后却是白费功夫,没有一点儿消息。
难道要先去找他吗?
月,悄悄地掀开薄纱,妖羞羞地露了个头。
金夏心情大好,欣赏着的嫩芽月也渐渐变成了玉罗娇羞的笑脸。
像被什么牵引般,不知不觉地,金夏就散步到制纸的厂房去了。
干活的人早已经收工休息去了,偌大的厂房显得有些空荡了。看着奇奇怪怪的劳什子,金夏这才想起,他曾经是好奇过的,金玉罗是怎么想起发明出这样的东西的?可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没问起过,也没再想过。
也许那个时候,他满脑子里只有那个让他爱不得恨不得的“雨落”吧!
陷入了段段回忆,金夏漫无目的地在厂房里抚摸着一个个劳什子,脑袋里却反映的是一个个笑着的玉罗。他有些困惑的,似乎玉罗醒来后很少再进厂房劳动了,他却不住地怀念起两人曾经一起搅拌、晾纸的情形……
又是阵阵的笑意。
凉风吹过,淡影掠过。
“谁?”金夏突然回头。
可是,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回荡着。他只当是自己多心。
银邦王府,凤凰苑。
凤凰花舞已经谢幕,风舞枯叶却是新的篇章。
“哥,外面风冷,你还是进屋早点儿休息吧!”银赀桐看了看久久驻立在凤凰树下的银赀林,有些担心。她突然觉得哥哥变得苍老了,为了她的婚事,哥哥事事亲力亲为,一点儿不敢怠慢,或许是累到了吧!
银赀林未应声,只是回头疼怜地看了看妹妹。
是他错了吗?
她一无所知的妹妹啊!为什么也要卷进这风浪里?
复仇,他一个人就够了!
恍惚中,他看到了一个肉嘟嘟的小女孩,正甜甜地偎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嗲嗲地“爹爹、爹爹”地叫着。而那个男人,慈爱地牵着小男孩,溺爱地紧抱小女孩,怜爱地看着一个柔似水的女人……
“赀桐,去上柱香吧!你已经很久没去了……”银赀林目不转晴地盯着凤凰树的枝头,淡淡地声音飘着。
“嗯。”银赀桐听完,乖乖地拐向别院去了。
银赀桐不是不想去祠堂,而是她对父母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从她开始记事起,就只有灵牌上父亲大人“银浪”的名字了……
燃上三柱香,银赀桐惯例地叩了三个响头。转身离去前,像是想起了什么,口中念念有词:“父王,母妃,桐儿要嫁人了!他叫财俊,是财番的小王爷,桐儿非常喜欢她,如果您们在天有灵的话,一定要祝福我们……”
银赀林本也想去祠堂点柱香的,但却不小心听进了妹妹的话。他,静静地站在祠堂外,心里针扎般密集地痛。
作孽啊!
淡秋的早晨,有些清冷。天刚蒙蒙亮,金玉罗就起床悄悄离开了。
待青儿和玲儿察觉到王妃不在的时候,已经是早膳时间了。两人自是有些埋怨的,但都有些惧怕醒来的王妃,自她苏醒后,这是第几次清早就不见人影的?
金玉罗醒来后的几天里,原本是想先处理完凤凰门的事情,然后再回密室找她的密藏物品,可却被凤凰门的事情缠住了,她怎么也不能相信那么大的一个江湖门派突然就消失了,而且,任凭她怎么查也查不到蛛丝马迹……
轻车熟路,金玉罗只觉得船和马都跑得太慢,恨不得自己能长了翅膀飞回金邦。
熟悉的树林,熟悉的气息。只不过在金玉罗的记忆里,这片树林不该是黄绿色的。可,四季的变换,秋的脚步,不会依着她的意志而改变。
金玉罗有些兴奋地掠步点起,蜻蜓点水般飞舞在枝头叶尖上,满树林风舞叶飞。
她的手,伸向怀里,一支翠绿的玉箫被轻放进嘴里,低沉的箫音荡在风里,枝和叶互相配合着起舞,只是情绪有些萧索。
一曲完毕,金玉罗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失望。
凰儿,离开这片林子了吗?为什么没有回应?
金玉罗愤闷地从树顶掠下,暗叹了一口气,转而定神熟悉地朝一片枯叶走去。
熟练地抚去枯叶,直到洞口显露,金玉罗定神,吸气,再抬脚,吐气,身子就飘舞旋转而下了。
安安地落在空地上,她只是借着淡淡的微光扫视了洞内断裂的铁链。他的武功修为,如果想逃早就可以逃了,为什么甘愿被囚在这里受折磨?
金玉罗只是一秒钟的闪念,就径直走向洞内的小路口,朝着一片光亮而去了。
跳跃着扭转了墙壁上的几个灯烛,石墙突然出现了一扇门。金玉罗豪不犹豫地推门而进,急速地打开屋内角落里的箱子,可,箱子里空空的!
金钱印,被盗走了?!
是谁?
难道是他?!
除了他,还能有谁?
金玉罗恨恨地心里恼骂着,她终还是斗不过他啊!!
可她,偏要试!
她转瞬就有了新的计划,她要夺回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财番王府,麒麟宫。
淡雅素漠的身影,暗叹连连的气息。
财俊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开国玉玺,传说中的金钱印,一副漠然的样子。再瞧瞧那躺在角落里的密旨,忧虑盖过漠然。
真的不该回来趟这趟混水的啊!可现在不仅仅是身不由己了。
先是奉旨要一夜之间悄悄灭了凤凰门,财番王爷财宵老将出马,动用了皇上配予的全部精兵和财番全部干将,可当他准备大举进攻的时候,凤凰门的老巢已经是空无一人,所有的东西都是破烂的样子,好像经历过一场大战。
他的宝贝儿子财俊说是凭他一己之力已经将敌人全歼灭了,财宵虽是不太相信,但他却相信财俊的用药能力,若是中了他的“迷情软骨散”,千人万人瞬间全灭应该也不成问题吧!
财宵这才觉得,让儿子长年驻扎深山拜师学艺是正确的选择啊!
财番王府是钱朝的三番三邦中最为素雅的王府了,王府里的一切物品都保持着原汁原味,非金非银,非珠非宝,不似那其它番邦的显耀。而财俊的麒麟宫,可能又是财番中最为“简陋”的宫殿了吧!
整个麒麟宫,几乎不着任何修饰,宫墙殿瓦均无色泽,保持着原本的面貌。只有那一院的奇花异草,不仅让这麒麟宫增色不少,更会吸引众人的目光不再关心陋墙裂瓦。
入秋本是万物开始凋谢枯黄的季节,可麒麟宫里却还是繁花似锦。粉红的,雪白的,湛蓝的,浅绿的,莹紫的,娇滴滴的,喜盈盈的还在竞相怒放。星星点点的如杂草般的叶片点缀其中,偶尔几簇团团抱抱的果实聚集叶片下,才让人感觉到秋的气息。
财俊是喜欢侍花弄草的主儿,他对药草有自己的一番研究。一院的花草很多是他从深山野林移植过来的,下人们不懂药理的话是侍奉不好的,所以,他大都亲力亲为。
白色的身影在花草中穿梭,手指轻点指拿,碎碎的杂草被他轻拔除去。
一旁路过的下人们,路过只是微抬头,见怪不怪。那些花草在他们眼中看来都似杂草,只有小王爷才有能力分辨出真正的“杂草”,他们只是奇怪,小王爷大婚就在三日后,他们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小王爷为什么还有心思在侍奉花草呢?
一声翠亮的莺咛声,吸引了众人的眼光。一只褐色带着黑色纵纹的小鸟轻快地唱着自己的歌,绕舞在财俊周围几圈后,安安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财俊的动作被小巧的百灵鸟突然打断,他溺笑着走向花草的深处,轻轻一捋,一把细黑的草籽掉落手中,百灵习惯般,飞起落入他的手中啄食起来,时不时地还鸣叫两声。
“你又不乖了,待会儿父王又要怨我了!”财俊旁若无人地对着百灵鸟埋怨着。
他的话音还未落,财宵的声音就飘至了。
“灵儿,灵儿!”
财俊轻轻起身,身子一提,就快速飞舞至财宵面前了。一脸严肃地把百灵鸟递给父王,他淡淡地说:“父王,它饿了!”
财宵双手捧过百灵鸟,焦急未定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轻瞄一眼就看到他手中的“杂草”,未散的焦虑演变为怒气,刚想发火,转念就把火气压了下去:“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去准备?”
“下人们已经都准备了,我只需准备把我自己带到就行。”财俊依旧一副淡漠。
财宵不再说什么了,他知道儿子的秉性,从小就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万事漠然,淡淡地看着,远远地瞧着,很少主动去管去问,即使事情是有关自己的。
轻叹一口气,财宵就转身离开了。百灵鸟似乎不甘心一般,低低地鸣叫了两声。它,原是财宵的挚交好友相送,让他修身养性的玩意儿,不知为何原因,它竟然对财俊“情有独钟”。像是有心灵感应,只要财俊出现,它就雀跃异常;只要财俊离开,它就暗然神伤。
更奇特的是,它像能感知人心一般,对财俊的婚事“关心”至极。可能是知道三天后就是财俊的大喜之日,它在笼子里烦燥地飞上飞下,不吃不喝,刚刚竟然冲破牢笼,直奔财俊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