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谨没想到自己会成为恶人。
尤其是在小姐姐的眼里，十有八九被当成了报复而来的大坏蛋。
他只好耐心解释：“我对你没有恶意，你要是相信我的话，我就松开手，但是，你不要叫，知道吗？”
小姐姐微微缩脖，轻轻点了点头。
王谨松开手，小姐姐果然没有大喊大叫。
他长出一口气，想了想：“那个，刚才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
“没事。”
小姐姐小声说着，偷偷瞄了王谨一眼：“你找我，干嘛要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啊？”
“我也不想啊，关键我现在这幅面目，不方便见人好不好？”
“哦。”
小姐姐恍然大悟：“之前曝光你的事，也是我的不好，我会重新发布一个视频，帮你洗清冤屈。”
“谢谢。”
王谨没有想到，竟会如此顺利，顺利到他甚至还没有开口请求，对方就提前答应下来。
有点不可思议。
只是很快，他又觉得理所当然。
“她给了你多少钱？”王谨问。
“什么钱？”
“杨花给了你多少钱？”
“杨花是谁啊？”
“……？”
王谨有点懵。
难道不是杨花请人演戏，故意坑害于自己吗？
怎么会没给钱？
没有道理啊。
“喂，我跟你说，我不是有意害你的，就是当时觉得一不小心戏精附体，谁知道会对你打击那么大。”小姐姐提高声音，又很快垂头丧气。
“好吧。”
王谨脑子混乱一团，仍旧没反应过来。
自己，错怪杨花了？
不应该啊。
按照杨花所说，接近自己的目的便是“好玩”，把自己当成玩偶来看待。
如此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渣男·谨会火爆网络，为什么很快又被删除。
因为这一切都是杨花在背后操盘，一念之间可以毁掉他这个穷人，自然，也可以救活他。
错了吗？
王谨满心疑惑。
“喂，你站起来，我重新录制一个视频，帮你解释清楚啊。”小姐姐扯了扯王谨。
王谨起身，一瞬间便看到自己的大脑袋占据了小姐姐前置摄像头大半。
“大家好，我是戚雪容，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就是前段时间的小摊凉皮哥，渣男·谨……”
小姐姐一口播音腔，录制后，查看了一遍，不悦的扭头。
“渣男，我在帮你洗脱罪名啊，你态度就不能诚恳一点？”
小姐姐有点气：“你再这样，我可就不理你了，让你永远被定义成渣男。”
“好好好，我认真点。”
王谨没辙。
这都要洗脱罪名了，还是渣男·谨啊？
就不能换个称呼吗？
小姐姐你这样不像是帮忙，更像进一步伤害好不好？
直到录制到第十遍，小姐姐才满意于自己的画像，将视频发布到网络上面。
王谨稍稍安心。
有小姐姐这个“女主角”作证，自己复出摆小摊的路程也就更进一步了。
生活是希望+1。
王谨偷偷的记下小姐姐的昵称，客气提醒：“你还没吃饭吧？我知道有一家餐厅，比较不错，要不……”
“好的，你请客。”小姐姐一点都不客气。
“那……走吧。”
王谨悻悻然。
本来只是客气一下，哪里想到小姐姐如此过分的实在啊。
于是他在前面带路，来到附近一家情侣餐厅，在服务员热情招待下，坐在了双人凳的情侣作座位上。
王谨接过菜单，递给小姐姐：“你来点吧，我不是特别饿，不用点太多。”
“我确实饿了。”
小姐姐翻看菜单，了然于心，叫来服务员，一一叫出菜品的名字。
王谨只觉得钱包在迅速缩憋，肉疼不已。
等到服务员离开，小姐姐侧身，一脸认真：“我叫戚雪容，你呢？渣男·谨！”
“王谨。”
“卧槽，还真是渣男啊？”
“你要是能稍微温和那么一点，我会一直把你当成可爱调皮美少女的。”
“对不起嘛。”
“停停停，肉麻！”
王谨看着服务员送来的点餐单，不仅肉疼，心也疼。
算下来，差不多要一百八十多块，画几个小时线稿的钱，没啦！
王谨一直觉得身材保持很好的女孩子，本应少吃多餐、注重饮食平衡。
但戚雪容的狼吞虎咽的样子，着实让他惊掉了下巴。
不过七八分钟，便将所有餐品都吃光了，像是人形吞吐机器。
而王谨就抱着一杯奶茶傻傻的看着。
“看什么？羡慕啊？本小姐怎么吃都不胖，没办法啊。”戚雪容擦了擦嘴巴。
“厉害的。”
王谨有点服气，准备去结账，就见戚雪容抱着手机跑去前台，扫了二维码。
哟呵。
免费喝了一杯奶茶？
王谨乐呵呵。
外面的风有点喧闹，王谨裹了裹衣服：“喂，你冷不冷啊？”
“有点冷。”戚雪容抱着膀，声音很小，脸色有点红。
“我也冷。”
王谨得意大笑，一溜烟跑了。
回到家，王谨想了想，主动加了戚雪容的好友，发送语音消息。
【没冻着吧？】
【你神经病吧？】
【下次请你啊。】
【滚啊你。】
【白了。】
王谨主动结束话题，开始琢磨小摊大业。
只要再等两天，等戚雪容发布的视频传播的更广泛一些，就可以继续摆摊了。
第二天晚上，大周打来电话，说杨花又过去他那边了，喝了很多酒。
王谨庆幸万分，嘿嘿笑着：“恭喜啊，水性应该是转移目标了，你，坚持住啊！”
“我坚持个屁啊，我都吐了好几次了，她还在呢，赖着不走。”大周神神叨叨。
“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吗？你倒是加油啊。”
“人家看上的分明是你，好不好？”
“关我屁事啊。”
“你得救我啊，快来。”
“我忽然困了。”
王谨挂断电话，笑得像条傻狗。
没有了杨花干扰的生活，简单而轻快，像是卸掉了一个包袱。
至于那些传播谣言者是不是杨花安排的人，王谨不再关心。
他更关心的是，摆摊事业，能否稳中有进，能否获得真正的经济来源。
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房间，早睡早起。
第三天，黄昏。
沉寂了几天的凉皮小摊，重新摆了起来。
那个一丝不苟、彬彬有礼的摊主把“打烊”两个字抹掉，改为“欢迎您再来”。
小吃摊，在冷风中，重新开业。
“老板，来一份凉皮。”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好嘞，您稍等。”
王谨按部就班，搅拌凉皮，双手递送，末了，笑道：“晚上有没有时间？请你吃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