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飞宇离开后,李太太捏着李兴文胳膊的手渐渐松了下来,她松了口气,两人全身紧张的肌肉也放松下来了,方飞宇也太容易给人压力了,他站那儿笑着都觉得不怀好意。
李鸣婴依旧点头如捣蒜听着苏小公子吹牛,刚才随意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方飞宇那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方飞宇放下手中的酒杯后,就走过来了,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变得异常正经甚至还面带笑容,方飞宇是从李鸣婴背后走过来的,李鸣婴自然没有察觉。
若是李鸣婴看到方飞宇这幅样子,她绝对会惊掉下巴的。
“李小姐,能否有幸与你共舞?”
李鸣婴皱眉,一转身就看见方飞宇弯腰向她伸出了手,是要邀请她跳舞,李鸣婴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瞪了一眼,意思是问:“你在干什么?”
方飞宇给她使了个眼神,瞟了眼苏小公子,李鸣婴脑中灵光乍现,她不假思索直接伸手握住方飞宇的手,方飞宇搂住李鸣婴划了个大弧形,两个已然在舞池中。
苏小公子还在那儿愣着,他向李鸣婴伸手,道:“哎,哎,哎,李小姐……”
李兴文和李夫人也是一头雾水,这李鸣婴最不喜欢、最看不惯的人不就是方飞宇吗?这怎么还跟他跳上舞了,这是转性了?
这时,出口处吵闹不已,好像来了什么重大人物,李夫人努力的看着,想要看看是谁,可是这个角度那些人群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她随口问道:“老李,外面来的是谁啊?怎么这么高调,东山那边儿都没这么大阵势。”
李兴文也随口答了一句,道:“人家东山那边是低调。”
“不是不是,你仔细看看,这到底是谁啊?”李夫人又发问了。
李夫人没问之前李兴文还没发现,李夫人这一说李兴文才仔细看了看,琢磨好一会儿他若有所思地说道:“应该是Y国的莱斯特兰奇家族的人。”
李兴文老远看见身边人捧得礼盒上面印的是莱斯特兰奇家族的族徽,这苏家真的是一年比一年兴旺,Y国莱斯特兰奇家族的人都来了。
莱斯特兰奇家族拥有Y国最大的财团,可以说是控制着Y国的经济命脉。
李兴文又说道:“看样子来的人还不少呢。”
李夫人有些吃惊,莱斯特兰奇家族她还是知道的,据说那一年的经济危机冲击太严重,银行倒闭,工厂关门,工人失业,Y国政府差点开不下去,多亏莱斯特兰奇家族的掌权人调动资金,短时间内将Y国国内就是你扭转。
从那之后,政府方面对莱斯特兰奇家族是百般信任,说一不二,每一任总统都十分敬重莱斯特兰奇家族,甚至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莱斯特兰奇家族成了Y国政府的实际掌权人,近十几年来Y国政府高层大换血,高级官员有百分之七十都出自莱斯特兰奇家族。
李鸣婴和方飞宇跳了一会儿,她一直瞥着苏小公子那边,看到苏小公子走开了,她便说道:“好了,人走了,放开我!”
方飞宇仍是一脸笑意,手上半分不松甚至捏的更紧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更近了,李鸣婴仿佛都能感觉到方飞宇的呼吸,方飞宇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李鸣婴倒是很惊讶,他这个常年浪迹风月场所的浪子身上竟然没有廉价的脂粉味儿,看来他洗澡洗的挺勤的。
李鸣婴挣扎了一下,方飞宇仍然无动于衷,她怒道:“放开我!”
方飞宇忽然一脸遗憾,他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呢?好歹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不得感谢我啊?”
李鸣婴心里还惦记着林忍冬,她都出来这么久了,林忍冬肯定等着急了,她好不容易摆脱了苏小公子,这……简直就是才出虎口,又进狼窝。
李鸣婴看方飞宇就是故意刁难她,半点也没要松开的意思,李鸣婴心想:与其在这儿耗着,还不如干脆点儿说出来。
李鸣婴边和方飞宇拉开距离边说:“你赶紧松开我,我要去找人。”
方飞宇轻笑一声:“你要找人啊,可惜……人没等你啊!”方飞宇故作很遗憾的样子。
方飞宇知道李鸣婴说的是林忍冬,方飞宇之前又过去了一趟,发现桌子边坐着几个叽叽喳喳聊八卦的姑娘,压根就没有林忍冬的影儿。
李鸣婴停止手上的动作,皱眉思索半天,才问道:“你说什么?”
方飞宇以为李鸣婴没听清,又好心好意的补了一句,他道:“她不在那边。”
林忍冬被扶到休息室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多时她感觉自己身上很痒,好像有虫子在爬来爬去的,她扭了扭想要远离“痒”的来源。
可是,她越是想远离就越是痒,迷迷瞪瞪的她嘴里溢出一声嘤咛,眉头紧锁着,梦里她似乎是非常渴,嘴唇都干的有些起皮儿了,忽然一丝凉意传来,她清醒了不少,可还是睁不开眼睛。
林忍冬迷迷糊糊中看到了床边站着一个人,来不及多想,紧接着,门口处传来“咔嚓”声。
然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还有一阵尖叫声,半晌之后,就是求饶声:“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我真的错了……”那人双手合十,匍匐在地上,脸上都挂彩了,鼻血也出来了,他慌乱的那袖子擦着不断流出来的血。
“好了好了,别打了,再打就真的打死了。”林忍冬听见又有人劝阻的声音。
“切~”
床边没有人了,身上也不怎么痒了,耳边听见一道熟悉的声线,声音清朗,犹如涓涓细流的泉水一般沁人心脾,他不停的叫自己的名字:“小冬,小冬,快醒醒,小冬……”
还轻拍着她的脸蛋儿,这个声音让林忍冬异常安心,她想睁开眼看看是不是心底里想的那个人,挣扎了许久林忍冬终于睁开了眼。
眼前的人脸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一瞬间林忍冬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而后又半眯着眼睛,她喃喃道:“我做梦了吧,怎么还梦见你了,这也太丢人了,我竟然梦见你了,我一定是太累了……”
林忍冬叨叨着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又有昏睡过去的意思,还没睡过去,胳膊上传来一阵疼痛,她睁开眼,目光涣散地喃喃道:“怎么还有人掐我。”她转头看了一眼来人,又是一阵呢喃:“我怎么还梦见我在你怀里了呢,好羞耻啊。”摇了摇头,林忍冬又说道:“梦醒过来就不见了,醒过来就不见了……”